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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大庄子的帝王

2021-12-23叙事散文陈思侠

大庄子的帝王但凡任何地方的地名,带了一个大字,就有些不同凡响了。金塔县中部的大庄子乡,也是有着奇异的所在。在历史遗存上,这里出土有新石器时期的彩陶,还有青铜器的冶炼场所和汉代的长城、明代的烽隧;自然景观上,有原生态的胡杨林、烟云密布的盐池……
大庄子的帝王

   但凡任何地方的地名,带了一个大字,就有些不同凡响了。金塔县中部的大庄子乡,也是有着奇异的所在。在历史遗存上,这里出土有新石器时期的彩陶,还有青铜器的冶炼场所和汉代的长城、明代的烽隧;自然景观上,有原生态的胡杨林、烟云密布的盐池。最为引人注目的是,这里还出了不少的圣贤名士,据说连五帝之一的颛顼帝也出生在这里。

   中国农村的庄子有多少?恐怕谁也说不太清楚。大庄子,河北、山东、天津以及新疆也是有的。但是那些大,与金塔的这一处相比,就逊色多了。它们缺少历史文化内涵,缺少见证着战争与和平的遗存。甚至于村庄上说,缺少原生态的自然环境。由于人口的密集和工业的昌盛,那些大庄子多少褪去了村庄的色彩和光泽,已被烟雾腾腾的烟囱占据了中心。因此保持了农耕文明的金塔县大庄子,就生出些许古风和田园诗意了。

   泱泱大河黑河畔的缸缸洼遗址,就是出土了新石器时期彩陶的。现今这里只留了夹砂红陶和彩陶的碎片,散布20多万平方米,碎瓦片陶,一地狼籍。这里已经演变成了一片沙丘和戈壁交替的荒蛮地,很稀疏的麻黄草和低矮的梭梭柴,从这些破碎的瓦砾中成长起来,绿色抬头,迎接了时光变幻的风雨。

   新石器时期,除了彩陶,还有大量被人们使用着的石器。在酒泉地区的出土文物中,石刀、石斧这类的很多。烧制的陶器茬口,应该比笨拙的石器轻巧、锋利,为什么这两者会并存?我不是史学家,因此一直不能够弄明白,解开这个谜团。后来遇着了一位考古专家,他告诉我:陶器的出现,是四坝文化的标志,是介于新石器和青铜器时期中间的。这个时期,人们对于陶器的认识,在取得了生活应用的经验后,才能够替代。但是,也许到不了有充分的认识程度,青铜器出现了。一种更为锋利的器物,于是取代了原来的利器。这有些像今天的电子产品,更新换代的速度快如电火弧光。青铜器的出现已是在4200年前的夏朝了,这时候,彩陶还是盛行的,不过有了精细的花纹。

   可以想象一下,在一个残阳如血的黄昏,你披着一件羊皮制成的风衣,腰里掖着一把暂新的青铜剑,走进了大庄子。也许这正是你的故乡。作为当时的勇士,后来的猎手,你是能够遇到颛顼的。不过,他还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毛孩子。你同样不是先知先觉,你会把打来的猎物,一一分配给左邻右舍,赢得一片赞美之声。那个在屋角啃噬着野羊腿的孩子,未来的颛顼帝,已经在心里酝酿树立了作为一个勇士的气概,你是他的偶像。

   能够出帝王的地方,尤其是出了一位文功武治的帝王,这是值得炫耀的。据我所查,颛顼的出生地,史书里是没有记载的。但是他的立业之地,倒是四处可见。我们来看一个活动:2003年4月19日,农历三月十八,是传说中的人文始祖颛顼帝的生日,河南省内黄县举办了盛大的祭拜颛顼活动,来自海内外华夏子孙约30万人参加了祭奠仪式。

    颛顼帝是轩辕黄帝的孙子,20岁即位,都帝丘,在位78年。在位期间创制九州,使中国首次有了版图界线,并定下了四季和二十四节气,后人推戴他为“历宗”。颛顼统治的地盘很大,北到现在的河北省一带,南到南岭以南,西到现在的甘肃一带,东到东海中的一些岛屿,都是他统治的地城。颛顼死时90多岁,葬于内黄县城南30公里的土山村。落叶归根、魂归故里,如何就没有回到大庄子?

   屈原自称是颛顼的后裔。这个满腹经纶的楚国人,如何敢于远隔了万里之遥与颛顼故乡大庄子人争锋?这其实是没有多少错处的。应该是。我倒不是不维护本土文史学者的考证。试想,黄帝之子,如何能够出生在远离了黄河的“西方牧羊人”之地?而一位本土号称饱学之士的跟我振振有词地辩论:颛顼的出生地,是“北至于幽灵,南至于交趾,西至于流沙”的流沙之旁,流沙是在金塔境内与黑河交汇的,是史书记载的。这是错误的。《史记.五帝本纪》载:“北至于幽灵,南至于交趾,西至于流沙,东至于于蹯木,动静之物,大小之神,日月所照,莫不砥属。”这是说得颛顼的领地。要按出生的来考证,整个华夏岂不都是颛顼的出生地?看来断章取意,在任何时候都是行不通的。但我宁肯不去推翻颛顼出生于大庄子的说法。

   声震华夏、平国治天下的颛顼,是不是也身配了一把来自缸缸洼的青铜利剑呢?这个在大庄子的胡杨林里玩耍“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双手捧了陶罐拘饮了盐池里土盐水的孩子,这时候已经有了龙颜,高高在上,号令天下各路诸侯了。大庄子的人们,又会在新的勇士和猎手的涌现中,延续那些平静的生活。至于陶器,上釉,雕绘图案,自是不必说的。

   这是不能够想象的。一个帝王的威严,也许不是一把剑能够装备和衬托起来的。他的心胸里,已经装下了长江和黄河,装下了三山五岳。小小的缸缸洼,怕是眼瞅不到了。

   还有一则轶闻:颛顼王朝发布过一条律令,规定妇女在路上和男子相遇,必须避让一旁;如果不这样做,就被拉到十字路口暴打一顿,以示惩罚。从这条律令中看出,父系氏族社会已经取代了母系氏族社会,男子在社会上的权威已经确立。这是不得了的事情,自此开始,中国上下5000年,就几乎成了男人的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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