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风景在路上
2020-09-17抒情散文九月盛菊
本帖最后由 雨夜昙花 于 2016-8-17 16:32 编辑
汽车穿越过中和村的南北大街,沿着一条宽阔的水泥路一鼓作气地进入了山谷。 昨天的一场雷阵雨,将天地洗刷得清透亮丽,通透得明镜一般。就连路两列的小草都碧绿
汽车穿越过中和村的南北大街,沿着一条宽阔的水泥路一鼓作气地进入了山谷。 昨天的一场雷阵雨,将天地洗刷得清透亮丽,通透得明镜一般。就连路两列的小草都碧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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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车穿越过中和村的南北大街,沿着一条宽阔的水泥路一鼓作气地进入了山谷。 昨天的一场雷阵雨,将天地洗刷得清透亮丽,通透得明镜一般。就连路两列的小草都碧绿得逼人的眼,碎花或白或蓝或粉或红或黄,像落了满地的星星,眨巴着灵动而调皮的眼睛,逗得蝴蝶舞蹈,蜜蜂吟唱。 晴朗的天空,湛蓝得大海一般,浮动的嫩云,游来游去,宛若瑶池仙台妖娆的宫女,朵朵袅娜,丝丝飘洒。空气也格外的新鲜,弥散着悠悠的草药味,氤氲的香气,一股股从草丛间透出来,这是大山里特有的一种味道,浓烈如酒,清淡似茶,不浓不淡,爽如甘泉。 山谷右边悬崖下的一条水泥路,随着山体的凸凹变化,屈曲盘旋,婉转回环。汽车像一只小白鼠绕绕弯弯,钻进钻出,在折如北斗的蛇道上蠕动。虽然一边是深沟,但大家还是不太担忧路上的危险,一道较高的水泥防护栏给开车的左老师壮着胆子。 眼睛透过车窗玻璃,向外望着沟谷的风景,高大的山岭摩天接云,逶迤绵长,延伸到天际。绿色植被从山脚一直爬到山顶,一坡坡,一沟沟,满是的,黄的,绿的,红的,新娘的绸缎被面一样。谷底零星的巨石,塑像一般,像人站着的,像牛卧着的,像狗蹲着的,像驴躺着的,像鹅葳着的,白色的,黑色的,青色的,带有花斑纹的,奇形怪状,颜色各异。 一条溪流在欢快地流淌,清粼粼的水流,闪耀着太阳的光华,在寂静的沟谷奏着遥远的音乐,极近的又是极远的,极粗犷的又是极细切的。倘若你不是眼见那溪流,还以为是天外传来的梵婀玲的琴音。 在慨叹大自然鬼斧神工的同时,我想,一个躲避世人眼光的地方,怎么会有如此的浪漫诗情? 不禁想起古人的一个句子,“鸢飞戾天者望峰息心,经纶事务者窥谷忘返。”远离尘世的喧嚣,只觉得轻飘飘,如那自在的云朵。 车在一个拐角处停了下来,里边的人们再也忍不住了,必须下来拍摄几张照片,山脚下灌木的一簇簇粉色的、白色的花,太吸引了眼目了。 赵云城先生说,可能是野蔷薇,我闻了它的香味,完全像。他是一个知识渊博的人,他的话大家信服。 灌木不高,大约也就是二尺,枝干细细的,像秀女的腰,每根枝干的头上长出四五个细小的犄角,每个犄角顶着一朵小花,然后簇在一起形成一个花团。枝干又在一起并拢着,那些小花团,一簇一簇紧挨着,密匝匝的簇成一把花伞。叶子的形状像桃心,绿色的底纹,上面涂着淡淡的黄。根是连在一起的,一个家族的子孙。风也给力,轻轻的吹佛着,摇曳着,窈窕的风姿,馥郁的香气,闪亮的眼睛。 大家拍摄了一会儿,继续赶路,冯女士急着要去跑马梁。 前面横着一座水泥桥,车在桥的一侧停了下来。 此时的山风有些大,凉意也加重了些。然而,风景更见的奇了! 站在桥上,俨然的世外桃源,虽然没有桃树,但也不煞风景。回首来时的山谷,顿时惊讶!入口延伸到视觉望不到的边际,几朵白云浮在两山之间狭窄的蓝天上,天仙下凡一般的妖媚。桥洞出口的两列,爬满了野蔷薇,像一堵白色的墙。谷底泉水的声音,洪钟一般的响亮,仿佛贝多芬的交响乐,丝竹管弦,鼓号锣镲共鸣。回音袅袅不断,整个沟谷喧响了,沸腾了,也显得更为的幽静和神秘了! 这是大自然的交响乐,雄浑啊! 桥很高,山谷显得加幽深了。 转身背后,整个山谷填满了绿树,杨树、榆树、柳树、野山桃以及蓬松的荆棘丛,混合的长着,一眼望去,一片的葱郁,根本看不见沟底,就连蓝天也被挤得只剩下巴掌大一块儿。与其说填满了树木,不如说填满了绿,填满了六月倒是更为确切。 我们沿着西边一块废弃了的田地,踏着嫩绿的草坪,撩开树枝,从空隙躬腰钻了进去。这里有一条小径,蜿蜒曲折,坎坷不平,只有一脚的宽窄,两边的草木很是茂盛,一脚下去,便担心有一条蛇会缠住脚腕,或者踩着一只刺猬,或者惊起一只正在孵蛋的鸟儿,那“扑楞”的一声,定会让你心惊肉跳! 这里也许走的人多,这种担心倒是多余的。 草丛里夹杂着不少的白白的、圆圆的花瓣。我觉得有些奇怪,这里的花刚开,还不见落英,咋有花瓣? 山风更大了,各种树木在来回摇晃着,婆娑的姿态,披散的枝条,柔软的细腰,仿佛观看着一场艾莎道拉·邓肯(美国著名女舞蹈家)绝妙的舞蹈。 我看到了缤纷的落英,便觉得惊悸!树上无花,杨柳的絮早已没有了,那些雪白的花瓣怎么会从树上纷纷落下?眼睁睁的看着那蹁跹的袅娜,在半空飘飞,就是不知道其中的奥妙!好奇心迫使我继续深入,看不出个道道来,似乎有些不罢休。其余的几位在一块大青石下面拍瀑布,我一个偷悄悄踏着满地的嫩绿,向上走去。 探奇也是一种乐趣,但必须有一种精神! 在这无人的深谷里,可能会遇到可怕的动物。我一路的小心,沿着一条似路而又不是路的小道慢慢攀援。梯田出现了,一块块,平展展,荒废了不知多少年,满是绿草和碎花,像一块块的地毯,上面还躺着一些不知被什么人砍下了的干枯的树枝。 前面有吆喝声,很响。看来有人,不用担心。 一个牧羊人,赶着一群羊在放牧,羊儿大口大口的吞噬着嫩草。 下面的梯田,却种植着山蛋和豆子,山蛋苗很零落,还没有遮住地皮,豆苗很旺盛,满地的绿叶,万头攒动!梯田一只延伸上去,可能快要到达山顶。我猜想可能云端深处还有野人家。 再望山谷,树木依然地摇晃,白色的花瓣照样地飘飞。牧羊人告诉我,那是扑柚子的花瓣。 扑柚子?我终于想起来了,小时候,我在山上打柴,不就是这种灌木吗?隔得年长了,怎么一下子就懵懂住了呢? 赵云城先生说的野蔷薇开着的是粉色花,扑柚子开得是白色花。 我从上面下来的时候,赵云城先生三人还在拍摄瀑布,我也踩着石头慢慢的下去。声音车轮滚动一般,轰响如雷,溪水清澈的照人的影儿,冲击着长满苔藓的石头,水滴溅落在四周的草木上、岩石上,那岩石光滑而活腻。左老师稍不留神,一只脚滑了进去,水灌了一鞋,半个裤脚已湿。大家哈哈大笑。 时近一点钟,我们坐在青石上,草草吃了几口干粮,喝了几口矿泉水,便急着赶路,这里距离跑马梁还有十几公里的路程。 风景在路上!左老师这句话说得有道理。 车从桥上启动,继续上爬,路更弯曲,也更惊险!绕过了几道山腰,转过了几个峰峦,上上下下来回绕弯,哪里是东,哪里是南,谁也分不清,眩晕得晕了头。 而世之奇伟、瑰怪、非常之观,常在于险远,而人之所罕至也,故非有志者不能至也。这是北宋文学家王安石在《游褒蝉山记》里的一句话。 我可不愿像王安石那样留下没有看到奇观的遗憾!我们既有志向,又有优越的外力条件,如果在这样的条件下,因为懈怠而放弃,还不被九泉之下的王安石笑掉大牙!大家也是一样,到不了跑马梁绝不收兵。 汽车拐过了几个弯子,便又奇了,明明的爬上了山,眼前怎么又是一道沟,比刚才的沟谷宽阔的多了,平川一般。好像又回到平原,根本不在山上。路面不高,几乎与谷底平。一滩牛! 黑色的,白色的,黄色的,花白色的,黑白色的,大的,小的,站着的,卧着的,低头吃草的,抬头远望的,相互抵角的,悠闲散步的,像珍珠一般,粒粒晶亮,颗颗闪烁,点缀着沙滩。我忽然想起海滩的鸥鸟,仿佛有些相似。有了生灵,便有了活力,有了生气,也有了神秘的色彩! 牧牛人从远处走来,清脆地响了两鞭子,牛儿慢慢的聚集在一起。 这是一个近60岁的老头子,壮实的身体,黑红的脸膛,来到我们跟前,坐在沙滩的一道梗棱上,看着我们善意的笑着,并和我们简单的聊着。他很和谐,专门将牛赶过来,让我们拍照,老百姓的善良,就像这一滩的石头,结实而淳朴。 不一会儿他的妻子拿着一个大桶饮料瓶子,过来了,桶子里满满的牛奶。坐在一块儿石头上,一头小黑牛到了跟前,开始吸允瓶子的奶水。 女人说,它妈妈生下它后,从山坡上摔了下来,受了伤,从那以后没奶水了,只能靠人工喂养。 小家伙吃得很香,吱吱的吸允声,细小的像是在吟诗。 拍完了牛和牧牛人夫妇的照片,我们便和二位老人挥手告别,又向前走了一段路程。左手侧的一个斜沟里,有一个村子,石头砌的窑洞,有三四层。原来这是一个废弃了的山庄,坍塌了不知多少年,只留下一副苍老的面容和一些古老的记忆。我看着那窑洞深邃的眼睛里流露出的落寞和忧伤,很是感慨,就是这窑洞,不知养育了几代代人,也不知是从什么朝代开始,在这里定居,而在今日的繁华世界中,却被它的后辈遗弃了!就像一座古老的坟墓,很难看到清明节的烟火! 从上面的窑洞神奇地冒出一个女人来,简单聊了几句,她说道,这山里有狐狸、狍子、野猪等,可能还有狼,说不准。 森林这么大,有野生动物是难免的。 那女人说,前面就是九股泉,溪流的发源地。 车在九股泉的路边停了下来。 这里有一间砖结构的小房子,背靠着坡。房子不大,仅容两三个人,高有一米半。房门两列有一副对联:跑马梁汇集三晋英才,九股泉孕育一方绅士。横联:人杰地灵。 里边是一个圆圆的水池,池子不深,大约半米,清澈的水可以当镜子使,里边还有游人扔进的硬币,可以数的清。 房子外边是一个长方形的水池,一旁几股细小的泉眼水,流入池子。池子溢满的清水,从边沿流出,又向下流去。 一个牧羊人告诉我们,说,这池子里的水,一年四季都是这样。 喝一口吧!爽,爽到骨头里了!甜,甜到心底了! 老赵和小冯,如含蜜糖,啧啧着嘴唇。 这里定然有着美丽的传说,只是这个牧羊人不是当地人,他也不得而知。 汽车沿着一条笔直的大路,继续前进。转过一个弯子,便是一条笔直的大路,直通跑马梁的顶峰!大家欣喜了,终于快要到达目的地了! 远远的望见高山顶上,白云几乎落在山头。密密麻麻的松树,坡前坡后,到处都是,覆盖的绿被,厚实得像一张棉被。 风景在路上,大家下车吧!左老师说,我以前来过这里,路上更见景致! 果然,站在高高的路面,回见来时的山谷,深远而绵长,那条弯弯的蛇道,缠绕着,盘曲着,从谷底到山腰,再到山顶。绿色的植被上,有了这银色的装饰,像古代皇帝的玉带,亦像秀女的水袖,一直拖延下去,飘飞到遥远。 一路风景一路歌,欢声笑语不间断。 上了山顶,穿过了松树林,来到最高峰。远瞧厚重的大山重重叠叠,无极到白云深处,白云在走,那落下的黑色影子,在山上蠕动着,散漫着,如同披着黑色披风的人影,掠过山峦,跨过沟壑,漫过峰巅,漫游到极天一线,消逝得无影无踪! 云影将眼光带到更远处,便见林立的风车,漫山遍野的竖立着,白色的杆子,在日光下闪烁着光华,就像插在山头的根根银针!轮子隐隐约约还在转动。 现代文明与自然的默契配合,天衣无缝的和谐。 回来的时候,绕弯着一条小路,大家还想顺路看看农田。 茫茫原野,像一块毯子,自下而上铺展开来,画卷一般。一块块的田地,打理得整整齐齐,平平坦坦,条播的庄稼,横竖成行,左右成垄,都在六月的暖日里竞相生长。 白腾腾的山蛋花,绿莹莹的架豆、青椒苗,公鸡尾巴样的玉米苗子,如刀似剑的大蒜叶子,都在这季节的舞台上,各显风姿,还有些趾高气昂。 女人牵着驴,男人摇着楼斗,那铛铛的铃铛声,有节奏地演奏着一首古乐,这是一首老掉牙的曲子,至今还有人唱着。 路旁一个女人蹲在地里正在薅谷子,一手拿铲子,一手拔苗子,汗滴渗入脚下的泥土里。 路过几个村庄,新农村焕然一新的面貌,自不必说。但见老年人三个一群,五个一伙,聚居一起,有说有笑,怡然快乐。 我不由得感叹道,城市又如何,农村不是照样的别有一番风致吗? 同游者:赵云城,左义聪,冯珍珍。时维2016年6月11日李某记。
汽车穿越过中和村的南北大街,沿着一条宽阔的水泥路一鼓作气地进入了山谷。 昨天的一场雷阵雨,将天地洗刷得清透亮丽,通透得明镜一般。就连路两列的小草都碧绿得逼人的眼,碎花或白或蓝或粉或红或黄,像落了满地的星星,眨巴着灵动而调皮的眼睛,逗得蝴蝶舞蹈,蜜蜂吟唱。 晴朗的天空,湛蓝得大海一般,浮动的嫩云,游来游去,宛若瑶池仙台妖娆的宫女,朵朵袅娜,丝丝飘洒。空气也格外的新鲜,弥散着悠悠的草药味,氤氲的香气,一股股从草丛间透出来,这是大山里特有的一种味道,浓烈如酒,清淡似茶,不浓不淡,爽如甘泉。 山谷右边悬崖下的一条水泥路,随着山体的凸凹变化,屈曲盘旋,婉转回环。汽车像一只小白鼠绕绕弯弯,钻进钻出,在折如北斗的蛇道上蠕动。虽然一边是深沟,但大家还是不太担忧路上的危险,一道较高的水泥防护栏给开车的左老师壮着胆子。 眼睛透过车窗玻璃,向外望着沟谷的风景,高大的山岭摩天接云,逶迤绵长,延伸到天际。绿色植被从山脚一直爬到山顶,一坡坡,一沟沟,满是的,黄的,绿的,红的,新娘的绸缎被面一样。谷底零星的巨石,塑像一般,像人站着的,像牛卧着的,像狗蹲着的,像驴躺着的,像鹅葳着的,白色的,黑色的,青色的,带有花斑纹的,奇形怪状,颜色各异。 一条溪流在欢快地流淌,清粼粼的水流,闪耀着太阳的光华,在寂静的沟谷奏着遥远的音乐,极近的又是极远的,极粗犷的又是极细切的。倘若你不是眼见那溪流,还以为是天外传来的梵婀玲的琴音。 在慨叹大自然鬼斧神工的同时,我想,一个躲避世人眼光的地方,怎么会有如此的浪漫诗情? 不禁想起古人的一个句子,“鸢飞戾天者望峰息心,经纶事务者窥谷忘返。”远离尘世的喧嚣,只觉得轻飘飘,如那自在的云朵。 车在一个拐角处停了下来,里边的人们再也忍不住了,必须下来拍摄几张照片,山脚下灌木的一簇簇粉色的、白色的花,太吸引了眼目了。 赵云城先生说,可能是野蔷薇,我闻了它的香味,完全像。他是一个知识渊博的人,他的话大家信服。 灌木不高,大约也就是二尺,枝干细细的,像秀女的腰,每根枝干的头上长出四五个细小的犄角,每个犄角顶着一朵小花,然后簇在一起形成一个花团。枝干又在一起并拢着,那些小花团,一簇一簇紧挨着,密匝匝的簇成一把花伞。叶子的形状像桃心,绿色的底纹,上面涂着淡淡的黄。根是连在一起的,一个家族的子孙。风也给力,轻轻的吹佛着,摇曳着,窈窕的风姿,馥郁的香气,闪亮的眼睛。 大家拍摄了一会儿,继续赶路,冯女士急着要去跑马梁。 前面横着一座水泥桥,车在桥的一侧停了下来。 此时的山风有些大,凉意也加重了些。然而,风景更见的奇了! 站在桥上,俨然的世外桃源,虽然没有桃树,但也不煞风景。回首来时的山谷,顿时惊讶!入口延伸到视觉望不到的边际,几朵白云浮在两山之间狭窄的蓝天上,天仙下凡一般的妖媚。桥洞出口的两列,爬满了野蔷薇,像一堵白色的墙。谷底泉水的声音,洪钟一般的响亮,仿佛贝多芬的交响乐,丝竹管弦,鼓号锣镲共鸣。回音袅袅不断,整个沟谷喧响了,沸腾了,也显得更为的幽静和神秘了! 这是大自然的交响乐,雄浑啊! 桥很高,山谷显得加幽深了。 转身背后,整个山谷填满了绿树,杨树、榆树、柳树、野山桃以及蓬松的荆棘丛,混合的长着,一眼望去,一片的葱郁,根本看不见沟底,就连蓝天也被挤得只剩下巴掌大一块儿。与其说填满了树木,不如说填满了绿,填满了六月倒是更为确切。 我们沿着西边一块废弃了的田地,踏着嫩绿的草坪,撩开树枝,从空隙躬腰钻了进去。这里有一条小径,蜿蜒曲折,坎坷不平,只有一脚的宽窄,两边的草木很是茂盛,一脚下去,便担心有一条蛇会缠住脚腕,或者踩着一只刺猬,或者惊起一只正在孵蛋的鸟儿,那“扑楞”的一声,定会让你心惊肉跳! 这里也许走的人多,这种担心倒是多余的。 草丛里夹杂着不少的白白的、圆圆的花瓣。我觉得有些奇怪,这里的花刚开,还不见落英,咋有花瓣? 山风更大了,各种树木在来回摇晃着,婆娑的姿态,披散的枝条,柔软的细腰,仿佛观看着一场艾莎道拉·邓肯(美国著名女舞蹈家)绝妙的舞蹈。 我看到了缤纷的落英,便觉得惊悸!树上无花,杨柳的絮早已没有了,那些雪白的花瓣怎么会从树上纷纷落下?眼睁睁的看着那蹁跹的袅娜,在半空飘飞,就是不知道其中的奥妙!好奇心迫使我继续深入,看不出个道道来,似乎有些不罢休。其余的几位在一块大青石下面拍瀑布,我一个偷悄悄踏着满地的嫩绿,向上走去。 探奇也是一种乐趣,但必须有一种精神! 在这无人的深谷里,可能会遇到可怕的动物。我一路的小心,沿着一条似路而又不是路的小道慢慢攀援。梯田出现了,一块块,平展展,荒废了不知多少年,满是绿草和碎花,像一块块的地毯,上面还躺着一些不知被什么人砍下了的干枯的树枝。 前面有吆喝声,很响。看来有人,不用担心。 一个牧羊人,赶着一群羊在放牧,羊儿大口大口的吞噬着嫩草。 下面的梯田,却种植着山蛋和豆子,山蛋苗很零落,还没有遮住地皮,豆苗很旺盛,满地的绿叶,万头攒动!梯田一只延伸上去,可能快要到达山顶。我猜想可能云端深处还有野人家。 再望山谷,树木依然地摇晃,白色的花瓣照样地飘飞。牧羊人告诉我,那是扑柚子的花瓣。 扑柚子?我终于想起来了,小时候,我在山上打柴,不就是这种灌木吗?隔得年长了,怎么一下子就懵懂住了呢? 赵云城先生说的野蔷薇开着的是粉色花,扑柚子开得是白色花。 我从上面下来的时候,赵云城先生三人还在拍摄瀑布,我也踩着石头慢慢的下去。声音车轮滚动一般,轰响如雷,溪水清澈的照人的影儿,冲击着长满苔藓的石头,水滴溅落在四周的草木上、岩石上,那岩石光滑而活腻。左老师稍不留神,一只脚滑了进去,水灌了一鞋,半个裤脚已湿。大家哈哈大笑。 时近一点钟,我们坐在青石上,草草吃了几口干粮,喝了几口矿泉水,便急着赶路,这里距离跑马梁还有十几公里的路程。 风景在路上!左老师这句话说得有道理。 车从桥上启动,继续上爬,路更弯曲,也更惊险!绕过了几道山腰,转过了几个峰峦,上上下下来回绕弯,哪里是东,哪里是南,谁也分不清,眩晕得晕了头。 而世之奇伟、瑰怪、非常之观,常在于险远,而人之所罕至也,故非有志者不能至也。这是北宋文学家王安石在《游褒蝉山记》里的一句话。 我可不愿像王安石那样留下没有看到奇观的遗憾!我们既有志向,又有优越的外力条件,如果在这样的条件下,因为懈怠而放弃,还不被九泉之下的王安石笑掉大牙!大家也是一样,到不了跑马梁绝不收兵。 汽车拐过了几个弯子,便又奇了,明明的爬上了山,眼前怎么又是一道沟,比刚才的沟谷宽阔的多了,平川一般。好像又回到平原,根本不在山上。路面不高,几乎与谷底平。一滩牛! 黑色的,白色的,黄色的,花白色的,黑白色的,大的,小的,站着的,卧着的,低头吃草的,抬头远望的,相互抵角的,悠闲散步的,像珍珠一般,粒粒晶亮,颗颗闪烁,点缀着沙滩。我忽然想起海滩的鸥鸟,仿佛有些相似。有了生灵,便有了活力,有了生气,也有了神秘的色彩! 牧牛人从远处走来,清脆地响了两鞭子,牛儿慢慢的聚集在一起。 这是一个近60岁的老头子,壮实的身体,黑红的脸膛,来到我们跟前,坐在沙滩的一道梗棱上,看着我们善意的笑着,并和我们简单的聊着。他很和谐,专门将牛赶过来,让我们拍照,老百姓的善良,就像这一滩的石头,结实而淳朴。 不一会儿他的妻子拿着一个大桶饮料瓶子,过来了,桶子里满满的牛奶。坐在一块儿石头上,一头小黑牛到了跟前,开始吸允瓶子的奶水。 女人说,它妈妈生下它后,从山坡上摔了下来,受了伤,从那以后没奶水了,只能靠人工喂养。 小家伙吃得很香,吱吱的吸允声,细小的像是在吟诗。 拍完了牛和牧牛人夫妇的照片,我们便和二位老人挥手告别,又向前走了一段路程。左手侧的一个斜沟里,有一个村子,石头砌的窑洞,有三四层。原来这是一个废弃了的山庄,坍塌了不知多少年,只留下一副苍老的面容和一些古老的记忆。我看着那窑洞深邃的眼睛里流露出的落寞和忧伤,很是感慨,就是这窑洞,不知养育了几代代人,也不知是从什么朝代开始,在这里定居,而在今日的繁华世界中,却被它的后辈遗弃了!就像一座古老的坟墓,很难看到清明节的烟火! 从上面的窑洞神奇地冒出一个女人来,简单聊了几句,她说道,这山里有狐狸、狍子、野猪等,可能还有狼,说不准。 森林这么大,有野生动物是难免的。 那女人说,前面就是九股泉,溪流的发源地。 车在九股泉的路边停了下来。 这里有一间砖结构的小房子,背靠着坡。房子不大,仅容两三个人,高有一米半。房门两列有一副对联:跑马梁汇集三晋英才,九股泉孕育一方绅士。横联:人杰地灵。 里边是一个圆圆的水池,池子不深,大约半米,清澈的水可以当镜子使,里边还有游人扔进的硬币,可以数的清。 房子外边是一个长方形的水池,一旁几股细小的泉眼水,流入池子。池子溢满的清水,从边沿流出,又向下流去。 一个牧羊人告诉我们,说,这池子里的水,一年四季都是这样。 喝一口吧!爽,爽到骨头里了!甜,甜到心底了! 老赵和小冯,如含蜜糖,啧啧着嘴唇。 这里定然有着美丽的传说,只是这个牧羊人不是当地人,他也不得而知。 汽车沿着一条笔直的大路,继续前进。转过一个弯子,便是一条笔直的大路,直通跑马梁的顶峰!大家欣喜了,终于快要到达目的地了! 远远的望见高山顶上,白云几乎落在山头。密密麻麻的松树,坡前坡后,到处都是,覆盖的绿被,厚实得像一张棉被。 风景在路上,大家下车吧!左老师说,我以前来过这里,路上更见景致! 果然,站在高高的路面,回见来时的山谷,深远而绵长,那条弯弯的蛇道,缠绕着,盘曲着,从谷底到山腰,再到山顶。绿色的植被上,有了这银色的装饰,像古代皇帝的玉带,亦像秀女的水袖,一直拖延下去,飘飞到遥远。 一路风景一路歌,欢声笑语不间断。 上了山顶,穿过了松树林,来到最高峰。远瞧厚重的大山重重叠叠,无极到白云深处,白云在走,那落下的黑色影子,在山上蠕动着,散漫着,如同披着黑色披风的人影,掠过山峦,跨过沟壑,漫过峰巅,漫游到极天一线,消逝得无影无踪! 云影将眼光带到更远处,便见林立的风车,漫山遍野的竖立着,白色的杆子,在日光下闪烁着光华,就像插在山头的根根银针!轮子隐隐约约还在转动。 现代文明与自然的默契配合,天衣无缝的和谐。 回来的时候,绕弯着一条小路,大家还想顺路看看农田。 茫茫原野,像一块毯子,自下而上铺展开来,画卷一般。一块块的田地,打理得整整齐齐,平平坦坦,条播的庄稼,横竖成行,左右成垄,都在六月的暖日里竞相生长。 白腾腾的山蛋花,绿莹莹的架豆、青椒苗,公鸡尾巴样的玉米苗子,如刀似剑的大蒜叶子,都在这季节的舞台上,各显风姿,还有些趾高气昂。 女人牵着驴,男人摇着楼斗,那铛铛的铃铛声,有节奏地演奏着一首古乐,这是一首老掉牙的曲子,至今还有人唱着。 路旁一个女人蹲在地里正在薅谷子,一手拿铲子,一手拔苗子,汗滴渗入脚下的泥土里。 路过几个村庄,新农村焕然一新的面貌,自不必说。但见老年人三个一群,五个一伙,聚居一起,有说有笑,怡然快乐。 我不由得感叹道,城市又如何,农村不是照样的别有一番风致吗? 同游者:赵云城,左义聪,冯珍珍。时维2016年6月11日李某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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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6-11 18:55 上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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