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最难堪的一次生意

最难堪的一次生意 ●李福登 　　我现在在广东河源某杂志社做一份记者的工作。业余时间则兼营一个创意传播机构。平时主要以写作服务和报刊设计、商标设计为主。但昨天，我第一次接了一个小得不能再小的单子：给一个小餐馆做菜单。虽然只做六张——因为他只有八张餐桌，价格也特低，每张只有六块钱（他原来给别人做是要七元的）。但考虑到象他那样的工业区小餐馆特别多，做好了，兴许以后会有多一些来自那些数量较多的餐馆的单子——他们也会经常做些招贴和灯箱、招牌等。 　　因为对餐馆那位年轻的老板印象还可以，因此我多做了两份，凑够了八份给他。没想到今天晚上去送货时，她老婆拿了菜单却板起脸说：跟别人做的不是一模一样的，没有原来那人做的好！不要！不给钱！ 　　我说，叫你老公出来看看吧，他看了再说。我们本来就是说不跟别人一样的。他老公出来了，看了看，也说，嗯，确实没有人家做得好！你看，人家的字比你大些（事实上是先前他用的那张菜单上，菜谱没那么多，自然可以把字放大一点了，而他给我做的是增多了十几个菜的）。还有，你过胶没有人家好！ 　　事实上，我给他们做的是用更好的纸，比人家的要厚些，手感自然也不一样。而且我在图案等方面做得比人家还好，但客人如此说，我只好退一步说，那少收你一点钱吧。我只要３０元就好了——毕竟我做了８张给你们，另两张算送的吧。餐馆老板点点头，那好吧。然后，示意他老婆给我钱。她老婆只拿给我２５元，然后说，走吧，快点走！不要再呆在这里！！我们不想再看到你！！！——天哪，这就是昨晚我和几个老乡在他们餐馆里消费时，口口声声他们餐馆对客人很好的那个老板娘？！ 　　我心里很气，但这个时候只能够忍着。我说，３０元吧，我只是收成本费了。他老婆很不情愿地加了５元，递给我时，用一种很厌烦的表情，一种很盛气凌人的口气，再一次说：你走吧，不要再呆在这里了！！ 　　本来在送货之前，我是有计划和那几位就在他们餐馆旁边的工厂上班的老乡吃晚饭的。没想到老板娘如此势利，此时此刻的我，在她眼里岂非连拾荒者都不如？ 　　我一言不吭，拿了钱踩上摩托走人。 　　这，大概是我会赚钱以来，最难赚的一笔钱吧，虽然是小到不能再小的“生意”，甚至还不如我平时随手涂鸦的一首小诗的稿费多，但是，这一笔最难堪、被人小看和当面诅骂的小小的３０元钱的“生意”，却将永远留在我的记忆深处。也许，它将影响着我未来的一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