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抒情散文

[原创] 由父看病有感

2021-12-23抒情散文明月松间照
由父看病而感 老父终于没有听我的劝告,被电台播放的广告忽悠去看他的慢性前列腺病。其实父亲的前列腺病并不严重,属于那种老年常见的毛病。但父亲总希望自己身体最好什么病都没有,能够象年轻时候一样健壮。是啊,想当年他可是运动健将了,能跑能跳。58年……
        由父看病而感   老父终于没有听我的劝告,被电台播放的广告忽悠去看他的慢性前列腺病。其实父亲的前列腺病并不严重,属于那种老年常见的毛病。但父亲总希望自己身体最好什么病都没有,能够象年轻时候一样健壮。   是啊,想当年他可是运动健将了,能跑能跳。58年大学毕业下放到陕西富平教书时,他创造的全县运动大会的百米记录直到今天还保持着。作为刚毕业的青年人,他成了学生们心中的偶像,人长得帅气,有明星一样风采,外语课讲的好,各种球类都玩的好,甚至穿的衣服也让学生们喜爱。后来我看见在老家箱子底仍保留的那件时装,其实就是戴帽子的夹克衫,我们都叫的棉猴。但在电灯还没有的陕北,在学生们还穿着自己缝制的土布衣服的当时,那无疑是件时尚服饰。父亲所教的学生同他的年纪差不太多,至今也和父亲一样退休在家颐养天年。我感到他们对父亲的崇拜不亚于现在年轻人追捧自己喜欢的明星。多年前父亲到成都看望一位老同事,当时任副市长的学生就把自己的老师作为嘉宾盛情款待。当老师的最大的荣耀是桃李满天下,看学生成材欣喜的同时,也借上学生的光。在老家,父亲教过的文革几届学生大部分当工人,今天下岗后从事个体生意,父亲得到他们的帮助最多。每到菜市场,买肉的学生会给他最好的肉,最低的价格,逢年过节的就当礼物送给老师了。家里的水管坏了有自来水公司的学生帮忙,总之哪行哪业都有自己的学生,关键时刻都有学生无意中给予关照。父亲很体谅这些日子过得很普通的学生,一回两回后就不到有学生的摊位买东西了。他说:师生的情意碰到金钱时最尴尬了。父亲教的学生很多,记住名字的不是很多,但认识记住他的却很多。为何呢?除了课讲的好,为人师表好,还是因为父亲是运动场上的明星。在每年的全校运动大会上他都是师生瞩目的焦点人物,是场上的飞人,大家评价他跑得像野马脱缰一般。我上中学时刚好学区是父亲所在学校,听说我是他的儿子,大家都以为我也能跑,我自己也似乎感觉当父亲的儿子也应当跑的快。结果我参加百米角逐,呵呵,在预赛上就露大脸了,六个人跑倒数第二。父亲说:你那哪是跑的姿势,整个身体后坐,小肚子挺在前面。他哪里知道我是想快但脚怎么也飞不起来呀。这个不遗传啊!   就是这样一位曾经生龙活虎、受人尊敬的老父,怎么甘心自己一天天老了呢。母亲说父亲是越老越怕死了,其实在我与父亲的交谈中,感觉到的是,他不是怕,而是对生活的眷恋,对自己的不服老。现在生活这样好谁不愿多活几年,多感受感受。但他老人家实在是不知道现在社会又是怎样一个充满很多无可奈何的现实,他已经是边缘人了。不服老行吗?你当年再风光,也就是万人瞩目;跑的快,拿回来的也只是个纪念本和纸做的奖状,人家刘翔是亿万人瞩目,拿回的是金牌和大把钞票。老父曾不服对我们说,要是当年我有个教练指导,要是。。。。。。要是你的腿长的再长点!母亲接到。相对身高,父亲的腿的确显得略短点,这是他的“天灾”,母亲最清楚。我实际上清楚的是父亲心里最大的不服是心理不平衡,他的年轻岁月是革命运动年代,他感到自己是生不逢时,没有赶上这可以张扬青春,有人生更大舞台的新时代。父亲执意要去看病恐怕是自己的心理原因和听信广播里坐客直播间“主任医生”的宣传。   父亲看病回来我没有多说什么,心里总有说不出的滋味。不是我舍不得花钱为他治病,也不是我忌病讳医,而是觉得眼看父亲上当而自己又毫无办法。我深知道现在的广告,现在的某些“白衣天使”一个是吹破牛皮不负责任,一个是开方只为钱。城市里没有他的学生,谁会关照一位普通的老人呢。父亲诊疗一次掏了八九百,两天后他不去继续治疗了。后来母亲告诉我,那个名字很好听的医院是个民营的,专家是从外地聘来的退休医生。大夫是先讲他们医院设备是如何先进,讲他的技术是同行最过硬的,然后问病人是做什么工作的,最后套到你今天身上带了多少钱。诚实的父亲告诉他带的不足千元,结果开药治疗八百九,第二次说是打消炎针只要五十元,结果去了又给父亲开了一百九的药,这次父亲不诚实说我只带了七十元,这位专家把药单就改成六十九元。这哪里是看病!真的医生关心、询问的应当是病人的病情,真有水平的大夫是不需要自吹医术的。这哪是真正对患者负责,这是利用治疗死不了的病来巧取豪夺患者的钱。一位患友说:老爷子,别信他们的,我一来就被套上了,花了一万多了,我是这针不打白不打才又回来的,病根本就没有大的好转,你要看就到长春路去吧,那是家正规大医院。大概是父亲知道了这家说的比治的好听的医院是怎样一回事,他没有再继续治疗。   生老病死人之常情,人都有老的那天。像父亲一样的老年同志如今被忽悠的上当受骗者比比皆是。原因是老人的情况,心理都被那些为利益驱使而不择手段的骗子们摸的很清楚。但让我感觉吃惊的是和父亲几乎是同时代而且是从医几十年的老医生怎么也能这样,按照老哥兜里的钱开药方。难道社会道德底线都落到了老少都露出屁股不知羞耻的地步。或许父亲卖肉的学生是关照老师物美价廉,而对别的顾客缺斤少两,或许是老医生是老有所为,发挥余热为自己再多挣几个钱,觉得良心无所谓,那么假如是你自己被人用不正当手段欺骗了,你的老父被人忽悠了,你的内心又有何感想。如果我们每个人都不顾良心和职业道德去对待生活,对待他人,最终受害的岂不是我们自己。我不能描绘出理想中的和谐美好社会是个什么样子,但我曾记住这样一段文字:什么时候我们对待自己的孩子像对待我们的父母,什么时候对待我们的父母像对待自己的孩子,什么时候我们对待周围的人像对待自己的兄弟姐妹,那么我们的这个世界就充满了美好和欢乐。要做到这,难,也不难,但首先要自己努力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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