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耕耘的日子

　　　　　　　　　　　　　　　　　　　耕耘的日子 　　　　　　　　　　　　　　　　　　　文/杜永生 　　秋收后的田野经过短暂的荒芜和沉寂之后，又将迎来了它的盎然的勃勃的生机。 　　那些还在生长着的稻茬上的青苗正是非常繁盛的时候，可是，尽管这些青苗显证了生命的韧性与顽强，然而季节里的播种是不能耽误或延缓的。这些青苗无趣地生长，凌杂不成气候，注定了生命的短暂，或许它们冀望着能再次成为饱满的稻穗被农家人收获。它们的从容与旺盛也是在诠释着大地不能少有的绿色，渲染着田野上奕奕的生机！农家人熟稔稼穑之道，什么时候该种植哪些农作物了，他们心里清楚地很。这不，前些日子在那些旱地排上的大蒜，目前些许的幼苗已经迫切地坚韧地拱出了土壤，它们青嫩嫩、瘦稀稀的个头有些凌乱，有些孱弱，可当你认真仔细地观察会发现，其实，整个田垄里，密密匝匝的不成绿色的幼苗已经探出了欣喜张望的脑袋了，它们一股脑地象是统一了行动似的蕴蓄着生长的能量，还有些羞怩的神态呢？当然，它们只是顺应着时节的特征，在你不经意的情况下铺展开绿色。 　　而这些收割起获了稻谷的原野上，已经又呈现出了一派繁忙的景象。阵阵叠叠的耕田机的声浪，响彻在霄壤之间。那一块块闲置了时间不久而又从稻茬上长出的青葱的稻苗的水田被翻耕了一遍。这些水田大多是用来栽种油菜或种植小麦的。走进他们得悉，今年的秋耕比往年早了些，主要是因为要扩大油菜的栽种面积，今年油菜耔的价格卖到了每斤1.85元，比去年整整增加了0.70元一斤。这样的收购价格是非常诱人的，虽然去年他们主要种植了小麦，可这样的价格，也促使了秋后大面积栽种油菜的积极性。其实播种小麦是省心、省力、省事的，只要匀和地撒种上就可以了，而栽种油菜却是非常的繁琐和劳累的。先要培植好油菜苗，然后还得一颗一颗的移栽到田里。要是没有雨水，那还要隔个几天在每个幼苗的窝里浇一次水。到了隆冬，还要追加一次化肥，要及时地薅锄去杂草，才能保证油菜的正常生长。在过去，由于许多农户都使用播种的方式，产量极低，而且油菜快成熟的时候，很容易倒伏。而栽种的不仅不会倒伏，产量也非常高（每亩在400斤—450斤）。 　　田野中农家人欣喜忙活的身影在温情绵密的阳光下显得气宇轩昂，看看这些一张张厚道敦实的脸颊，心里充满了虔诚的敬意。这都是一张张古铜色的肤色，谛视他们，我倏然间感悟到了，他们不长年累月地亲密接触阳光不可能这么浓重；那精瘦的身材，不长年累月地上下田埂不可能这么硬朗；那粗糙的手掌，不长年累月地使用农具干着农活不可能这么厚实。犁铧闪着忽忽、欣欣的亮光。看，那泛溢着潋滟的塘坝里的水鸟在激情演绎着动人的舞蹈，或翱翔或俯冲或盘旋或静态，不时地两只鸟儿在喁喁呢喃，是在互诉衷肠或是耳鬓厮磨吧！那偶有发出的清亮亮、翠生生的声音如窎渺的苍穹传来的天籁之音。它们的精巧玲珑的身影是在蓬蓬地撩拨起了秋耕的喜兴吗？无数只白鹭聚集在一起，在希望的田野上自由、畅朗的嬉戏着。时而啁啾缠绵，时而飞舞灵动，时而婆娑舒展，清逸优美，洒脱自信的姿态、雪亮白皙的身体在深秋的原野上留下了一次次精彩的瞬间。这确实是一道和谐共生的景致。 　　村里惟一的一头耕牛在主人任爷的吆喝中，很顺从的耕着田。虽然没有“铁牛”强劲的机械动力，可那轻松的劲头带着犁铧在板扎的泥土中勇猛地向前着。任爷今年已经73岁高龄了，身体还是那么地硬朗，问他老人家为什么不购买一台“铁牛”呢？他说，使用耕牛很习惯，很有感情了，再说，我这么大年纪了，只有和牛最能达成默契、最是亲密无间了，真叫我驾驶着耕田机，那真是“赶鸭子上架”哦！再说了，我家里也就2亩多地，没必要了。任爷是村里种田最富有经验的老人了，虽然在10年前老伴去世后跟着儿子生活，可这么多年了，他从没停歇过手中的农活。耕田耙地、撒秧泡种、薅锄维护还是亲自上阵，其实，任爷就是普通农民的代表，他们有个意识和行为上的共性：要是两天不捉把儿不干活儿，胳膊就软了腿也软了心情也瞀乱烦躁了……任爷那激情铿锵的“驾”、“赳”、“蛤驰”、“靠边”、“带上……”的吆喝声，回荡在田野中，就连那些聒噪着的小鸟也收声忘情地痴痴地回望着聆听着，近前的高压线上黑压压密聚聚站立着麻雀，不时的还会有胆大的飞到近前，是想听得清楚或是看个真切呢？犁鞭在空中化成了一道清亮的弧线，又轻盈地落在耕牛宽实壮硕的脊背。 　　要不了几天，这些空落、孤寂的畦畦田垄，会被翻耕、被梳理的光趟、敞亮起来了。整理出来的水田静静地等待着油菜或小麦的落户。而有些要当作水稻秧苗的小块的水田则要一直闲赋到明年的春天。 　　一些撒上油菜耔的种田里，已经有了零星的绿色。它们一天一天在悄然地生长着。要历经气温逐日下降的深秋，从黄黄蔫蔫、稀稀疏疏，到济济涌涌、青青芃芃，这就是一粒粒种子的生命轨迹。它们淹没了苍痍，翠绿了心愿。玄奥深邃的土地就是这样在繁衍着生生不息的故事。这也是田野上周而复始地奏响着生命的畅想曲。饥渴卸落在田野里，抒情诞生在田野上。 　　原野简洁而素雅，天空开阔而深远。放眼裸露的褐色的土地湿漉漉的，似乎有缕缕丝丝的气息升腾着，深蓝色的天空中堆积着朵朵、绵绵，硕大的白云，就象刚刚从田里采撷来的棉花，堆放在一起纯净、粹白。给了人们予忙碌中的惊喜也填充了精神上的气力。黄昏，一台台的耕田机在夕阳下拖着长长、跄跄回归的声音，向村庄进发。阳光曳着白日中最后的温情与和婉的光晕渐渐地隐没在西山了，暮景中那层层垒垒的斜影将村庄映照的斑驳陆离，时隐时显。似乎村庄被一层薄雾缠绕着，渐渐地迷蒙了视线。那袅袅、缈缈升起的炊烟向四野飘散，厚实而又耐闻的烟糊味倏然而至。一轮明月圆圆、满满、柔柔、甜甜的升在天空，静静地开始喷洒开银辉，微笑地观赏着这恬静、幸福的村庄。

　　乡村、田野，这个质朴的淳厚的地方，正因为有了勤劳、素朴、憨厚的人们而始终绵延罔替，充盈着蓬勃的生机。 　　在亲近故土的每一天，总也感觉时间过得非快，总也留恋着她的神韵，缠绵着她的深情，这里纯净却朴拙，简单却和谐，贫气却温暖。虽然，离你很近，但不在你身边的日子，我总感心里有着郁垒愊忆的沉重。这是源自心坎的那份深厚凝重的依恋。不曾改变，也不会改变。 在离开她的城市里，在思想廓张思潮涌动的夜里，精心静气地捕捉着她的精神，就能在想望中触摸到她的性灵，感奋着她的韵致。并把那些感知到的信息麇集拼贴成一个现实中纯笃的亲情、丰满的故乡！（全文2535个字，于07年9月24日0时4２分完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