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暮色中的贺兰山
2021-12-23叙事散文霓裳羽翼
暮色中的贺兰山去年夏天，同事中有人结伴去了宁夏回族自治区的境内的沙湖，沙坡头等风景名胜旅游，回来后津津乐道地讲述了在宁夏各地的旅游见闻，最为突出的一个印象是对宁夏回族自治区首府银川老地的描述；宽阔敞亮的市区，干净漂亮的街道，柔和敦厚的民风，……
暮色中的贺兰山
去年夏天，同事中有人结伴去了宁夏回族自治区的境内的沙湖，沙坡头等风景名胜旅游，回来后津津乐道地讲述了在宁夏各地的旅游见闻，最为突出的一个印象是对宁夏回族自治区首府银川老地的描述；宽阔敞亮的市区，干净漂亮的街道，柔和敦厚的民风，尤其是整座城市的卫生，干净得出乎他们的想象；街道打扫得干干净净，沿街的店铺门窗擦得一尘不染，商品码放得整整齐齐，琳琅满目，街道上无数的车辆行人来来往往却一点儿不显得拥挤紊乱，就连天空都是蓝得十分纯净，似乎没有一丝灰尘。
同事一行六人在老城转悠了一天，竟未看见一片废纸垃圾和烟头吐沫等在许多城市司空见惯的东西。华灯初上时，沿街的彩灯五光十色，闪烁迷离，夜景美得让人怀疑不是到了塞外古城，而是到了上海北京广州深圳等现代化的大城市，但反映在四周橱窗上的回汉两种文字写成的招牌与广告画却分明随时提醒游客，这确确实实是地处西北边陲、沙漠边缘的、我国唯一一个回族自治区的区政府所在地——银川市老城区。美丽的夜景确实让本已疲劳不堪的外省游客留连忘返，直到眼睛和双脚都实在承受不了观望与行走的重负而宣告罢工时才回到旅社。上床休息时才发现，虽然走了几乎一整天的路，逛了一整天的街，头发和衣服皮鞋上却不见一点尘土，唯有一身的汗气和肿胀的腿脚让他们不得不挣扎着将自己置于水龙头下，洗去一头一脸汗水冲出的污浊与疲惫……
虽然以上情形我没有亲临，无法体味一个初到异地的旅游者的那种欢喜与惊诧，但我相信我能够感知他们所见所闻中的那些其实我也根本无法对比、无法联想的景观在一些常年累月生活工作在偏僻落后的高原小镇上的人们心中引起的震撼和惊奇。因为我，九年前，曾经在那块火热的、传奇般的在我记忆里时隐时现的地方，学习生活过整整三个年头，度过了在我生命可以说最为灿烂绚丽的青春岁月……
我清楚地记得，那些因生活的贫穷和求知的渴望交织而成的埋头苦读、行影相吊、孤独但不空虚的日子里，我是如何在寂寞黄昏与美丽清晨里，有时跳跃蹦跑于操场，有时又漫步于校园沉思默想，或闭锁于空无一人的图书馆里写写画画，留下一本本至今舍不得丢弃的文字和图画；在孤独的成长年月里，逐渐弄懂人生的真谛，锻炼出一副在以后的生活和工作中让我得益匪浅的良好体质的……并且，有一幅永远的图景，在我今生今世的记忆里都会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象……
那是一个秋日的黄昏，我怀着满腹少女时代特有的莫名其妙的惆怅，独自漫步于郊外的原野上，思索着那里不能弄明白的许多事，心情苦闷而压抑；又努力使自己想到也曾有过快乐时光，心情渐渐地好起来，于乌鸦归巢的聒噪声中回到离校园不远的沙滩上，站在落幕的阳光中，遥望着西边幽暗的山影。
突然，我看见贺兰山似一道屏障，绵绵长长地横亘在太阳即将落下的地方，那往日总被沉沉蓦霭隐藏着的模糊的轮廓，在夕阳的照耀下竟那么清晰地呈现在我的面前，远远看去，象极了一个英俊魁梧的古代武士平躺在天地之间、作一刻小憩的样子。
“他”有着平坦宽阔的额角，挺直的鼻梁，敦厚的嘴唇，和一个同样宽厚硬挺的下巴。“他”的身躯，平躺在天与地交界的地方，似乎可以从高高低低起伏不止的山脉间，仍可以想象出这位“武士”身穿铠甲，脚蹬战靴，与征战的间隙躺在草地上稍作休息，身边紧靠着他的战刀或箭袋，准备着一有情况就可以抓起与武器一跃而起，冲向来犯的敌人，喊杀声里，一片刀光剑影；尘烟起处，尽见人仰马翻... ...
我清楚地记得，当时我的心情十分激动，心跳得没有着落，无法压抑，恨不得立马回去吧所有人是的不认识的人都叫来，观看这激动人心的自然景观。因为我坚信，凡是来过此地的人，即便是本地土生土长的人，也不见得看见过长年被云雾缭绕包裹的贺兰山摘去面纱的这一幕。而且我所见的那幅武士头像，也不是我发挥了想象，凭空捏造出来的，而实在是天公妙笔，真实地造就在天地间的杰作，那样形神兼备，让我连想象成别的事物的机会都没有。
在四顾无人，无法与人分享这份惊喜发现是，就非常想有一部相机把它拍下来 ，一方面可以带回去给朋友们看，一方面可以将它当作永远的纪念。而当时，我能做的就只能是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幅图景看，唯恐以诈佯的功夫，就会让这令人拍案叫绝的奇景从我眼前消失掉... ...直到夕阳西下，倦鸟归去，沉沉暮色包裹了整个天穹和山麓，“武士”的头像和卧躯也就完全被雾霭吞没，我才意犹未尽地收回了早就被晚霞照得发花的眼睛，心情愉快地回来，一路哼着歌回来，从面孔到内心都被这场意外发祥带来的好心情熏染的无比愉悦甜美。
从那以后，我也常常去郊外散步，无数次瞭望云遮雾罩的贺兰山，可是再也没有看见过它将自己的真实面貌和自然奇观展露无遗的样子。多年以后，当我已经远远地离开那个度过三年人生中本因十分美好、但又因了当时的条件而致苦乐参半的地方，就再也没有回去过，而且从此后再也没有机会听到过关于我就读的名不见经传的那所大学的一丁点故事，包括那些毕业后四分五裂、了无音信的同学们前程来路... ...
而我，曾在某一个事业梦尚在，心志尚未被生活里难料的苦难磨灭的时候，想过邀一二同乡的校友回去看看；看看曾经让我立志成为一个作家、诗人的梦源——学校密植的花草树木，景色迤逦的校外树林、小路、郊区农场、以及经过几年建设肯定已经面目一新的塞上名城，但是由于这样那样的原因一直没有成行，未能实现我故地重游的梦想。
而今，善于幻想的我，几乎要被平庸的现实消灭了梦想，被沉重的生活现实压弯了脊梁，奔忙在单位和家庭见那些毫无新鲜与起色的琐事之间，精神上的至楛让我无法得到丝毫的松懈，就连心性也变得和从前判若两人，在野没有时间和精力吟诗作画，更没有机会参加校友们组织的本来就为数不多的集会，而且他们偶尔的集会也不敢贸然邀请在家庭的纠纷中弄得焦头烂额、再也不会笑逐颜开、妙语连珠的我... ...
因此上，离开校园，走入社会，我就再也没有机会回到从前，在野没有机会时间大学士的毕业宣言——我在毕业前夕写的、在校园广播上播出的那篇散文《再圆一个梦》里写的——考上律师资格，五年内出版我的个人专辑：和同学们相约回到校园重叙旧情，亲临贺兰山，一瞻雄姿，拍下当年我的惊人发现... ...
再也没有机会收听那夜夜伴我和舍友们入眠的宁夏人民广播电台的谈心节目——《今夜温馨》；再也没有几个花季女孩挤坐窗前聆听金童玉女毛宁杨钰莹演唱的《涛声依旧》和《山含情水含笑》时那种快乐无忧的时光了... ...
但是至今，我仍有梦，我还在梦想着有机会故地重游，去看看经过十年巨变的青春之地到底变成了什么样子，看看在三尺讲台上口若悬河、妙语珠玑地传道解惑授业的教授和讲师们是否风采依旧；看看暮色中的贺兰山还能不能看到横卧疆场稍作休憩的武士的英武模样... ...
如有人同行，再好不过，因为有人分享我的快乐分担我的遗憾，如赵不到这样的一位志同道合者，我就决计独自前往，重新找回那缕让我至今难以割舍的愿望，哪怕是找到青春里那一点点不为人知道的惆怅... ...
去年夏天，同事中有人结伴去了宁夏回族自治区的境内的沙湖，沙坡头等风景名胜旅游，回来后津津乐道地讲述了在宁夏各地的旅游见闻，最为突出的一个印象是对宁夏回族自治区首府银川老地的描述；宽阔敞亮的市区，干净漂亮的街道，柔和敦厚的民风，尤其是整座城市的卫生，干净得出乎他们的想象；街道打扫得干干净净，沿街的店铺门窗擦得一尘不染，商品码放得整整齐齐，琳琅满目，街道上无数的车辆行人来来往往却一点儿不显得拥挤紊乱，就连天空都是蓝得十分纯净，似乎没有一丝灰尘。
同事一行六人在老城转悠了一天，竟未看见一片废纸垃圾和烟头吐沫等在许多城市司空见惯的东西。华灯初上时，沿街的彩灯五光十色，闪烁迷离，夜景美得让人怀疑不是到了塞外古城，而是到了上海北京广州深圳等现代化的大城市，但反映在四周橱窗上的回汉两种文字写成的招牌与广告画却分明随时提醒游客，这确确实实是地处西北边陲、沙漠边缘的、我国唯一一个回族自治区的区政府所在地——银川市老城区。美丽的夜景确实让本已疲劳不堪的外省游客留连忘返，直到眼睛和双脚都实在承受不了观望与行走的重负而宣告罢工时才回到旅社。上床休息时才发现，虽然走了几乎一整天的路，逛了一整天的街，头发和衣服皮鞋上却不见一点尘土，唯有一身的汗气和肿胀的腿脚让他们不得不挣扎着将自己置于水龙头下，洗去一头一脸汗水冲出的污浊与疲惫……
虽然以上情形我没有亲临，无法体味一个初到异地的旅游者的那种欢喜与惊诧，但我相信我能够感知他们所见所闻中的那些其实我也根本无法对比、无法联想的景观在一些常年累月生活工作在偏僻落后的高原小镇上的人们心中引起的震撼和惊奇。因为我，九年前，曾经在那块火热的、传奇般的在我记忆里时隐时现的地方，学习生活过整整三个年头，度过了在我生命可以说最为灿烂绚丽的青春岁月……
我清楚地记得，那些因生活的贫穷和求知的渴望交织而成的埋头苦读、行影相吊、孤独但不空虚的日子里，我是如何在寂寞黄昏与美丽清晨里，有时跳跃蹦跑于操场，有时又漫步于校园沉思默想，或闭锁于空无一人的图书馆里写写画画，留下一本本至今舍不得丢弃的文字和图画；在孤独的成长年月里，逐渐弄懂人生的真谛，锻炼出一副在以后的生活和工作中让我得益匪浅的良好体质的……并且，有一幅永远的图景，在我今生今世的记忆里都会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象……
那是一个秋日的黄昏，我怀着满腹少女时代特有的莫名其妙的惆怅，独自漫步于郊外的原野上，思索着那里不能弄明白的许多事，心情苦闷而压抑；又努力使自己想到也曾有过快乐时光，心情渐渐地好起来，于乌鸦归巢的聒噪声中回到离校园不远的沙滩上，站在落幕的阳光中，遥望着西边幽暗的山影。
突然，我看见贺兰山似一道屏障，绵绵长长地横亘在太阳即将落下的地方，那往日总被沉沉蓦霭隐藏着的模糊的轮廓，在夕阳的照耀下竟那么清晰地呈现在我的面前，远远看去，象极了一个英俊魁梧的古代武士平躺在天地之间、作一刻小憩的样子。
“他”有着平坦宽阔的额角，挺直的鼻梁，敦厚的嘴唇，和一个同样宽厚硬挺的下巴。“他”的身躯，平躺在天与地交界的地方，似乎可以从高高低低起伏不止的山脉间，仍可以想象出这位“武士”身穿铠甲，脚蹬战靴，与征战的间隙躺在草地上稍作休息，身边紧靠着他的战刀或箭袋，准备着一有情况就可以抓起与武器一跃而起，冲向来犯的敌人，喊杀声里，一片刀光剑影；尘烟起处，尽见人仰马翻... ...
我清楚地记得，当时我的心情十分激动，心跳得没有着落，无法压抑，恨不得立马回去吧所有人是的不认识的人都叫来，观看这激动人心的自然景观。因为我坚信，凡是来过此地的人，即便是本地土生土长的人，也不见得看见过长年被云雾缭绕包裹的贺兰山摘去面纱的这一幕。而且我所见的那幅武士头像，也不是我发挥了想象，凭空捏造出来的，而实在是天公妙笔，真实地造就在天地间的杰作，那样形神兼备，让我连想象成别的事物的机会都没有。
在四顾无人，无法与人分享这份惊喜发现是，就非常想有一部相机把它拍下来 ，一方面可以带回去给朋友们看，一方面可以将它当作永远的纪念。而当时，我能做的就只能是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幅图景看，唯恐以诈佯的功夫，就会让这令人拍案叫绝的奇景从我眼前消失掉... ...直到夕阳西下，倦鸟归去，沉沉暮色包裹了整个天穹和山麓，“武士”的头像和卧躯也就完全被雾霭吞没，我才意犹未尽地收回了早就被晚霞照得发花的眼睛，心情愉快地回来，一路哼着歌回来，从面孔到内心都被这场意外发祥带来的好心情熏染的无比愉悦甜美。
从那以后，我也常常去郊外散步，无数次瞭望云遮雾罩的贺兰山，可是再也没有看见过它将自己的真实面貌和自然奇观展露无遗的样子。多年以后，当我已经远远地离开那个度过三年人生中本因十分美好、但又因了当时的条件而致苦乐参半的地方，就再也没有回去过，而且从此后再也没有机会听到过关于我就读的名不见经传的那所大学的一丁点故事，包括那些毕业后四分五裂、了无音信的同学们前程来路... ...
而我，曾在某一个事业梦尚在，心志尚未被生活里难料的苦难磨灭的时候，想过邀一二同乡的校友回去看看；看看曾经让我立志成为一个作家、诗人的梦源——学校密植的花草树木，景色迤逦的校外树林、小路、郊区农场、以及经过几年建设肯定已经面目一新的塞上名城，但是由于这样那样的原因一直没有成行，未能实现我故地重游的梦想。
而今，善于幻想的我，几乎要被平庸的现实消灭了梦想，被沉重的生活现实压弯了脊梁，奔忙在单位和家庭见那些毫无新鲜与起色的琐事之间，精神上的至楛让我无法得到丝毫的松懈，就连心性也变得和从前判若两人，在野没有时间和精力吟诗作画，更没有机会参加校友们组织的本来就为数不多的集会，而且他们偶尔的集会也不敢贸然邀请在家庭的纠纷中弄得焦头烂额、再也不会笑逐颜开、妙语连珠的我... ...
因此上，离开校园，走入社会，我就再也没有机会回到从前，在野没有机会时间大学士的毕业宣言——我在毕业前夕写的、在校园广播上播出的那篇散文《再圆一个梦》里写的——考上律师资格，五年内出版我的个人专辑：和同学们相约回到校园重叙旧情，亲临贺兰山，一瞻雄姿，拍下当年我的惊人发现... ...
再也没有机会收听那夜夜伴我和舍友们入眠的宁夏人民广播电台的谈心节目——《今夜温馨》；再也没有几个花季女孩挤坐窗前聆听金童玉女毛宁杨钰莹演唱的《涛声依旧》和《山含情水含笑》时那种快乐无忧的时光了... ...
但是至今，我仍有梦，我还在梦想着有机会故地重游，去看看经过十年巨变的青春之地到底变成了什么样子，看看在三尺讲台上口若悬河、妙语珠玑地传道解惑授业的教授和讲师们是否风采依旧；看看暮色中的贺兰山还能不能看到横卧疆场稍作休憩的武士的英武模样... ...
如有人同行，再好不过，因为有人分享我的快乐分担我的遗憾，如赵不到这样的一位志同道合者，我就决计独自前往，重新找回那缕让我至今难以割舍的愿望，哪怕是找到青春里那一点点不为人知道的惆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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