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云南秘密手记
2021-12-23叙事散文冯羽之
01 秘密七月的云南是秘密的,那些等待被发现的植物还藏在深山、高原与河谷的苞衣里,它像苞谷一样藏在苞衣里,秘密成行接队排列,等待被人们揭开苞衣,闪露出金黄的、青翠的和湛蓝的色彩。诗人伊沙说这快土地是梵高画作的组合,这里藏着许多个梵高作品。……
01 秘密
七月的云南是秘密的,那些等待被发现的植物还藏在深山、高原与河谷的苞衣里,它像苞谷一样藏在苞衣里,秘密成行接队排列,等待被人们揭开苞衣,闪露出金黄的、青翠的和湛蓝的色彩。诗人伊沙说这快土地是梵高画作的组合,这里藏着许多个梵高作品。在上游诗人俱乐部的沙发上,他说起天堂的时候,那帕海之行才刚刚结束,诗人归来。
云南这个地理名词在这些画作上是笼统的概念,在笔记本里,我这样注释:草坡、河流和云朵的宁静家园。或许应该是藏红、山的青和雪的百搅拌在一起的调色板。云南不是一个可以脱口而出的词汇,人们说云南的时候总是停顿、缓神过后再听段,重复着再说起云南,之间思维飘过的几秒,思维吃孙的几秒里充满了颜色、声音和地理,这期间关于云南的秘密在每个认得口气里不重样,所以在这离天很近的地方,一直藏着秘密。
02 朗诵会
铃声在客厅响起的时候,我还在书房揣摩一句诗歌的用词,余地说的诗会,在我几首关于西陵镇的诗刚在草稿上完工的时候展开了,亚洲诗人大会,我一时拿不准它的概念,接着说起云南的会场我则满怀好奇,石林、丽江、香格里拉,滇西的一条风景线上即将开出诗之花朵,这件奇妙的事情像云南某一山坡上春天里的花骨朵一样,充满着绚丽的秘密。
七月多雨,晴朗的天脸骤然间就会有阴凉的雨滴落下,雨水洗净路面的时候,天的脸忽然松开紧皱的眉头,把一支支阳光之箭射向大地,变幻莫测的天气在七月犹如一个布满天机的罗盘,盘中可盛星月,我们站在一条或另一条刻纹上,被扭转,变成另一种我们。在这多种扭转的变数中,我参加了这个朗诵会:一半语言是交流,一半语言是听雨(七月的雨水在窗外朗诵着天空的诗篇,会议现场的诗人朗诵着他们的诗篇)。
03 山谷山顶
那一团白色的水气,远离山顶叫做云,俯在山顶叫做雾。它们漂流着,在青山里跨过这条雪白的云桥,缓慢漂移。此刻,山顶的树在云层里,露出一行树头,云的雪色包围着山顶,在去梅里雪山的滇藏公路上,它们摹仿着雪山的样子。白云的湖露出一条湛蓝河流,那是天顶的颜色。整个山谷与山顶我一片白茫茫的云海。
04 草坡
那帕海周围的草场色块绚丽缤纷。
05 卖灵芝的人
一个黑瘦青年在澜沧江边的一个小镇村口搭车上来,手里托着一只深红色灵芝,身后车门外更黑瘦的是他的父亲,这是对体态像长臂猿的父子,手臂青筋暴露,小脚道道伤痕,他们从村口搭车去县城卖灵芝。从深山到县城的路上,他们先是攀爬,穿行密林,然后坐在驶向县城的车上忐忑不安,那只深山里的野生灵芝将变成一笔小钱,灵芝也将随着其他雪山药材一起向更大的城市游走,群山见游动着许多灵芝,有些根扎在石头缝里,有些藏在旅行包里,和这里种植庄稼、牵马送客上山的人一样地颜色很深,他们是不同职业的高原人,在云层中间,时有他们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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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 密林间 松针铺在山坡上,踩上去松软如踏进泥潭,我们踩着山坡上一围松针堆进山,这已是深山的深处,密林丛丛。山坡被腐枝败叶铺盖着,又被高树笼罩,光线灰暗,小路隐约可见,竹林遮蔽着的溪流水声淙淙,却看不见水,追着水声,路越发狭长、陡峭,我们从树根弓起的圆洞里钻进去,从草丛中涉过,来到青竹之林,深山是没有分明时光界限的宁静地,竹子在深山腹地,像一排青色骨骼凸在土层外,藏族同伴拔出随身匕首砍向青竹,他们在竹林里唱起嘹亮的歌,密林像声音的吸铁石,把那些歌声吸进去,没有回响,四处静寂,淙淙水声一曲舒缓的民谣一般,悄悄地跟随着,我们踩着巨大的朽木来到山涧,遇见溪流。 越过溪流是危险的,但溪流是必经之路。被溪水濡湿的石头色彩鲜亮,这些藏水隐山植被葱郁的地方使人疑惑进入仙境,碎石松落,溪流哗哗,一条雪白的水流从头顶缓缓流下,又朝山脚奔去,溪流一带草丛茂密,从山帝国顺流而滚落的树干长满了绿茸茸的须,它在溪水中浸满水而显得饱满,这些储满汁水的朽木黝黑发亮,像船。 07 天顶 天顶是湛蓝的,没有一丝杂色;云层是立体的,像行进的队伍;山顶的云其实是雾,雾气重重,淹没山顶,让山脚下的人疑惑是云。大山里的一切有序分布,各不相干,只是在山脚下的人眼里变了秩序,它们融合聚散,像神秘的雾团。 08 群山的掌纹 云南西部高原上一条条盘山公路按照掌纹的脉络分布:相关连又不干扰其他纹脉,像登山的阶梯满一层高于一层,层层之间相距千米,这垂直的千米高度要走上半天,植被的茂密程度也按照秩序分布,谁都没有能力打乱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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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 密林间 松针铺在山坡上,踩上去松软如踏进泥潭,我们踩着山坡上一围松针堆进山,这已是深山的深处,密林丛丛。山坡被腐枝败叶铺盖着,又被高树笼罩,光线灰暗,小路隐约可见,竹林遮蔽着的溪流水声淙淙,却看不见水,追着水声,路越发狭长、陡峭,我们从树根弓起的圆洞里钻进去,从草丛中涉过,来到青竹之林,深山是没有分明时光界限的宁静地,竹子在深山腹地,像一排青色骨骼凸在土层外,藏族同伴拔出随身匕首砍向青竹,他们在竹林里唱起嘹亮的歌,密林像声音的吸铁石,把那些歌声吸进去,没有回响,四处静寂,淙淙水声一曲舒缓的民谣一般,悄悄地跟随着,我们踩着巨大的朽木来到山涧,遇见溪流。 越过溪流是危险的,但溪流是必经之路。被溪水濡湿的石头色彩鲜亮,这些藏水隐山植被葱郁的地方使人疑惑进入仙境,碎石松落,溪流哗哗,一条雪白的水流从头顶缓缓流下,又朝山脚奔去,溪流一带草丛茂密,从山帝国顺流而滚落的树干长满了绿茸茸的须,它在溪水中浸满水而显得饱满,这些储满汁水的朽木黝黑发亮,像船。 07 天顶 天顶是湛蓝的,没有一丝杂色;云层是立体的,像行进的队伍;山顶的云其实是雾,雾气重重,淹没山顶,让山脚下的人疑惑是云。大山里的一切有序分布,各不相干,只是在山脚下的人眼里变了秩序,它们融合聚散,像神秘的雾团。 08 群山的掌纹 云南西部高原上一条条盘山公路按照掌纹的脉络分布:相关连又不干扰其他纹脉,像登山的阶梯满一层高于一层,层层之间相距千米,这垂直的千米高度要走上半天,植被的茂密程度也按照秩序分布,谁都没有能力打乱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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