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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原创] 天上人间

2021-12-23叙事散文丽琴

悠悠的白云在我头顶上飘过,曾几何时凝着我童真的目光,少时的遐想。现在,漫漫云海在我的身下无边地铺展:雪峰高耸、波涛汹涌、骏马奔驰、棉絮轻卷、银缎飞舞、白练腾空……苍劲的,浑厚的,精致的、婉约的……都在这个天际自由地存在。放眼望去,舷窗外面……
悠悠的白云在我头顶上飘过,曾几何时凝着我童真的目光,少时的遐想。 现在,漫漫云海在我的身下无边地铺展:雪峰高耸、波涛汹涌、骏马奔驰、棉絮轻卷、银缎飞舞、白练腾空……苍劲的,浑厚的,精致的、婉约的……都在这个天际自由地存在。放眼望去,舷窗外面,天,是澄澈得蓝,蓝得不夺目,不逼人,那是一种养眼的蓝,舒心的蓝。凝视久了,这蓝天的后面似乎能渗出一汪汪水来,隔着轻响,向你的心际,漫来,漫来。而天有多远,云有几层,人的目力是难以预测的,在浩瀚的宇宙面前,科学的仪器是渺小无助的。只见云海像一张巨大的绒毯向四方绵延开去,茫茫的与蓝天相接。 天上,就是这般的辽远和澄澈。没有远古和未来之别,没有历史和现实之分。蓝天白云,阳光在上,昼夜交替。你就是从远古飘至今朝的一朵自由的云,一缕祥和的风,一只怒而飞的鹏,可以任逍遥。庄子说:“天之苍苍,其正色邪,其远而无所至极邪?其视下也,亦若是则已矣。”九天之上、纤尘不染,皆是你灵魂飞舞、沉醉的地方。 灵魂脱壳,那是一种超凡的脱俗,也是一种境界。云海碧天,飞舞久了,神往够了,惬意、自在打通了周身的筋脉,而我却蓦得惦念起人间的烟火了。 是的,我怀想人间了。人间没有洁白轻飘的云絮,但有黢黑厚实的土地;人间没有蔚蓝如玉的天空,但有一碧千里的大海。人间有天上没有的长江黄河、苍山幽涧、森林峡谷、草原瀑布……更让人心念的是,人间有我们的村庄和城市。村庄里有袅袅的炊烟,劳作的亲人,亲切的乡音,村庄里有麦子清香,油菜花芬芳,稻谷灿烂……;城市里有融融的叫卖,繁华的街市,温馨的花园,城市里有高楼大厦、地下隧道、空中列车…… 人间的颜色远比天上要丰富得多,深邃得多,广博得多。人间幸福有、快乐有、甜蜜有……自然人间也有艰辛、有困扰、有悲伤……人心在喜怒哀乐的交织里享受着或者坚忍着,蜕变着或者完善着。若言天上是个永远纯净、和谐的天国,色泽恒一,无忧无扰;那么人间便是个时刻冶炼、变化着的容炉,气象万千,时烈时暖。幸福的时候,你会忘我地沉醉;疲惫的时候,你渴望超凡解脱;抑郁的时候,你会消沉甚至迷途;困惑的时候,要么最终心明要么堕落。人间从来没有那么简单、划一的迹象。浪沙淘尽方始见金。 而我不再年少,不再过多地奢望,活着永远有九宵之上的那份闲适,脱离人间的逍遥,时间久了,便是一种消极避世的空乏。唯有人间的一切:自然的,社会的,历史的,现实的,个人的,祖国的,文明的……才是我们生命放歌的曲谱。孤独伤怀时,总是轻轻地对自己说,根系土地,坚守家园,独面人世的纷纷扰扰。细数日子,爱也罢,恨也罢,累也罢,痛也罢,身在人间,心澈如天,“无为”即“有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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