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爱我的人,我爱的人
2021-12-23叙事散文huhuaqiang
爱我的人,我爱的人亲虽已不在,毕竟还是不敢言老。虽说不敢言老,也还是到了不太在乎自己生日的年龄了。的确,这个生日的到来,自己几乎就没有记起,还是在生日的前一天有朋友提起,才有些恍然,恍然之后也绝没有少年时那样对这个日子充满喜悦和期盼,老实说……
爱我的人,我爱的人
亲虽已不在,毕竟还是不敢言老。虽说不敢言老,也还是到了不太在乎自己生日的年龄了。的确,这个生日的到来,自己几乎就没有记起,还是在生日的前一天有朋友提起,才有些恍然,恍然之后也绝没有少年时那样对这个日子充满喜悦和期盼,老实说,我也真觉得没有什么值得喜悦和期盼的。生日也就是365天之中的一个平常的日子,记得不记得它都会倏忽逝去。母亲已经离去,在这个世界上记得这个日子并把它看得很重的人已经不在,记住这个日子只会增加伤感的情绪,所以也就有意无意地将它淡忘了。
这一天早晨,我与女儿到食堂吃早餐,刚一坐下,女儿突然从她的书包里拿出一个东西来,从餐桌的对面推了过来,说“给你的”。我一看,是一个盒子,用精美的包装纸包着,缠着紫色的带子,飘着一只小小的卡片,打开卡片,上面是女儿的字迹——送给爸爸,生日快乐!女儿。那一瞬间,我内心很是有了一种震动的感觉,吃在嘴里的食物突然在喉头有些哽咽。我突然升起的感叹是——我女儿长大了!
这么多年来,随着工作单位的变化,女儿几乎都是跟我天天在一起的,也许正是这样天天看着,竟没有意识到她的成长;相反,更多的是看到她越来越倔强和沉默,越来越缺少了小时候对父母的依恋和亲近,因而常常感觉无奈和沮丧。在我眼中,她似乎永远都是一个长不大的且有些孤独的孩子。有人曾经感叹,现在的子女,都像是父母借了他的谷子还了他的糠一样,永远是冷漠和无情。我也曾不断地点头水说是。可是,在这一个早晨,我感受到了女儿内心的温暖——虽然是第一次这样感受到,我还是充满了强烈的幸福感。其实孩子并不是真正的冷漠,跟天下所有的孩子一样,他们的内心本来是充满了爱的,他们不愿意明确地表达,应该是父母的责任,也许是父母长期的漠然所致。于是在幸福感中慢慢又升起了一种自责的情绪来,想想我作为子女,曾经对自己父母所尽到的所谓责任,不觉惭愧之情顿生了。
女儿的礼物是一只精美的书桌小摆设,一只笔筒。银灰色,椭圆形底座,左边是一个用螺帽和钢丝焊接的拉着小提琴的人,右边则是一个用弹簧圈做的插笔的装置。我感觉到女儿对我的情趣的精确了解,她用了这样一种看似淡漠的方式表达了对父亲的祝福和爱。对于女儿,我还能对她要求什么呢,这已经足够了!而我自己,敢说对我的母亲的内心了解多少呢?母亲突然离去,伤痛之余,有朋友曾安慰我说,子欲养而亲不在,那是无可奈何的事情!可我从不敢坦然的接受这番安慰,我只是尽我所能给了母亲一点钱而已,她心里想的什么,我知道吗?她在老家怎么过的日子我知道吗?她走了,却留下了这么多年来我们给她的零花钱,她为什么对自己的生活如此刻薄,我难道完全知道吗?可是,在我们每个人的生日的那一天,即使她不能来,总会有她的电话打来,即使我们自己会忘记自己的生日,而母亲是绝对不会忘记的,母亲的这一种感情,难道我真的完全知道吗?伤感的情绪此时完全占据了我的内心,一个人在办公室呆呆地坐了很久。走出来,特意从女儿的教室走过,从后门的小窗望了望正埋头看书的她,情绪复杂。
收到了朋友从网上寄来的贺卡和祝福,这于我也是人生的第一次,只觉得一种温馨的泉流从屏幕上悠悠地淌下来,渐渐稀释了那不合时宜的感伤,我分明看到了他们温暖的笑容和灿烂的心,听到了他们珠玉般的声音和美妙的心曲。一种幸福的感觉像清新的晨雾慢慢升起,托出了一轮艳丽无比的朝阳。
在这个星球上,几十亿人拥挤在一起;在这个日子里,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过生日。而在这一天,我却还很幸运的被人记住。这难道不是我收到的最最珍贵的礼物吗?
感谢所有在乎我的人。我发自内心地说——我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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