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一条河流的愿望

　　　　　　　　　　　一　条　河　流　的　愿　望
　　　　　　　　　　　　　■　李天斌 　　这是一条养育了整个村庄的河流，一条善良多情的河流。它养育了不知多少辈人，一定有我的爷爷，不，还应该有我爷爷的爷爷。当然，我也是其中之一。河流是无私的，从不计较给予和得失，怡然欢快地流淌着一种善良的愿望，它欢快的心情历久弥坚，没有停歇！ 　　一条牛的蹄印践踏过河流的胸腹，抑或，缓缓地抚摸着河流的头、手掌和内心。牛的慈祥善良的双眸紧盯清澈的河面，不一会工夫便流泪了，是感激、动情、自叹。行走在河流的坡渠边缘，我似乎可以听见河流在呼喊我的乳名。因为，是河流记住了崇尚它、惦念它、走近它的每一个人。我身边的这条河流，不倦不怨的流淌着乡土人的勤劳、善良和率真，它流淌的声音，甚至是流淌的姿势都很眼熟很亲切，只是我们已经不能听见或是看见。 　　四月的河流，当我靠近它的那个瞬间，呼喊声是那样的温柔和曼妙，我来不及回顾河流逝去经年的呼喊我们的印记，其实，这一切几乎用不着去分辨，就能感受一种似曾相识的要把你越拉越近的呼唤声。我之所以选择在这个季节去看望一条河流，是因为我要对自己童年留下来的点滴记忆给予明证和忏悔。在我的心中始终有一条用仰卧的姿势倘佯着的河流，那是生命中的河流啊，有时你是一条游泳的鱼，透过闪光的鳞片，我可以感觉你就藏在我身体的某个角落；有时你是茫茫草原，把我的乡情漫无边际地覆盖了；有时，你会在我的愁绪和怅然中一转瞬消失或者缓缓地淡去。 　　面对四月，面对这个烂漫光鲜的季节，面对曾经流淌着大爱给养我们的河水，注定要延续生命中的不染纤尘的细节。疏朗的阳光在向我逼近，逼近了我住过的村庄，逼近了我走过的田埂，直到把我推向那条河流的源头。我站在河边，听河水流动的声音，听这个仿佛是从天空中传来的阵阵呼喊，听这个久违的声音，先是在河床上漫延，扩展，尔后凝聚成一种美好的愿望直线上升，和阳光、春风、月色和嘶嘶鸡犬声相伴，即便如此，我都能静下心来，因为我正在感受和咀嚼一种陌生和亲切，我的思绪，或者说整个躯体早已被住在河流里的一群鱼俘虏了。河流根本就没有老，也没有消逝，它用鱼的跳跃的姿势在显示生命的力量，它用转弯和扭动在探路。河流和我们的感情，全部凝结在两岸的广袤田地里上，排列在青山和树林中，还有那一座座肃穆的土包上。就连吃草的牛，一粒粒种子，一颗颗谷穗，一口口水井，一间间老屋，甚至是一群顽皮的孩子都对河流心存感激。 　　那个曾经挎着草蓝衣衫褴褛走在原野上的孩子们已经长大，是河流养育他们长大成人。小的时候，为了解馋，吃长在河边且甜且涩的草根、带着泥土的胡萝卜、还有顶着花蕊的“笔杆”黄瓜，所有能进嘴的东西都被我们送进了永远饥饿着的肚子。但是，我们这一群孩子最喜欢吃的还是河埂上的茅草根，因为这来的容易，河埂上到处都是。后来才知道它的奇妙，它竟然可以入药治病。 　　河埂上的茅草根肥壮白嫩，用手指、蚌壳，或是小铲子从泥里挖出一截，往身上蹭几下，不用放到水里荡涤就被送进口中。有时因为动作急促，那清香且甜的茅草根汁水还会从嘴角溢出。小嘴唇被抹得泥乎乎的。 　　茅草的根就扎在这片被河流滋润着的土地上。河水流淌成它身体里的爽爽的汁液。我想，茅草可以和一棵树站在一起，一棵生长在河边的树和一簇簇飘摇在春风里的茅草，还有一群孩子，它们的根一定是与河水一脉相通的。 　　我心中的河流啊！当我满怀虔诚和感恩的心再来看望你时，我的愿望却落空了。你的身影在那个记忆中美妙的旷野里消逝了。那一刻，任凭我怎样哭喊，你都没有露面，可我却听到了你的声声喘息，那是你在向着我奔跑的声音吗？ 　　站在长满茅草的河岸上，我的逶迤的目光里闪现出这条河流前进的方向。 ——我谨保证我是此作品的作者，同意将此作品发表于中财论坛。并保证，在此之前不存在任何限制发表之情形，否则本人愿承担一切法律责任。谨授权浙江中财招商投资集团有限公司全权负责本作品的发表和转载等相关事宜，未经浙江中财招商投资集团有限公司授权，其他媒体一律不得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