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醒着的城市
2021-12-23叙事散文吴安臣
醒着的城市文/吴安臣当一切都在沉睡时,这个城市在醒着。这似乎是一个不知疲倦的城市,疲倦地是在其中奔忙的人们,车水马龙,喧嚣躁动,纷纷扰扰的事情不是城市酝酿的。人就像附着于其上的虱子,时刻在城市这个巨大的躯体上爬行着。夜晚来临,很多的人都回巢……
醒着的城市
文/吴安臣
当一切都在沉睡时,这个城市在醒着。这似乎是一个不知疲倦的城市,疲倦地是在其中奔忙的人们,车水马龙,喧嚣躁动,纷纷扰扰的事情不是城市酝酿的。人就像附着于其上的虱子,时刻在城市这个巨大的躯体上爬行着。夜晚来临,很多的人都回巢了,那些灯盏就是城市夜的眼睛。城市是忘记了睡觉的孩子,在四季的风里游荡。
夜总是在乡村显示出独有的深沉和睿智,而城市的夜则是外显的,是暴露的,晴好的日子也几乎见不到月亮了,月亮哪去了,我在乡村见到的那颗月亮哪去了?我一直在苦苦寻找,奔忙四方的我们,夜晚来临唯一忘记的就是仰望头顶的星空,看过很多作家关于仰望天空的文章,里面不乏对于月亮的留恋,对于真正黑夜的喜爱。那布满星星的天幕引起我们多少下遐想啊,可是在城市我们的想象力几乎枯竭了,头顶灰蒙蒙地,已经隐藏了星星,我再也无法寻找到郭沫若笔下的《天上的街市》了,那街市被城市里忽明忽暗的灯火代替了。
城市里的孩子似乎都是悲哀的,霓虹灯,无影灯,日光灯,街灯,巨幅广告上的彩灯等把孩子的视线牢牢固定在地面上,那些孩子只会用眼睛搜寻人间的“星”,却不会发现头顶还有广袤的夜空。
记得一次出差来到城市,夜宿在一家旅社,外面的路灯很是明亮,也许习惯了在家的黑暗中静静地睡眠,那灯光透过厚重的窗帘,似乎仍然在刺激着我的眼睛,我在床上调整了无数次睡姿,似乎总躲避不了那光的追逐,那光似乎已经渗透到我的体内,逃避是不可能的,看来我在城市松软的床榻上用钱无法买到深沉的睡眠,后来我发现自己辗转反侧无法入睡,还因为窗外的喧闹声,开始时我无法判断这些声音来自哪,总之很杂很乱,人声鼎沸,和我们在乡下的集市天那种喧闹没有两样,那时我才发现,看来夜晚的城市一样的无眠,我禁不住下楼来看,原来是烧烤街,每张桌子都坐满了人,狭窄的街道上是喝得红光满面的人。忽然想到一位久不联系,在城市工作的朋友,掏出电话来打,想不到那个号码还通,许久不见,我说我想跟他喝酒了,本以为他睡了,我说这么晚了打扰你吧?他说什么话,这夜生活才开始呢!怎么说打扰呢!我马上过来。
那晚的酒喝得很长,烧烤摊上的人走了一拨又来一拨,声浪总是像风冲击着我的耳鼓,也许乡下的宁静浸泡了我太久,我喝了几杯酒就有点醉意了,不眠的城市是容易让人产生迷醉的,迷迷登登中感觉友人牵着我手说走了,我说哪去啊,他说领你去醒醒酒,我说,少说半夜了吧,去哪啊?他说泡脚去,足浴!哦朦胧之中隐约还知道是给脚洗洗澡,其实我的理解是狭隘的,足浴不光是给脚洗洗澡,还包括按摩,不知怎么走进足浴中心的,总之进去以后,感觉那双疲惫的脚就被安置在了很烫的水里,有一双软软的小手在脚上游走,不知不觉间就睡着了,我深沉地睡去了,但是这个城市还醒着,因为我睁开眼睛时发现窗外天光大亮,一时忘记去看手机上的时间,我推推友人,他说干嘛。我说天亮了。他含糊不清地说怎么可能?!我才睡了几分钟,天怎么就亮了?再往外看看,果然不是什么天光,是灯光!足浴室的值班员的也正发出轻微的鼾声。
来到城市以后才真正见识了什么叫不夜的城,很多时候和客户吃完饭都是城市华灯初上时分了,忙了一天,身心疲惫。吃完饭第一句话往往是下一个节目去哪,这时大多的去处就是KTV或者茶室,要么是迪厅,随着旋律,酒被我们一杯接一杯地灌进胃里,当胃承受不了时,就会从口中喷薄而出,但是漱漱口回来我又恢复了豪气冲天的劲头,总觉得自己的生活真的堕落,但是不喝酒业务似乎无从谈起,中国是一个吃的国度,我等概莫能外,所以用酒精来刺激舌头的灵便似乎已成定理,绕不过去,像横亘地一道坎一样。其实在城市的每个角落都是有坎需要我们小心去迈的。每天在酒精的作用下生活的我们不知哪天会跌在坎下。霓虹的光像一条条的彩色的蛇从我们的头上滑过,虽然我们没有感到恐惧,但是骨子里还是感觉到了凉意,霓虹让这个城市变得色彩斑斓。
有时很迷茫,空前地生存压迫让我们在灯光中失眠了。对着灯痴痴地想过:以前的淡泊心境哪去了?醒着的城市催生着我驳杂的梦境连绵不断。有一天我会老去,不是因为城市整夜不睡,憔悴了,而是我的心在这个城市中老去了,还有人会像我一样的,我清楚,这些都是这个不眠城市给我们安了宿命的枷。
再次睁开眼睛,城市依然醒着,而我却想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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