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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原创] 双面

2021-12-23叙事散文房子
双面在左右的光影中,你逐渐凸现出来,不同时间的凸现,或者几乎同一时间你的侧面相互展现。这些人世久远以来的矛盾,在你的身体上、灵魂中,张扬了一种真实的画面,而你终于也以一面落在我内心黏附着吸力影子的样子,让我不得走开。你事实上无法落入过去,过……
          双面   在左右的光影中,你逐渐凸现出来,不同时间的凸现,或者几乎同一时间你的侧面相互展现。这些人世久远以来的矛盾,在你的身体上、灵魂中,张扬了一种真实的画面,而你终于也以一面落在我内心黏附着吸力影子的样子,让我不得走开。   你事实上无法落入过去,过去已经空茫,像一片无法依托的虚空,它们或者可以在文字生成的一片虚无当中,成为一种伤痕的幻觉,但它们注定与现在无缘。或者,因袭的文化在你聪慧的内心上长成了这颗时光风中的摇摆之树,你的生命活力在如此的枝叶上,展示着日月的精华,集合一个日久生成的古典女子形象,并集结了一种文化的精髓。   甚至,原初的欲望也保存得完好无缺,与疾病、时间的蹂躏毫不关联。它们是干净的,充满了原生态的活力。像是那些树叶,被雨水一遍偏地清洗过,自然的生长、自然的茂密,接纳阳光的温暖和热力,如在夜晚,会有灯光之下的蓬松与温和。我所欢喜的原生之态,救治了内心长久以来陷落的季节,并自然地恢复它们存在过的本真。   过去,生命的内里,簇生的知觉,活体的,像随时都会从体内跑出来,生成另一种火焰的眼睛,用疑虑的光源看着你,它们能不能寄生在你的梦想和渴望中。曾经把自己交付于花开声音的瞬间,在那儿像一片树叶被放大着展开,而之后随着时间流到另一些地方沉默。有些东西,依靠着倒退的时间,一点点地,它们都死了,像不能抚摸的水中的影子,像无热力的太阳的白,慢慢地僵硬成某个角落的暗影。偶尔会看着它们,知道来不了,也回不去地,在那儿晃荡着。   在一面安宁中,你应该是一个佛面的花朵。落在尘世里,你或者有着一种窒息的郁闷,那你就靠着另一面会活动的墙,让你依靠的墙体成为一种风景,在你需要的时候它们可以轻轻地旋转,打开四面的空间,让任何一处都成为你想开起的门。这样,那门也就成了你尘世辽望梦想的一个视角。或者,你也可以将一顿早餐做成一件艺术品,体验一种创造的快乐。在夜晚的梦中,风吹落晃动的窗帘,仿佛有一个人影在你的面前出现,如果他是前世埋葬你的那个人,那么今生他也成了你的爱人。   你知道,大风吹过,其时,常会有树叶落下。树叶不过人景一斑,从母体上长出来,到落了才落下。这通常也如人,从母体分娩出来,跟着她的一生走到她的尽头,而自己也继续生产自己的,如此往复下去,成了人世。你的一面活在一种简单纯粹的对人世真实风景的观望里,而不知道在风景背后隐藏的另一种像陷阱,那是另一种状态。有时从那样的黑暗中突然显现出一种锐利的刀锋,它们出其不易地割裂了表面平静的美好,你也如此的惶恐过,惊心于这样的杀戮,直觉上,你觉得自己被残害致死。当你苏醒过来,你又原谅了那些过错。   你后来仍然孤单在一个水面上,沿着生命之水的源头,你看到了站在岸上,朝你张望的那个人,便是你的母亲。母子之源,一个源头,或者说血缘,乃是人沿着世间走来的一个纽带。“孩子,只有一个人的境地,才是真正的自由的,若你无法入围这到处掠夺和纷争的人间,不能防备它们的伤害,你就一个人行走……”于是,如此一来,带着过去的暗伤,你独自一人前行,割断了许多内心的依托,可那又是一种天地无边的孤苦。你浮沉在那儿,寂寞的深处,生命在自由之地,时常落寞成一片没有回声的死亡地带……
  在那样的情境中,你回头,看到的唯一光亮,便是你的血缘,你的母亲。而此时母亲的影子,也被许多尘世的手掌纠缠分离在许多枝叶之间,并藏匿了许多痛楚,而你却不想给母亲的影子增添更疼痛更黑暗的色彩。于是,你只能站在自己登临的悬崖边,眺望远处的河流,希望看到一片树的叶片从那里飘过来,那个叶片,忽然来到你的近前,就是一个你生命中在幻觉中苏醒的人了。   于是,你不能不醒来。你看到了生命的延续,这是你的一境,你觉得终究自己只是“人”的一半。另一半,就是另一个不同性别的人。这个人如细雨微风吹卷着你的心田,在梦里仿佛波浪起伏的庄稼,等待成熟之后,出产的粮食喂养你的肌体,你才有生命持续下去的活力。   你带着过去的镜子,照着记忆和现实之中的影子,这些影子将你的行为和语言分割在不同的层面,它们在一个潜伏的时期内,把你的日常生活和内心世界搅扰得无法安宁。你时常站在不同的侧面,化作对立的人物,进行着剥离和争斗。而你必须选择放弃记忆当中的虚空,将自己交付于现在和未来,才能获得新生。   在这样的双面依附的情境之中,你的出路只有一条,即是将作为个体的自己化入另一个个体的情境之中。个人内容因了太多的过去,被覆盖着你的身心,像梦寐中包裹的坚硬的外壳,你要呼吸,必然要给自己力量,穿透它们;像蝉一样破茧而出,才有你的影子差别很小地和另一个生命的影子的重叠。   一面睡去,另一面醒来,你的存在根源,你同时想象自己如叶子依托在枝干上,一滴水干净之后融入另一滴去掉杂质的水,细沙的磁性铁屑彼此的吸引构成的一团整体。修炼好的一种同质,来源于一种类聚,而中间,就多了更多的心理层次,和一种心理大方向上的准备。你会把一面放逐,另一面像放进自己胃内食物,咀嚼出生命同生的味道。如此,在梦境来临之时,穿破一片迷雾,听到自己清晰而尖锐的呼喊,并因为这样的行为而获得拯救。而我站在你的旁边,看着这一切推演而来,到达生命的远方……
                  2008-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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