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不是所有的孤独都可以诉说
2021-12-23叙事散文刘梅花
不是所有的孤独都可以诉说那个顶着一头黄草的流浪汉半躬着腰爬在我家窗台上吃一碗方便面。他昨晚大概睡在谁家的草垛边,躲避了一夜的风寒。儿子去买油条时他一路尾随跟到我家门口。儿子的小脸上有些恐慌,他揣揣不安地跟我说,妈妈,门口一个讨讨吃!我掀开厚……
不是所有的孤独都可以诉说
那个顶着一头黄草的流浪汉半躬着腰爬在我家窗台上吃一碗方便面。他昨晚大概睡在谁家的草垛边,躲避了一夜的风寒。
儿子去买油条时他一路尾随跟到我家门口。儿子的小脸上有些恐慌,他揣揣不安地跟我说,妈妈,门口一个讨讨吃!
我掀开厚门帘的时候,那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稍稍躲闪了一下,尔后目光就挤进屋里,大概是寻找我儿子手里的油条。他的眼神里是很饥饿的那种渴望。
冰柜里有一袋馒头,很不少,前两天蒸的。说实在的我制作面食的手艺糟透了,蒸出来的馒头差不多瓷实的能砸晕一群狼狗吧。咬一口嚼着倒很劲道很有踏实感,是我喜欢的口感。
我拎着那袋馒头,有些歉意地送给门外的大个子男子,像送给我的邻居一样。我不慷慨他也不卑微,只不过我和他的生活方式不一样罢了。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喜欢过和别人雷同的生活,浪迹天涯也没什么不对。 儿子提着暖壶往他的瓷缸子里注水。他迫切希望这个流浪的人赶快走掉。也许小小的他有些怕,脸上是那种不安的神态。但他到底怕什么呢?一种幼小的柔弱惧怕另一种孤零地脆弱。 顶着一头黄草的流浪汉往上走了几步,坐在水泥地上叉着双腿喝热开水,吃馒头。馒头屑散落在地上,他又一一拾起来塞进嘴里。 哐啷一声,邻家女人很有气势地拉开了店门,惊飞屋檐上几只晒太阳的鸽子。她斜吊了一下眼珠子,看见坐在地上吃喝的大个子男子。稍一怔,她扭动着一大嘟噜葡萄似的肥胖身体,向脚边的男子呵斥,去,到那边去,别坐这里。她说话时用力过猛,满身的肥肉一颤一颤地很有节奏。 他收拾起家当被撵到我家窗前,他又坐下,这次坐在了属于我家的地界上。我和邻家女人寸土必争,我们门前的地界用一道水泥逢划开,井水不犯河水。 邻家女人虽不解恨,但她不敢聒噪我地界上的事。她如果敢指手画脚,我定然会撵出去骂她个驴死鞍子烂。我在这条旧街的江湖上漂泊了十几年,对付这个痞子女人还是绰绰有余。一个嘴下败将,她肯定不敢多嘴在这个流浪者的身上耍个威风。 大个子男子吃食物吃得很投入,是不愿被别人惊扰的那种专注。呼噜呼噜喝水,咯吱咯吱嚼馒头。儿子侧耳倾听窗前的动静,央求我,妈妈,你煮一包方便面给他吃吧,吃饱了他有力气找回家去。你猜他有妈妈吗? 我很有些难过。不是每个人都有家可回的,也不是每个家里都有妈妈在等待的。有些孤独,一路走一路寄存在他乡的屋檐下,并不是别人顺手就可摘下的。
我拎着那袋馒头,有些歉意地送给门外的大个子男子,像送给我的邻居一样。我不慷慨他也不卑微,只不过我和他的生活方式不一样罢了。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喜欢过和别人雷同的生活,浪迹天涯也没什么不对。 儿子提着暖壶往他的瓷缸子里注水。他迫切希望这个流浪的人赶快走掉。也许小小的他有些怕,脸上是那种不安的神态。但他到底怕什么呢?一种幼小的柔弱惧怕另一种孤零地脆弱。 顶着一头黄草的流浪汉往上走了几步,坐在水泥地上叉着双腿喝热开水,吃馒头。馒头屑散落在地上,他又一一拾起来塞进嘴里。 哐啷一声,邻家女人很有气势地拉开了店门,惊飞屋檐上几只晒太阳的鸽子。她斜吊了一下眼珠子,看见坐在地上吃喝的大个子男子。稍一怔,她扭动着一大嘟噜葡萄似的肥胖身体,向脚边的男子呵斥,去,到那边去,别坐这里。她说话时用力过猛,满身的肥肉一颤一颤地很有节奏。 他收拾起家当被撵到我家窗前,他又坐下,这次坐在了属于我家的地界上。我和邻家女人寸土必争,我们门前的地界用一道水泥逢划开,井水不犯河水。 邻家女人虽不解恨,但她不敢聒噪我地界上的事。她如果敢指手画脚,我定然会撵出去骂她个驴死鞍子烂。我在这条旧街的江湖上漂泊了十几年,对付这个痞子女人还是绰绰有余。一个嘴下败将,她肯定不敢多嘴在这个流浪者的身上耍个威风。 大个子男子吃食物吃得很投入,是不愿被别人惊扰的那种专注。呼噜呼噜喝水,咯吱咯吱嚼馒头。儿子侧耳倾听窗前的动静,央求我,妈妈,你煮一包方便面给他吃吧,吃饱了他有力气找回家去。你猜他有妈妈吗? 我很有些难过。不是每个人都有家可回的,也不是每个家里都有妈妈在等待的。有些孤独,一路走一路寄存在他乡的屋檐下,并不是别人顺手就可摘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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