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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怀念一份死去的刊物

2021-12-23叙事散文潘竞贤

怀念一份死去的刊物我想起自己曾经用心经营的一份刊物。那是一份先天不足的刊物,知名度不高,经费紧张,稿源缺乏,更要命的是,刊物的主办方似乎没怎么将刊物放在眼里,刊物编辑人员大多身兼他职,注意力不在刊物本身;刊物没有一个明确的办刊宗旨,刊物风……
怀念一份死去的刊物   我想起自己曾经用心经营的一份刊物。那是一份先天不足的刊物,知名度不高,经费紧张,稿源缺乏,更要命的是,刊物的主办方似乎没怎么将刊物放在眼里,刊物编辑人员大多身兼他职,注意力不在刊物本身;刊物没有一个明确的办刊宗旨,刊物风格亦不确定;刊物本身存在着严重的信誉问题,拖欠稿费,不寄赠样刊给作者。我接手之时,只从刊物的主管人那里领到一叠往刊,再没有片言只语的指示了。我坐在简陋的主编室里,翻看着前辈劳动的成果,我想,一本刊物,不管它有着怎样千丝万缕的关系网络和利益纠葛,最终留下的只是刊物本身,它以文本的形式留存下来,完整地展现着它的历史,而刊物之外的种种都不过是浮游尘埃,终被时间的流水涤荡干净。而刊物本身的血肉和灵魂不就是刊载的文字吗?   从接手那一刻起,我就有一种强烈的愿望要将刊物办好。刊物存在的问题有些是我个人力量不能解决的,我能做到的就是在文字方面努力做得尽善尽美。我想,任何一本刊物都应该有它自己的刊物定位,就是确立宗旨和风格,就是办刊人自己知不知道刊物的读者是哪些人,办刊人自己知不知道发什么样的文章。为了弄清楚刊物的定位,我组织主办者、编辑人员和刊物的老作者们一起开评刊会,大家畅所欲言,发表了很多意见。我的想法很简单,就是为广大文学爱好者提供一个发表园地,发原创稿件,不搞转载,文稿风格可以多样化一些,但要有文学性。这个提法得到大多数人的认同,在此基础上,大家又谈了很多细节性的东西,包括文字、图片的排版,栏目的设置,封面设计,各种体裁在刊物中所占的比例问题等等。   确定了刊物定位后,我做的主要工作就是收集文稿。为了尽可能多地增加稿源,我利用有限的经费举办一次征文比赛,一次诗歌朗诵会,一次新老作者交流会,在多家杂志宣传我们的刊物,另外,在网上申请免费论坛,想建立一个稳定的选稿基地,在这样的努力之下,刊物收集到一批质量上乘的文稿。现在想来,在我手下出来的十几期刊物,只有文字质量是我觉得放心的。   那时候编辑部来了两位新人,因为是源自内心地热爱文字,所以特别用心,常常扑在桌上看稿,看着看着就忽略了时间。有天晚上,我们从楼里出来,发现外面正下着大雪,有路灯光的地方能清晰地看到硕大的雪花从暗夜坠落下来。周围安静极了,前一刻在楼道里我们三个人还说说道道的,出来之后,蓦的面对这一片静默的雪的世界,都没有言语了。很多年过去了,现在回想起来,心里仍怀有一份敬畏。我想,自己恐怕再没有机会那样全身心地投入到这份工作中来了。   薄薄的一本杂志,做起来却千头万绪。组稿,审稿,校对,排版,每一步都格外用心地去做,都要付出很多精力,马虎不得,因为不希望最后拿到手的杂志存在着因为自己的疏忽而导致的缺陷。这是我的分内工作,将分内工作做好是人的基本职责,本来没什么好提的,但是我发现就是这样的基本职责,很多人却没有做好。因为职业原因,我有机会接触大量文学类杂志,我发现许多杂志做得不够好,离我们的期望值有很多的差距。那么多的不足之处,本来是可以避免的,只是因为编辑人员没有真正用心去对待自己的“孩子”。   后来我离开了杂志社,注意力转移到新的工作上,几乎断绝了和这本刊物的联系,一晃就过去了三年,有一天,我无意中在一家期刊集散中心发现了它,它穿着艳俗的外衣,淹没在一大堆时尚杂志中间,已经不再是从前的样子了。在这个热闹纷繁的时代,偏嗜肯得基和冰激凌的新生代似乎都在追求缤纷浅显的精神食粮,能在这样的大环境下坚持自己质朴、高品位的立场几乎成为了不可能。所谓的纯文学,恐怕只能是势单力薄的,是小众化的,是一小撮人“孤独的战斗”。不过,我倒认为这才是真文艺应有的状态,从热闹的名利场上走下来,走向自我,走向民间,才更有可能产生出更为纯粹的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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