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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原创] 花花 

2021-12-23叙事散文梦无边
花花是一条狗,一条黑白相间的杂色小狗。农村人养狗多是为了看家护院,不比城市人的解闷逗乐,所以狗自然高大点好,那样看起来威武雄壮,吠叫起来也有气势。
??花花来到我们家时,还是个幼崽,谁也没有想到它竟然长不大。随着时间的推移,它的身高和体积总……
  花花是一条狗,一条黑白相间的杂色小狗。农村人养狗多是为了看家护院,不比城市人的解闷逗乐,所以狗自然高大点好,那样看起来威武雄壮,吠叫起来也有气势。 ??花花来到我们家时,还是个幼崽,谁也没有想到它竟然长不大。随着时间的推移,它的身高和体积总是那么大一点,这下我们才明白,它竟然是只宠物狗,天生就袖珍娇小。本来是要送人再讨的,可是妈却说,小就小吧,只要能叫就可以了。就这样花花被继续留在家里,成天跟着妈,而且妈还给它取名叫“花花”。 ??我们兄妹都在外地上学,爸因为工作又早出晚归,所以家里常常就只剩下妈自己。因为妈曾因脑溢血两度入院,虽然恢复的很好,但是还是落下了半边身体不灵便的毛病。我们总是担心她自己一人在家,她却说有花花在家陪着她,不会有什么事儿。 ??每当我们回家的时候,妈总是老早就站在门前的稻场上眼巴巴地看着我们到来,而这时花花就乖巧地蹲在妈妈的脚边,眼睛也一眨不眨专注地望着即将出现的我们。当妈迎上来的时候,它也连忙起身跑到我的身边,快乐的摇着尾巴,并轻轻的叫上几声,然后一路跟着我们到家。还没有坐定它就会迫不及待跑到身边,用它那柔软的身体在我腿上蹭来蹭去,即使你洋装发怒,它也不理不睬,依旧“死皮赖脸”。临到我们该回学校的时候,它就跟着我们的车子一直跑,每次直到我们停下来大叫一声“快回家”它才悻悻地边走边回头地回去,而它那小尾巴总是摇个不停,仿佛是在缓解它那吃力不讨好的行为。 ??常听婶娘们说“花花真好玩儿,你妈走到哪儿它就跟到哪儿,一步也不离开”。有一次妈在菜园跌到了,花花看到后就急忙跑出去狂吠不止,直到把人叫到菜园来扶起妈时才停止。因此人们都说这狗太聪明了! ??妈也很娇惯它,即使走亲戚也要把它带上,我们一说妈不该的时候,它似乎也听的明白,就老老实实的蹲在一旁,像一个犯了错误的孩子在等待着家长的原谅。妈嘴上说下次不了,可真到了下次还是一如既往的带着花花,妈说说怕它饿坏了。 ??前年年前的时候,花花怀了一窝崽,生产时正赶上过年,我们每天都忙着同学聚会走亲访友的,忽略了它。可妈却始终关心着
它。怕它冷就用破棉袄给它做了一个新窝。它本来就娇小,加上刚刚生产身体就更加的虚弱了,没有奶水,它的奶头都被那些嗷嗷待哺的小狗吮吸的红肿,所以它看上去痛苦不堪,再无往日的欢颜。妈看着心疼就用别人孝敬她的奶粉去喂小狗和它。这个冬天因为有妈精心的照顾,花花身体没有受到一点伤害。 ??花花也好象更加的知恩图报,更加的会察颜观色。妈去菜园锄草的时候,它就用爪子把草往外边挠,妈赶菜地里面的鸟雀时,它就吠叫几声吓走它们。妈和邻居门闲坐时它会用舌头舔舐妈因病痛干裂的脚跟。它总是小心翼翼贴心地跟随着妈。 ??去年妈因旧病复发永远的离开了我们。那时虽然已经放暑假,可我去了上海,妹在县城打短工,家里还是妈一个人。头天晚上妈与爸闲聊时还自责说都是因为自己生病拖累了这个家,不然孩子们也不至于假期也不能在家,说着说着就老泪纵横,泣不成声。可是第二天早上便传来妈病重的噩耗。后来爸向我们说及那晚时,我们都心酸泪流,可怜妈百般疼爱的孩子们,还不如花花,懂得妈一个人在家的孤单。 ??办丧事时人很多,自然没有人关心花花。我总是看见它屋前屋后、屋里屋外的乱跑,像是在寻找什么,时而在妈辛苦经营的菜园里寻觅,时而在妈常去的路口像丢了魂儿似的呆坐。 ??它不知道妈已经不在了,它也从来没有见过家里一下来了这么多人,而且他们都表情严肃或则痛苦。它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它感觉不好,所以才更加希望看到妈。可它跑了所有的地方还是没有看见那个它常常跟随的人。 ??丧事过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花花都不怎么吃饭,它也一改往日淘气顽皮的性格,好象和我们疏远了许多,总是自己无精打采地望着远方。我们只是每天把它的饭放在它的碗里,从不在意它吃没有吃,有时因为不在家甚至就根本不管它。它也仿佛接受了这样的待遇,很知趣的沉默不言。 ??从前听妈说夜里不管有什么风吹草动,它总是先试探性的叫上几声,待它确认后才大声吠叫,直到把家人叫醒看看究竟它才停止,所以虽然身材上没有什么优势,但是同样的尽职尽责,加上妈的宠爱,它也就有点放纵自己的性格。可是现在花花再也不像从前那样天真活泼了。 ??有一天夜里,我睡着了,突然感觉肚皮上潮潮的,醒来发现原来是花花在舔我,我生气举起手正准备打它的时候却发现它对着供桌上妈的照片叫个不停。它的叫声中似乎有点惊喜,终于找到了它曾形影不离的老朋友了,可等到它再怎么叫都没有回应的时候,它的叫声似乎又悲戚了,而后还不停的舔我的手掌,像是在表达什么。 ??转眼暑假过去了,我们又纷纷离开了家。这个家因妈的离去显得更加孤零,爸不在的时候就只有花花自己和遗像中的妈在家。花花肯定不适应这样的生活,我心里偶尔想起它,打电话的时候也从来不问。 ??不觉中妈已离开我们一年多了,今年毕业的时候我回家发现花花明显的消瘦了,但看到我是还是异常兴奋,就像从前妈在的时候。爸因从新组合家庭而住进县城,我们又远在上海,家中仅剩下花花自己了,爸就把它送到了二叔家。前不久打电话回家,无意间问起,知道它现在又下了一窝崽。心理竟有几分高兴。 ??我眼前时常浮现妈一颠一颠的走在金色的夕阳下,花花摇着尾巴欢乐地紧跟其后的图景。不知道花花它还会不会时常想起妈,像我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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