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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原创] 惊恐不安的青川之行

2021-12-23叙事散文雪后
从我接到任务要到四川广元地震灾区来采访的这一刻,我就决定,我第一站要去的地方,就是青川。青川,想想她的名字就知道,一定是个幽幽青山,清清湖水相伴的地方。而就是这样一个至清至美的地方,在2008年5月12日后,面目全非、惨不忍睹。大地的一声怒……
  从我接到任务要到四川广元地震灾区来采访的这一刻,我就决定,我第一站要去的地方,就是青川。   青川,想想她的名字就知道,一定是个幽幽青山,清清湖水相伴的地方。而就是这样一个至清至美的地方,在2008年5月12日后,面目全非、惨不忍睹。大地的一声怒吼与裂变,让她这样一个娇柔秀丽的女子,伤痕累累。   一道道山体的滑坡、崩塌、泥石流,是她流下的伤心眼泪;一幢幢坍塌、撕裂、变形的房屋,是她回荡的绝望呼号;一次次4级、5级、6级的余震,是她残留的肝肠寸断。   怀想对青川的无限念想与痛惜,我毅然踏上了去青川的路。   车开上绵广高速之前,我们又接了一个人。他是一个已经连续10余天运送救灾物资至青川的一个小伙子,在得知我们要去青川后,打的追来,执意要陪着我们前往。   进入青川境内,山路弯弯,如同我们牵牵绊绊的心情。右边是山,左边是谷,路旁时而可以见到危岩崩塌而落的巨石和被碎石砸中后惨烈变形的汽车,谁也不知道,余震会在哪一刻发生,会暴发在哪个级别,会造成什么样的山崩地陷。所以,一路上,全车人的心都是悬得高高的、捏得紧紧的、揪得疼疼的。   突然,一群手举着标语与挥舞着红旗的孩子吸引了我的视线。标语上写着:感谢党和人民对青川的关心与救助!感谢每一个来帮助我们的人!瘦高个的女孩带领着大家,张开手臂,对着我们飞驰而过的汽车高呼:一路平安!   那一刻,随着我眼前浮起的薄雾,我的心猛然安定下来。看,这么多纯净可爱的孩子都在为我们祝福祈祷,我们还有什么害怕的!   近了,近了,终于见到了梦里牵挂着的你---青川。第一眼映入眼帘的竟里一排排蓝色、红色、白色、彩色、杂色的、大小不一、形状各异的帐篷,还有那帐篷边迎风高扬的五星红旗。心酸、心痛、心碎的感觉顿时席卷了我的全身,久久无语。   截止到6月1日18时,青川已发生余震9351次,4.0级以上余震193次,其中震中在青川4级以上的45次,5级以上的6次, 25日16时21分发生6.4级余震,是汶川8.0级特大地震以来最强的一次,这一次,让你再一次成为全世界关注的焦点,再一次让全世界人民为你揪心而痛。   你失去了你骨肉亲人4695人,失踪124人,受伤15390人,垮塌房屋135万间1854万平方米。你纤细的手指木鱼、房石、曲河、红光、石坝、马公等乡场镇夷为平地。石坝乡上200余人正洋溢着喜气喝着满月酒时,震痛后的你一泄千里,将他们瞬间掩埋在泥石流里。木鱼中学正在午睡的300多个孩子,还未从梦中惊醒,就被压倒在坍塌的瓦砾中,你养育的25万人一个瞬间裂变后无家可归,流落街头。   这怎能让人不痛心,不痛骨,不痛彻肺腑。   值得庆幸的是,党的温暖一次次向你吹来,千百万更多的儿女,子弟兵、专家组、救援队、医疗队、爱心捐赠涌进了你的怀抱,一点一滴温润着你那颗碎裂的心,让你从无边的痛楚里慢慢地苏醒。   当我找到青川县国土资源局的时候,看到两个简单帐篷就是他们办公的场所,留守的几个人正忙得焦头烂额,其余的都出外抢险或排查灾害去了。几十块地质灾害隐患点的警示牌立在门外,无声地告诉着我们,青川,你身上的伤痕有多深,身上的伤口有多大,身上的伤疤有多痛!   望着他们无暇顾及的身影,我知道采访无法进行下去。因为,我无法让他们停顿下来,把时间给予此时不需要他们关心的人!但我仍然了解到,青川县国土资源局的局长5.12 后连续睡在车上睡了整整10天;矿管办的主任与官庄国土所的所长,自己家里严重受灾,却依然坚守岗位,地震发生后没有回家一次,而主任80岁的老母亲还住在了别人的帐篷里。全局配合地质灾害专家组的对全县地质灾害进行了1570个隐患点的排查,紧急撤离与迁移灾民几万余人。他们很疲惫,但他们依然在坚持、在坚守、在坚定。   和他们一起吃了一顿简单的,只有一道大锅菜--土豆烧四角豆的饭后,他们告诉我,他们是吃了十几天的方便面与干粮后,这两天才吃上饭的。我强忍着发酸的鼻子,匆匆与他们告别。是因为愧疚不能帮上什么忙,是因为难过无法减轻青川的伤痛,是因为不能也不可以再占用他们宝贵救灾的时间!   返程的途中,同行接到预报,晚上9时左右有余震发生,本已恐慌的神经立马崩紧起来。开车的小伙换成了那跑了十几天这条路的志愿者,踩着油门呼啸而驰。憋着一口气,一定要在9点前将车开上绵广高速。   连续坐了七八个小时车的我,头早已昏昏沉沉,车上静静地,能听到每个人的心跳声。又黑又陡又弯又窄的山路更增添了几分恐惧与不安。这时,我注意到一个细节,开车的小伙,每遇到会车时,都会把远光灯变成近光灯,即使是在这种紧急而又充满危险的时刻,即使是在这种时间就是安全的时刻,他每次都做了。一个小小的变光也许不会改变什么,但一个小小的好的习惯却让我在这一刻久久感动。他让我看到了从他身上折射出来的中国人民在这次抗震救灾中,团结、凝聚、细致、关爱他人的光芒!那一刻,我知道,不管是否有余震发生,我都不会害怕。因为,我和青川人们在一起,我和四川人们在一起,我和中国人们在一起,我们一定会坚持到最后的胜利!(全文1992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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