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灰灰

　　　　　　　　　　　　　灰 灰
　　　　　　　　　　　　文/杜永生
　　灰灰的年龄已经整一周岁了，是去年我在乡下一个同学家里捉来豢养的。当时，同学信誓旦旦地说，这可是一条正宗血统的狼犬哦！他这么说，我却不以为然，还固执地认为，同学肯定在忽悠我呢。 　　刚进家门的灰灰，很乖巧、温驯，没有一点勇猛、凶悍的特征，只是一身灰毛，无一点杂质，到没看出什么正宗血统来。随着身体的逐渐长高，长大，那一身的灰毛更加显眼，其天性的本质渐渐地表露出来。特别是那双耳朵，平时都支棱着，竖犟犟的，俨然是一种巍然、凛然，神圣不可侵犯的样子。时不时地面对生人狂吠一通。在半岁时，见着生人就摆开了要恶扑的架势，由于怕伤着了他人，就赶紧地到农贸市场上买来了2米长的锁链，算是将它控制着。就是这样，在禁锢狗身自由的同时，灰灰更为剽悍，一双凶巴巴的眼睛始终警惕的观察着周围的一切。只要生人经过或来造访，它就像个角斗士一般，上蹿下跳，龇牙咧嘴，狂叫不止，并急于要挣脱这条锁链。只要我们一声呵斥，它就非常知事，吠声嘎然而止。所以，每次回家，有朋友来家串门，首先要说：把你家的灰灰要看好。不过，这灰灰不是没有记性，它很聪明记事，只要是熟人，它不再像以往那样暴戾恣睢，而是支棱着耳朵，瞪着眼睛看着你，不算是友好的表现，也算是相识给你面子了。 　　灰灰很爱干净。一间狭小的“卧室”内，始终保持着清洁，也从来不在圈定的活动范围内排泄。只要内急了，就会及时地发出信息，让家人牵着它出去方便。要不是灰灰过于凶猛，我们就会将它散养着，也真的哪忍心这样长时间的栓着，而囚禁着它的身体，压抑着它的精神呢！ 　　许是灰灰感知。只要我一回家，它就有一段自由与放纵的时间了。离家还有老远的距离，它叫欢叫开了，那种激情与喜兴让人心生爱怜，也会油生感动。所以，每次回家，我处理完事情之后，就做最为重要的事情---溜狗。 　　溜狗，这在城里还比较多见，在乡下就特别少，农人的田间活和家务事忙都忙不过来，哪来这份闲心来照顾狗儿呢？解开锁链，手牵着灰灰，直奔旷野。这灰灰真是劲头十足，一路狂奔着，我紧紧攥着铁链的一端，生怕被它挣脱开来，当然，它现在个头还小，我只要一表现出悻然的样子，它就很知趣，乖乖地前行着。这一路上，灰灰对一切都感到新奇和好奇，不时地这闻闻、嗅嗅，那张张、瞅瞅，一副勃勃灿灿的神情。每次，我去的最多的地方就是顺着那宽展笔直的堤埝悠闲悠然地走着。堤上的青草很茂密厚实，灰灰就像个开路的先锋，用它那强劲的四脚，拨拉开菀盛的杂草，驱赶着可能就蛰伏其中的蛇虫。坐在堤岸上，观望着无垠的田塍，心情自是豁朗和轻松。灰灰很懂事，它也是一声不吭的相伴左右，前腿站力，后腿下蹲，呼呼急促地喘着粗息，那猩红的肥厚的舌头吐露在嘴边，也在东张西望着。 　　回家的时候，灰灰表现出了泱泱、悢悢的神情和极不情愿的神态，和来的时候大相径庭，是我拖着它往回走。每次，我也是有所不忍，也想多陪它溜溜，可毕竟它是个动物。 　　人与动物有时候在某些地方还是相通的。它们极具灵性与忠诚，它们也有着感情，也有着不舍，也有着伤感，也有着冀望。相逢毕竟是短暂的，分别却也黯然神伤。那种念念不舍，那种顾自哀怜真的叫人心酸。每次临走时，我都要轻轻地摩挲着灰灰，它所流露出的真情实感，那种期盼的眼神，那种啜泣的感伤，给我留下了深刻地印象。它不在急噪而是安静的、默默地看着你的离去。它也熟稔了这种场面，只是由不得自己而已。只因为自己住的是楼房，否则，我早已将灰灰带到城里了。 　　明天又是个周末了，又要见到灰灰了。别说，这心里还真有些激动……（全文1419个字。7月27日１６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