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天地根

　　　　　　　天地根 　　春暖花开时节，我们一行人到西南山去游玩。将近傍晚，乡政府的老靳神秘兮兮地对我们说：“今天是星期六，不急着回城。住一晚上，我带你们去阳坡村看一对天造地设的宝贝。”“什么宝贝？”“就是石头生成的男女家伙――石X和石Y。文雅的叫法就是石二哥和石二嫂。”“噢？”大家马上来了精神。 　　小车在山路上行驶了30来分钟，来到阳坡村。我们随老靳上到一个40多米高的山坡上，拐过一道湾，再拐过一道湾，猛然瞧见了那巨石：在一个5米多高的石壁上，赫然斜生出一个下垂的圆柱状石柱，灰褐色，粗壮，棱角分明，足有2尺多长；紧贴石柱根部，有两颗松弛的圆球，如睾丸状逼真可辨，酷似男性生殖器。一旁平整的石壁上还有一行红漆字：此人祖圣物，希保护勿损。据说常有村子里的放牛娃，聚集于此，出于好奇，恶作剧般用石块比赛投掷敲打，天长日久，那上面就有了累累的坑坑点点。“你们看对面山坡上，”我们顺着老靳手指的方向望去，“那就是石二嫂的石Y。”我们看到500米开外的对面山坡上，有一个石洞，呈柳叶形状，启开微闭，酷似女性生殖器，正对着这边。如此巧妙，如此神奇！大家都沉浸在一种遐想状态中，没有了平时的戏谑。 　　老靳说，村民对这天生的如此巧、如此丑的石物，多数人羞于启齿。当有外地人来访，遍寻不着，让当地人带路时，若直呼“去看石X石Y”，他们会怒而不理。若说想去看“石二哥和石二嫂”时，他们会欣然热情地给你带路，还会给你重复一个父子开店从丑石上取油的故事。说是古时，这里是豫西到南阳的古道，行人络绎不绝。山坡下有一户人家开了一个小饭店，每天取从丑石上滴下的水可以当油用。然而每天从上面滴下的油，刚好够当天用，一滴不多一滴不少。一天，老汉的儿子忽发奇想，何不把那石上的泉眼凿大一些，滴更多的油，拿到南阳去卖呢？老父亲极力阻拦，说“人心不足蛇吞象，天赐给我们的东西，贪心不得！”然而年轻后生哪里肯听？拿上斧子上去就敲。最后不但没有多流油，反而一滴也不滴了，永久干涸了。财源断了，饭店也从此关门……。若兴致高的话，还可以带你到距这个“石二哥”八里外的地方，去看另一尊。说是那里还有一个，但在解放初期，被一个可恶的南阳人给连根敲拔掉了，从断茬处看有金黄的颗粒在闪耀，原来那是个金柱子……。 　　告别“石二哥”、“石二嫂”几天后，在省会郑州，偶而在一位奇石收藏家那里，我看到了一块真正的“天地根”珍石。那块石头有小碗般大，整块外形象鱼，鱼的前部有个穴，象征女性生殖器，穴中插入一个小石柱，象似男性生殖器，寓意男女相合而生天地之灵――人。更奇的是那个小石柱中间竟是空的，内中还有一粒小石子，一摇“哗哗”作响。这是古代生殖崇拜文化的实物，不知经过多少主持生殖巫师的把玩，已磨得溜溜光了。相传后来又传到大哲学家老子的手中，经老子赏玩，赋于更深刻的内容，故在《道德经》第六章中写道：“谷神不死，是谓玄牝。玄牝之门，是谓天地根。绵绵若存，用之不勤。”这就是老子命名的“天地根”珍石。 　　无独有偶，最近拜读著名女作家马丽华的《西行阿里》一书，内中有一处描述在青藏高原的西南门户普兰县境内，门土咋达布热寺庙前，山脚下的土著女神多吉帕姆的修行洞门前，有一巨大的泉华石，作为女神的生殖器摆放于此，供人朝拜。朝圣者在此吃点土，可免下地狱之苦；此物旁边还摆放着一块质在很硬的石头，为男性生殖器形状。康巴人藏学博士格勒，顺便向他的学生布置了一道思考题，即“性与宗教”问题。 　　相比这下，卢氏的“石二哥”、“石二嫂”的话题就轻松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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