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呢 　　 喃

　　呢 　　喃 　　　　　　　　　　　言子
　　写完《嘴唇》的最后一个字，我像完成了一部长篇小说一样轻松，这是一个散文系列里的第四篇，总共才一万多字，从春节就开始写，断断续续的写到现在才完。中间读了几本书，写了另一篇读书随笔《沈从文的爱情》。没想到这个文字不多的系列写得这样慢，其中《幽暗》是春节写的，而且是突然来了灵感，写的很顺手也很满意，接着是《身体》，也写的顺手。《嘴唇》和《紫夜》就不那么顺了，字不多，但进展慢。尤其是《紫夜》，是我在完成《青瓷》后不久，就想写的一篇散文，去年的秋冬，我在乡村和河堤漫步，心里一直在想着《紫夜》，一年多过去了，还是没想好该怎样进入文字更好，也没找到最佳的叙述方式。如果匆匆下笔，很容易写成，但写出来只不过是一篇平庸之文，也没有什么意义。 　　《紫夜》就一直萦绕在我的心里。直到把《身体》写完，我才找到了《紫夜》该怎么写，它和我最初的构思完全是两码事，整个写作完全背离了一年多的构思，这样很好，是自己没想到的。写作，有时真的是无法预料的，你想了很久的一篇文章，却迟迟不能下笔，没想的，却突然来了，比如《幽暗》、《身体》都是这样。原来是要把《幽暗》作这个系列的第一篇，《紫夜》是第二篇，现在变了，最后完成的《嘴唇》作第一篇，而我构思了一年多的《紫夜》作最后一篇更合适。 　　还有很多像《紫夜》这样想了很久的文章都还没想好该怎样写，就先放着，直到找到了我认为满意的叙述才下笔。我一直在告戒自己写作是不能粗糙的，是不能图量的，那样写出来的文字就没有特色，写得再多也只是堆积文字，是垃圾。我希望自己不是那样的写作者，我努力地做着希望自己不是那样的写作者。
　　下午，我去了乡村，这是写作后的享受。一路走着，那些核桃、梨、苹果、桃、李都挂果了。柚子花正开着，散发着清香，许多蜜蜂在花中飞舞。凡是素白的小花，都很芳香，如茉莉、栀子、桂花……这让我想到文字，其实文字也是越朴素越好，是那种准确的朴素、生动的朴素，再也找不到第二个字第二个词的朴素。沉静、涵蓄、简洁的朴素。不是夸张、装摸作样、故弄玄虚，这样的文字我是不会读的。不为平庸的读者写作，为了懂得你文字有文学素养，为自己的心灵写作。写作的过程中，读完了《马桥词典》和《务虚笔记》，是新版的老书，人民文学出版社推出的，方面是由两种红色组成，很漂亮。我读书是一个不赶时尚的人，绝不会出版商炒作什么书就跟着去读，《马桥词典》和《务虚笔记》直到现在我才读。而韩少功的《山南水北》我可能要过两年才读。我喜欢《马桥词典》的文字和叙述，那样的朴素、简洁，看似轻松其实作者是下了工夫的。我宁愿读《马桥词典》这样的文字，也不愿读一些虚构的小说。近几年越来越不喜欢读虚构的作品，是因为好多小说都很平庸，故事虚构的再好，但文字不能进入内心。读书，是一定要让文字进入内心的，否则就不是读书。史铁生的《务虚笔记》就是能让读者进入内心的文字，那样的沉静有诗意，有哲理。史铁生是个诗人，好的文学作品都是有诗意的，并不是简单讲一个好看的故事或是写的热闹。我读过的一些优秀作家的作品，不管是小说还是散文，都是有诗意的，这是文学创作的最高境界。读史铁生的《务虚笔记》，让我想起美国女作家卡森•麦卡勒斯，他们都是坐在轮椅上写作的作家，但他们一直在用心灵和灵魂行走，一直在思考。这才是一个作家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