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乡村,关于荷塘的记忆
2021-12-23叙事散文杨春山
乡村,关于荷塘的记忆乡村东面沿山处有一人工湖,名曰翠湖。水极清澈,湖水涌泄,便在堤岸之下铺展蔓延出了数千亩水域。多年来,经过不断分割,成为了一块块大小不一的荷田。一条小河如一把利斧,将整片荷田剖成了南北两半。河堤成了道路,荷田之中,阡陌纵横……
乡村,关于荷塘的记忆
乡村东面沿山处有一人工湖,名曰翠湖。水极清澈,湖水涌泄,便在堤岸之下铺展蔓延出了数千亩水域。多年来,经过不断分割,成为了一块块大小不一的荷田。一条小河如一把利斧,将整片荷田剖成了南北两半。河堤成了道路,荷田之中,阡陌纵横,群鸭戏水,让人疑心是在无意中闯进了杏花春雨的江南。
夏日荷田中,碧绿的是荷叶,洁白或粉红的是荷花,清澈的是水,湛蓝的是天空,飘柔的是水草,明媚的是阳光。戴一顶草帽,走在荷田的阡陌上,空气中弥漫的全是荷花荷叶的清香。那些红蜻蜓或黑蜻蜓,在阳光下似乎也变得慵懒,或是沉醉在了荷塘美景之中,停歇在荷叶尖上,久久不愿离去。
夏日的荷塘,远看近看皆是一种极致的美。这时,若是想和荷塘作一次亲昵的接触,便得找一条小木船,撑上一支竹篙,在翠绿的荷叶间穿梭往返。也可坐在船头,顺着河水自由自在的漂流。随手采几朵荷花,粉红的是妩媚妖娆,洁白的是玲珑剔透,手握芙蓉,艳丽的是花朵,闲散的是心情。光有荷花,虽然手中是一片秀色,但并不可餐,总觉有点失落。于是摘几个莲蓬,让口中立时盈满了莲子的清香。如果仍觉意犹未尽,便得驾着小船驶向荷塘深处。在荷田中掰些茭瓜和席笋果腹,当然还可采上几只菱角。水的清澈和灵动,将这些水中的物产也滋润得灵性十足,都是淡淡的甜中透出淡淡的清香,让人品尝后觉得回味无穷。如果在荷塘中遇上了采莲的女孩,她们会在羞涩中扔过来几个莲蓬,那含羞的笑意转瞬间便隐没在了荷塘里。游鱼间或也会在荷叶间穿梭,但更多的时候它们会选择潜在水底,或许是厌倦了喧攘,不愿让人们惊扰了它们好梦的缘故吧?
有了一湖碧水,沐浴着拂面的微风,夏日便感觉凉爽了许多。长长的水草在河水中不停地飘摇,一群群鸭子,在小河里寻觅着小鱼小虾,有时一头扎进水里,只留一条扁扁的尾巴在水面上,更多的时候,它们喜欢顺水漂流。有几只大约是游累了,蹲在河堤上梳理着身上的羽毛,那“嘎嘎”的叫声,让寂静的河面显得喧闹起来。几只白鹅在欣赏着自己水中的倒影,看上去极为悠闲。河边多是垂柳,柔绿而修长的枝条泛出一片清翠。它们将触须伸进了河水里,似在和河水亲昵的嬉戏着。知了们也不甘寂寞,拉大了嗓门在高唱着一首盛夏之歌。农人们则驾着船,在小河里捕捞睡在水底的河蚌和螺蛳,为鸭子和大白鹅们准备一顿丰盛的晚餐。如果在河边漫步,在那些茂密的草丛中,还会拾到一些鸭蛋和鹅蛋,大概是顽皮的鸭子和大白鹅们被美丽的景色迷醉了,玩得忘记了回家,把自己的孩子也不慎遗失在了河岸上。
时近中午,满目精致的景色看了许多,人也觉得有点倦了,便可在湖边选择一处农家饭庄,饱餐一顿水中的美味。从荷塘中刚刚捕获的鲜活的鱼,鳝鱼煮席笋,素炒茭瓜,凉拌荷叶尖,清蒸菱角,红烧河蚌,炒海菜花,这些全部来自于水中的美食,天然无污染,而且摒弃了过多的调料而保持着原汁原味,定会让你赞不绝口。
午后的阳光,开始炙热起来,在荷田中游走确实凉爽怡人,但若不和清冽的湖水来一次全面的交融,那才叫遗憾呢!午后的小湖,成了游泳爱好者的天堂。清碧的水,倒映着蓝天白天,苍翠山色,自然的美景全被移植到了湖中。五色的泳圈,像是在湖面上绽开的花朵,而在水中嬉戏的人则像一尾尾游鱼。湖西是男人们的天下,湖东成了女性们的乐园。只是,本不算狭小的湖面在不断涌来的人流面前还是显得局促和逼仄了些,原本泾渭分明的界线被逐渐挤压,于是那条分开男女泳者的“三八线”,最宽处不过十米左右。有的女孩干脆穿着裙子跳进了水中,那些杏黄或粉红的裙,便化作了一朵在水面上漂浮着的鲜花。也有些女孩,向往着肌肤和水的亲昵,穿得很少,看到离异性近了,便将身体隐在了水中,她们的长发在水中,像水草一般柔柔的飘摇,成为了小湖里一道生动的风景。人的美和自然的美,在翠湖结合得是这样的紧密,那四溅的水花和欢快的笑声,让整个小湖沉浸在了无边的快乐里。
在水的怀抱之中,思绪便会放松,泛舟荷塘或是畅游碧水,心情便会平静。只是,闲暇的时光总是流逝得太快,不经意间便从你眼前悄悄溜走。夕阳西下,荷塘沉寂了,小湖也沉寂了,只在水面上留下了一片粼粼的波光。
休道世间闲暇少,清风荷叶入梦来。今生,我愿做一尾穿梭于荷塘中的游鱼,将自己掩映在荷叶荷花丛中,呼吸着空气中的清香,头枕着水中朗朗的明月,沉沉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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