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温暖小屋
2021-12-23叙事散文刘敬胜
温暖小屋 文/刘敬胜屋仅有两间,青砖朱瓦,不大,躲在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的怀抱里。此时是冬季,屋顶铺着白莹莹的雪,融化,露出星星点点班驳的红瓦,如娇艳红梅朵朵绽放,让人心里泛起踏雪寻梅的渴望。晚上,咯吱咯吱推开木制的门,透过明晃晃的灯光,里……
温暖小屋
文/刘敬胜
屋仅有两间,青砖朱瓦,不大,躲在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的怀抱里。此时是冬季,屋顶铺着白莹莹的雪,融化,露出星星点点班驳的红瓦,如娇艳红梅朵朵绽放,让人心里泛起踏雪寻梅的渴望。
晚上,咯吱咯吱推开木制的门,透过明晃晃的灯光,里面的几件可数的家具一目了然。家具全是木头做的,简陋,朴实,一尘不染。木制的书条长长地占住了北面的整墙;木制的八仙桌靠着书条摆放,和屋的主人一样,方方正正。唯一的家用电器——二十一英寸的彩电坐在书条的正中间,早就放不出来影像。女人开了一间缝纫店,忙,没时间看。男人在一个小单位上班,工资不高,闲暇就喜欢看点书,舞点文,弄点墨,对电视也没有什么兴趣。
屋子里没有暖气,没有空调,只有一个红红的火炉。火苗被茶壶压抑着,抗议地发出忽忽的怒吼。壶里的水煎熬着,痛苦着,翻滚着,嗬嗬地喘着粗气。水蒸汽却不管这些,一个劲地热火朝天地往上冲。到了屋顶,转眼的功夫,凝滞成水珠,一滴一滴的,晶莹剔透。四角也渐渐潮湿了,逐渐变成了天蓝色。整间屋子温度不高,却暖。
南墙上靠近门的地方开了个木头窗,和房子一样,也不大,玻璃却干净透明。只有在早上和傍晚时,一年四季很难见到阳光。早晨,在阳光抹过小窗的一瞬间,男人喜欢站在窗口看着窗外的老枣树一个人安静地思考,享受阳光照在脸上照在身上的暖洋洋的感觉。有时还不自觉地长长出口气,发出一声英雄豪气地感慨:每个早晨醒来,又是一个美丽的世界!
窗子下有个书桌,是男人和女人结婚时男人执意要置办的家具。白天,男人在上面看书,码字;晚上,女人在上面加班剪布,五颜六色的布在女人的手中重新组合成光彩亮丽的时装。男人常常和女人开玩笑,我是用笔写生活,你是用剪子剪生活,虽然我们用的方法不同,我们都是在创造和改变着我们的生活。
女人忙着剪衣服,男人就在旁边,搬来一个四角木凳,坐在上面,静静地看书,除了炉火和茶壶的叫嚣声,屋子里一片静寂。男人读到兴致处,就旁若无人地高声朗诵,声音大,洪亮。女人听到转身看看,闭着嘴含情脉脉地笑,直到女人实在忍不住笑出了声,男人才肯罢休。
男人偶尔也能写出一点好文字,发表在一些地方小报上,虽然不给什么稿费,他也激动不已,拿着发表文章的小报给亲戚朋友显摆。朋友要说请客,他必定邀请到自己家,让娇妻做几样拿手的小菜,去商店买瓶“光腚”的微山湖酒(没有外包装的地方酒)和朋友喝得醺醺的,一醉方休。
屋仅有两间,青砖朱瓦,不大,暖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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