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2021-12-23叙事散文沁月
父亲一生没有什么爱好,就是爱抽烟。父亲是一个面朝黄土背朝天,土得掉渣的农民,所以注定这一辈子抽不到什么好烟。但父亲似乎并不在意烟的优劣,只要有烟抽,就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了。农忙时农闲时,父亲总会叼着烟卷走在田间地野,或一声不吭或满面春风。先……
父亲一生没有什么爱好,就是爱抽烟。
父亲是一个面朝黄土背朝天,土得掉渣的农民,所以注定这一辈子抽不到什么好烟。但父亲似乎并不在意烟的优劣,只要有烟抽,就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了。农忙时农闲时,父亲总会叼着烟卷走在田间地野,或一声不吭或满面春风。
先前,父亲抽的是一块二一包的襄阳,现在抽的是一块八一包的红金龙。生活水平在不断的提高,父亲却始终抽的是那种最劣质的烟。吞云吐雾之中,父亲一天天的苍老了。那因为生活的重担而佝偻的身子,经常因为歇斯底里的咳嗽而蜷得像拉满了的弓。我常劝父亲戒烟,父子俩为此争吵了无数次。后来母亲说,你爸就好这一口,人也老了,随他抽吧。想想母亲说得也对,于是便劝父亲把烟的档次提高一些,哪怕每天少抽两根,毕竟好烟对身体的危害小一些。每次,父亲只是笑笑,说:我检查过,身体好着呢。这烟抽了几十年,习惯了,好烟还抽不惯呢!
后来,上了大学,渐渐懂得了父母的艰辛。学习之余,找了一些兼职和勤工助学岗位,用自己的双手补贴生活,减轻父母的负担。大学第一年寒假回家,用刚刚拿到的稿费,给父亲带了一条四元一盒的三峡。父亲接到烟,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嘴里却责怪道:你现在还没赚钱,谁要你买这么好的烟呢!而且从那以后,坚决不要我给他再买烟。
参加工作后,应酬渐多,我也学会了抽烟,十几元的那种,起初也十分点心痛。可人家都说烟是男人的“牌子”,便宜一点的烟根本拿不出手,我那种惜钱的感觉也便渐渐淡了。但是,因为父亲的缘故,母亲是一直反对我抽烟的,所以在家中,我从来不抽烟。放假回家身上带着散烟,就随手丢给父亲了。母亲很通融,知道那是“应酬”省下的,父亲也便如数笑纳了。
临走时,父亲把我送了上车,偷偷的塞了我一包几十元的烟,说的亲戚请帮忙给的,并嘱咐我少抽一点。我甚为惊讶,问父亲是怎么知道我抽烟的。 “抽了几十年的烟了,还不知道那个味。在外面要应酬,但尽量少抽一点,烟不是个好东西。”下车时,父亲嗫嚅着说,“还是我对你小时候影响不好啊!”
望着父亲远去的背影,我的泪水潸然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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