[原创] 那一刻（外一章）

　　　　　　　　　　　　　 　 那一刻（外一章）
　　　　　　　　　　　　　　　　　 文/琴若雨
　　那一刻，置人们瞬间陷入巨大的劫难的四川汶川“5﹒12”八级特大地震，顷刻，山崩地裂、飞沙走石、房屋垮塌、路基断裂、桥梁横断……人们骨肉离散、天人永隔…… 　　那一刻，如流星一样陨落的你们，在废墟里用抗争和留恋，用执着的信念与热爱生命的情怀，诠释了人生的真谛，谱写了一曲曲悲壮而永恒的诗篇。 　　张米亚老师，你被封锁在废墟逼仄的空间，爱的力量却给你一双坚强的双臂，你的手臂像张开的雄鹰翅膀，是那样的优美而坦然。当你承载着垮塌楼房瓦砾的重压；迎接着黑暗和死神，忍受着落灰的肆意敲击，你没有丝毫的退缩。你用29岁年轻的生命，为你的学生把守着生死一线之隔的生命之门，那一刻，你被压得弯曲的双膝，蜷曲的身躯体和那双比钢铁还硬的双臂，爆发出了生命极限的强大抵抗力。读到你的事迹，中国人感动了，全世界也都感动了。张米亚老师，你不愧为一个人类灵魂工程师，你的爱心，是用你年轻的血肉之躯来诠释的。谁能想到，那句“摘下我的翅膀，送给你飞翔”悲壮而美丽歌词却成了你生命句号的真正内涵。张老师，求援人员为了把那两个心爱的孩子救出，只得含泪锯断你紧抱孩子的双臂，虽然那是你已经没有了痛觉且僵硬的双臂，但是，你的双臂永远拥抱着爱啊。所以，世人都潸然泪下，无不为你的这个姿势而唏嘘不已。但愿你化成天堂里一只折翅的雄鹰吧，化成一座永恒的雕塑吧，你将永远活在世人的心中。张老师，你走了，但我仿佛听到你从天堂捎回的声音，孩子们，都好吗？要好好勤奋学习。放心吧，张老师，你的双臂，在人间已经飞架起一道美丽的彩虹，孩子因此而仰望和进取……
　　　　　　　　
　　宋欣宜的爸爸妈妈，在地震的那一刻，你们用大山一样的脊梁和钢铁般的骨骼支撑起了保护稚嫩生命的太平伞。经过四十多个小时的坚持，你们女儿沉沦的生命已被子弟兵如月亮一样的骄傲托起。定格在世人的眼里是你们父母无私无畏的牺牲与对新生命的大爱。你的女儿虽然成了三岁的孤女, 但领养她的人络绎不绝，人们把来自四面八方的爱补偿给她，她将在祖国的大家庭温暖的怀抱里成长。我相信：当欣宜长大后，她会读懂骨骼和嵴梁的涵义，那是世界上最感人的故事，饱含了父母呵护新生命寄托未来希望的真谛。 　　小梅，我亲爱的同学，“5﹒12”是国际护士节，是我们共同的节日，作为护士长的你，14:28那一刻，你一定和去年一样穿着洁白的工作服，头戴有一道蓝色线条的燕尾帽，正带着你的护士姐妹巡视在每一间病房里，观察新收病人的病情，检查中班护士的工作质量，了解病人的需求……但那突然袭来的大灾，在山摇地动中病房突然倒塌，你美丽的身影顷刻就消失在楼房的瓦砾里。时间一天天的过去，我的期盼一点点的泯灭，已经过了这么些天了，一点都没有你的丝毫音讯。我和同学们只有在地震公告失踪人员的那一栏去一遍遍找寻你的名字；只有在废墟里高声呼唤着你——小梅、小梅；只有在梦里问那些正走在天堂路上的人们是否看到一个名叫小梅的白衣天使，她最爱微笑，是病人心目中最美丽的天使。可是没有一个人告诉我，他们都走得那么勿忙。我好象在梦里听见你给我说，那一刻来得太快太突兀，还来不及疏散病员时，住院楼就倒塌了，你和你的几十个医护人员陪同病人一起走了！那一刻，惊心动魄的一刻啊，如排山倒海淹没了你们。但是废墟淹没不了白衣天使留在人间天使般的微笑和对病员无微不至的关爱，淹没不了你们几十年如一日默默的奉献。 　　还有，还有许多我不知名的孩子，在天崩地裂的时刻，你们那一双双被灰尘和瓦砾粗糙了的右手，已看不清原来的肤色，看不到手上曾经青春光泽的血脉。那一只只小拳头就那么僵硬而执着的紧紧地握着杆笔，仿佛紧握着你们那美丽的大学梦想。我想，此时此刻加入天堂籍的你们，一定会是最优秀的学生。孩子们，那一刻你们是想写还不曾写完的功课吗？还是想给你们的爸爸妈妈留下最后想说的话？抑或是想跟你们的父母交代这个淹没了你们幸福美梦的废墟是多么的可恶 ……　 　　你走了，你们走了，走在天崩地裂的那一刻，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如流星一样悲壮的陨落。你们用生命最后的光和热书写着人间无涯的大爱，正如《风中之烛》歌词里对亡灵的颂扬：“你对苦难中的人／轻声安慰／现在你已去往天堂，群星也将你的名字闪耀／你的一生／就像是风中之烛／即使大雨倾盆不止／光芒从不随夕阳消失／而你的足音将永远回响……” 。 　　你们雕塑般永恒的姿势震撼着世人的心灵，感动着中国，感动着世界；你们的精神和意志将始终鼓舞着人们把五月的悲伤埋藏在心底，把感动汇成最强大的力量，去争取抗震救灾的最大胜利，在废虚上重建最美丽的家园！
　　　　　　　　　　　　　　　　　 为走向天堂的人送行
　　 是谁家忧伤的马头琴在夜空里回荡?那么遥远和飘渺，又是那么忧伤，象是岷江河水的呜咽,又似都江堰幽幽的叹息...... 　　今晚的月该是满月的时候，为什么看不到那个金玉盘了呢，为什么她悄悄地躲藏起来了呢？或许是怕那些失去骨肉的人们在天人永隔的凝视对望中眼里流淌出太多太多的泪水和悲恸，或许是怕太多的泪水会让岷江河与都江堰也无法承载吧。 　　《月光下》那马头琴里的月色未能在今夜如期升起，可能是去送到天堂的那些罹难者了吧。在云海里漂流的月亮啊，可否如小船一样带这些乡亲父老走一程？特别是那些受伤的孩子们，不要让他们在去天堂的夜里再不幸摔倒了。 　　《月光下》的马头琴仿佛是一些凋零的落叶在我忧伤的心里飘摇，我的心，还有世人的心能否经得起这黑夜里落叶忧伤的沉坠？ 　 这几天我总喜欢听《月光下》这支曲子，沉浸在那马头琴的忧伤里。清远的旋律中，如缕缕冷冷的夜风，携带着月华，遁入我忧伤的心房。今晚，那天堂暗色的路上，不知有多少相互搀扶着的背影在慢慢的远去，那梦一样又真实又不真实的影子，总是在我的眼前若隐若现地浮动着，幸好是些远行的背影，如果转过身来，那双双眸子里不知有着多少不舍与悲伤。 　　也许今晚又是一个不眠的夜晚，就让马头琴忧伤的旋律在我的心底一直奏鸣着、回响着，让我与这旋律一起为走在天堂的人祁祷和送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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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5月21日首发中财论坛
[ 本帖最后由 琴若雨 于 2010-2-15 13:01 编辑 ] 琴若雨, 散文随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