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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原创] 海边的阿迪丽娜

2021-12-23叙事散文爱晚亭
春天,一个阳光暖暖,风也柔柔的季节。如果想在某个季节找个美丽印象,春天应该是唯一去处了。那是一段美好而混沌的日子。虽然知道去的方向,也努力着,却分明感到压抑与力不从心。而那时,音乐学院做事的芳无疑成了情绪宣泄的最好对象。于是,一起上课,一起……
  春天,一个阳光暖暖,风也柔柔的季节。如果想在某个季节找个美丽印象,春天应该是唯一去处了。   那是一段美好而混沌的日子。虽然知道去的方向,也努力着,却分明感到压抑与力不从心。而那时,音乐学院做事的芳无疑成了情绪宣泄的最好对象。于是,一起上课,一起逛街,连嬉笑怒骂也成了我们示好的唯一方式。   那时的芳,虽然与我一样上着每一堂课,却经常要人提醒专心,可她还是心不在焉。但这并不影响我们的友谊。后来,演变成了:我谈学习,她讲故事。面对她的述说,虽然向往,却并不渴望。因为,我明白自己与她的不同。   一个个流短绯长的故事说厌后,芳又换了对象。本以为和从前没多少不同,却发现,这次,她是隆重推荐。现在还记得谈论他时的情景,热情高涨的她,眼里释放着异样的光彩,让我感到了花开的震颤与美丽。于是,第一次允了邀请,去看她的白马王子。   就这样,第一次去了音乐学院,第一次坐在编钟厅里,看芳的他表演。现在已记不清他弹奏的曲目了,可她的欢呼雀跃,以及编钟厅里的阵阵尖叫,依然回荡在耳边。我明白,这是青春的声音,无可厚非,也让我感动。那一刻,也想喊,最后,却只以寥寥掌声代替了心中的激动。芳诧异我的沉静。只有自己知道,将热情生生拒在门外的艰难。芳不会懂,一定不懂。   从那之后,芳换了爱好,做着音乐的梦。对芳来说,梦真的很美,路却并不好走。我不忍心点破。于是,我成了她唯一的观众。渐渐地,光顾音乐学院的次数开始变多。冥冥中觉得,这样的安排应该不是为芳。然而,真正为谁,直到夏季离开时才找到了玄机。   秋天,一个略微有些凉意的日子。芳领着去了一个地方。她告诉我,那是中学部上音乐课的地方,放学后,教室空了,不关门。果然,每个教室都有琴,而且是钢琴!我信了。向琴走去,明显感觉到心的跳跃。指尖颤抖着滑过琴身,顿时有了实现某个诺言的感觉。却不管,坐下弹上了。芳象个猴子,一刻也坐不住,几个教室来回窜动着,没一会儿就失去了好奇,找个阳光的窗口安静下来。无暇顾及她。那一刻,有太多东西想从心中涌出,却找不到想要的那个音符,那个节奏。终于,点点滴滴都不成句。于是,只想哭。   无力倚着琴,努力理顺那一刻的思绪,想寻个曲或者段来演示内心的悸动,却无果。伤心阵阵加剧,刺痛着自以为的心。或许,流泪最好。然而,面对着琴,梦想中的琴,我明白,自己不能流泪,一定不能!如此僵持着,突然,隐隐有熟悉的曲子断断续续传来。《海边的阿迪丽娜》,我大叫着,朝那个声音飘来的方向奔去。   站在虚掩的门前,欲进而止。琴音却没有因此打住,依旧缓缓传来,缓缓将我包围,并缓缓地向我传递信息,某个方向的信息。于是,在听见一个真正的停顿之后,推门而入。那一刻,有了瞬间的晕眩:玫瑰色的衣服,一张阳光的脸,泛着黄色的发,灵动的眸幽黑。暖暖阳光中的她,让我看见了阳光的线条,阳光的落脚,以及阳光的色彩,也让我初次俘获了熠熠生辉的感觉,真正领略到了琴,情,亲的和谐。虽然,向来不喜欢玫瑰色,却在那一刻,它将渴望升华成了感动,并教我记住了美丽。我由衷鼓掌了。她立即羞红了脸,不知所措起来。我立即在离她最近的地方坐下了。   简单问候,我们忘了初相识的事实。言语中,知道她每天都来中学部练琴。看来,她比芳更早知道这些教室的秘密。几句话后,她又弹上了,时而舒缓,时而跳跃,音乐如水般地,悠然流淌起来。教我立即忘了说话。我一脸崇拜,不停惊叹,她的毅力,她的专注。她不停地笑着,否定,摇头,却因此让我们彼此亲切,熟络,交谈愈发热烈,甚至忽视了芳的存在。一定是阳光作的祟,给了感动的同时,也激动着我们彼此的心,靠近,靠近,再靠近!如果不是芳的提醒,她一定误了那顿晚饭。她一定读懂了我眼里的渴望,离开前,再次弹了《海边的阿迪丽娜》当作礼物送我。我好开心。   离开的路上,芳说了她的由来。原来,她是自费生,来自偏远的农村。每次交完学费后,生活费所剩无几。因此,每天只有三个馒头充饥。说到这里,我听见心流泪的声音。而芳语气里的不屑,让我惊讶。在谈及她选择学音乐的动机时,更让芳鄙夷:因招生老师的翩翩风度,她毅然选择了音乐。听到这里,我情不自禁地感叹上了:真的好佩服她。却因此招来了芳的说教:她凭什么喜欢老师啊!要什么没什么,怎么能喜欢老师?!再说,她穿的那些衣服,全都是淘的荒货。亏你还羡慕她!   这些怎能成为爱与不爱的理由?爱,一定需要有些什么吗?我不解着,更多的是无奈。眼前的芳好陌生。如此简单的道理,却难与她沟通。我无语了。但清楚感觉到自己的心已经做出决定:她才是我要找的朋友,我要的真正朋友!   后来,向芳几次提出去学校找她。每次都是横眉冷对的模样:你是不是中邪了?以此为理由,拒绝了我的请求。   哦,可能吧!我敷衍着。几次之后,看出倪端的芳,偶尔会透露些她的生活状况给我,让我感激。可内心里,越来越相信自己的感觉:如此失之交臂,一定是今生最大的错,最惨的痛。   接着,新一轮考试来临了。芳因连着四学期只过了一门,放弃了学习。并转行考了话务员。她很幸运,通过了。于是,来电话告诉这个喜讯,并感谢我教了她一口纯正的普通话,使她因此胜出。后来,联系越来越少,渐渐的,就没了音讯。当然,没了芳的音讯后,也就彻底失去她的消息。   日子一天天过着,心情也一天天的增加着。而芳,我,还有她,却离那个记忆越来越远了。而我们熟悉的阿迪丽娜却依旧在守望,等候。曾经,我们都是阿迪丽娜,都想守望一份美好,一个梦想,并笃定自己可以成功。然而,芳最先放弃。虽然如此,芳却因此找到了适合自己的定位,也算修了个正果。她,我相信,一定会顺利完成学业,一定守得云开雾散,也一定已经抓住了自己想要的那份幸福。而我,经过努力,当初的专业早已完成,接着又选学了另外相关的专业。但我明白,三人里,只有她真正成了阿迪丽娜,完成了我们共同的梦想!!我知道的。   此时,在失去与她相遇的缘之后才知道,其实,每个人都拥有一个自己的心灵伴侣。只是,需要耐心寻找,仔细甄别。而她,一定是我要找的。却不小心失去,再也找不回来了。现在才明白,学习只是一种等待,等待曾经的芳,曾经的她,然后,继续我们的阿迪丽娜誓言。 2008.1.31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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