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
2020-09-17抒情散文花灼灼
日子真的要发霉了。我把母亲接来小住,本打算让她帮我照看照看家,二来也让她享几天清福,可刚住了一个月,母亲就“羁鸟恋旧林,池鱼思故渊”,渴望自由呼吸的她首先“罢了工”,逃也似的回了老家,又和几个老姊妹儿们凑在一起没日没夜加班加点地给秦始皇码起
日子真的要发霉了。
我把母亲接来小住,本打算让她帮我照看照看家,二来也让她享几天清福,可刚住了一个月,母亲就“羁鸟恋旧林,池鱼思故渊”,渴望自由呼吸的她首先“罢了工”,逃也似的回了老家,又和几个老姊妹儿们凑在一起没日没夜加班加点地给秦始皇码起了长城,能把麻搓到暗了天日的程度,着实是拿透支的身体买廉价的快乐,而母亲却说这是精神享受。可怜了秦始皇为修建那万里长城,劳民伤财,落得个怨声载道的骂名。即使今人评价起长城,也是褒贬不一,毁誉参半。秦始皇若是生长在现代,不知有多少人削尖了脑袋争着抢着要给他充当义工呢!
女儿忽然厌学了,恹恹的,小脸似乎能拧出水来。也难怪,刚刚五岁的孩子就要背上一个大大的书包,除了打珠算念一些不土不洋的英语,还要写无计其数的a o e,最让女儿头痛的是中午的两小时睡眠,对于天生觉少的她来说,闭着眼睛假寐应付阿姨严厉的检查实在是煎熬。这不,老师又留作业了:yun、yuan各写一篇。本应充满阳光的幼儿园,却早早地让孩子们领略了应试教育的沉重。女儿禁不住动画龙娃凤娃的诱惑,还是艰难地拿起了遥控器。看来她也要罢课了!
或许真的应了学生的那句话:我们是白薯,只有经过“考”才散发出清香。学校领导又联系了几个兄弟学校进行联考,并且放屁脱裤子多此一举地把理综文综拆成三科。你就监场吧,不许做题,不许看杂志,不许外出,特别要注意用手机发短信上网作弊的学生。好吧,我把自己战成菩提树,我屏气凝神,眼睛瞪到最大,让它像鬼子的探照灯那般扫来扫去还不成?
好不容易盼到两场考试结束,飞也似的跑到教务处去密闭装订,然后看看时间11:58分,好啊,提前两分钟回家。刚到教学楼外,晕!黑压压的学生堆在门口,只开了个小门,学生们艰难地一个一个地出。不知什么时候,学校来了个女门卫,瘦瘦高高的,活似一根铁杆芹菜,从身材上看,整个一个纯爷们;为了表明自己是女性,在小小的脑袋上烫了许多的花,仿佛一个上了色的菜花;脸黑黑的,活像一个烙糊了的菜饼。“菜氏”正悠闲地抱着胳膊,观看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胜景,嘴里还喊呢,“还差两分钟呢!”仿佛她救世主似的。我走到大门时,门已经开了,我还是照着那门狠狠地踢了两脚,我就当众破坏公物了,爱咋咋地!
接下来是繁重的阅卷,我荣膺了阅作文的分工。如果一篇好的文章放在你的眼前,你就是在享受;可是像狗屎一样臭不可闻的滥调文章即使只是在眼前一晃,那你就是变着法在“想瘦”了。可惜,我对自己的肥度还算满意,并不想成为“风中伊人”,无奈革命尚未成功,我们只需努力了。学生好像都是从故纸堆里爬出来的,司马迁忍受着宫刑之痛还在低吟“人固有一死,或重于太山,或轻于鸿毛”,史铁生残废了双腿仍在讲述他与地坛的故事,霍金坐在轮椅上用两根手指敲出了震惊中外的《时间简史》……每次做作文,首当其冲的就是这些残疾人,虽然身体不便,还是一次次登台亮相,千篇一律的材料,无关痛痒的口号,让我的神经麻木。领导来了,干咳两下:几千份试卷,任务很大,今天打个夜战,一定保质保量地完成工作!my god !
蓦地想起诗人食指写的一首诗《疯狗》:
受够无情的戏弄之后/不再把自己当成人看/仿佛我成了一条疯狗/漫无目的地游荡人间/我还不是一条疯狗/不必为饥寒去冒风险/为此我希望成条疯狗/更深刻地体验生存的艰难/我还不如一条疯狗/狗急它能降出院墙/而我只能默默地忍受/我比疯狗有更多的辛酸/假如我真的成条疯狗/就能挣脱这无形的锁链/那么我将毫不迟疑地/放弃所谓神圣的人权。
我或许真的像一条疯狗了,只是我不想放弃这神圣的人权。也不是故意抖落我心态的平凡,只想如北岛所言:在没有英雄的年代,我只想做一个人。我们太像一群被驱赶的驴子,围着磨盘无休止地转来转去,荷尔德林说:人,诗意地在大地上栖居。忙碌喧嚣中,这也是我的绮愿啊。
时间大都典当给了别人,只有夜已深,我才仿佛找到了自己。小小的居室响起了曼妙的音乐,让这天籁之音滋润我干瘪了一天的身体,熨贴我身体每一个分娩着喧嚣的细胞……
这光怪陆离的人间,真的没有谁可以将日子过成行云流水,但我们惟愿,尝遍人生百味之后,日子变得干净而丰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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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10-27 18:11 上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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