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生活,在城市的楼群中
2021-12-23叙事散文左中美
“卖凉宵…糖饭……”“卖凉宵…糖饭……”中午下班回到家,那熟悉的声音已从楼下传来。在这酷热的天气里,从窗户进来的风是“温暧”的。楼下“卖凉宵”的叫声带着一种烤人的温度。卖凉宵的女人看起来三十多岁,手推一辆小车,穿一件粉色的衬衣,戴一顶凉帽—……
“卖凉宵…糖饭……”
“卖凉宵…糖饭……”
中午下班回到家,那熟悉的声音已从楼下传来。在这酷热的天气里,从窗户进来的风是“温暧”的。楼下“卖凉宵”的叫声带着一种烤人的温度。
卖凉宵的女人看起来三十多岁,手推一辆小车,穿一件粉色的衬衣,戴一顶凉帽——我住到这里已经两年多了,从我第一次看见她来,就一直是这样的打扮。她推着车,一一地在每一栋楼前叫卖,声音悠长而微微发颤。有时在楼下遇到她,她会轻轻问一句:“买凉宵吗?”中午的太阳下,她帽沿下的脸红红的,额上缀着细细的汗。
除了“卖凉宵”的叫声,在中午和下晚以及星期六星期天,还有很多悠长的声音经常在楼下响起。
“收酒瓶废纸……”
“修电视冰箱……”
“磨菜刀……”
这些声音往往从一栋楼前响到另一栋楼前。有时候会从楼上的某一扇窗口探出一个头说:“喂,这里!”而更多的时候,这些悠长的叫声后面跟着的只有沉寂。
磨菜刀的是一个看起来六七十岁的老人,也戴一顶旧旧的草帽,身上一件旧衬衣随他的身子躬成了几乎九十度的弯。他“磨菜刀”的叫声听起来有种提不上去的感觉,可是每一声总要努力到那个再上不去的高度。
他们是艰难的。每天,在这些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却从不属于自己的楼群中寻找生活,而生活对于他们,更多的时候就像那些沉默的窗户。然而,他们面对生活的坚强和努力是使我敬仰的,日复一日,他们重复着那一个声音,向生活宣告自己的努力和决心。他们粗糙的双手,把握着一份不泯的希望。
且让我祝福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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