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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原创] 我用铁锨埋葬爱情

2021-12-23叙事散文零落如雨
题记:如果我们生活的全部目的仅在于我们个人的幸福,而我们个人的幸福又仅仅在于一个爱情,那么生活就会变成一片遍布荒茔枯冢和破碎心灵的真正阴暗的荒原,变成一座可怕的地狱……(别林斯基)清晨,我扛着锄头,怀抱一个木匣子,冒着纷纷扬扬的大雪走出家门……
  题记:如果我们生活的全部目的仅在于我们个人的幸福,而我们个人的幸福又仅仅在于一个爱情,那么生活就会变成一片遍布荒茔枯冢和破碎心灵的真正阴暗的荒原,变成一座可怕的地狱……(别林斯基)   清晨,我扛着锄头,怀抱一个木匣子,冒着纷纷扬扬的大雪走出家门,走上通往累累墓冢的羊肠小径。小径被积雪覆盖,脚踏上去,“咯吱咯吱”的声音从脚底传来,就像小时侯父亲用大刀铡草时发出的声音,听着有点阴森,浑身的汗毛仿佛都已耸起,心也会一阵阵悸动。路旁的枯草从厚厚的积雪中竭力挺出,支支直立,铜丝般紧箍着我悸动的心。登上雪原,刺骨的西北风呼啸着钻进我的裤管,钻进我的衣袖,钻进我光秃秃的勃颈,钻进我不曾设防的心,我站在雪原上瑟瑟发抖,任寒风绞乱我乌黑的秀发,任寒气凋残我清秀的面容。放眼望去,北国的大地上,千里冰封,万里雪飘,鸟兽早已藏起踪迹,哪里还能看到人的踪影?回头看我走过的小径,错综排列的脚印是我步履艰难的见证。但我知道,晴日到来,那一串串脚印就不会留下任何踪影。   我裹紧棉衣,继续向前走去。不远处,是一片墓冢,掩映在一片松柏之中。那些树不知在那里站了多少年?严寒酷暑没有让它们枯萎死去,它们在同风雨的搏击中变得更加挺拔、高大,荫庇着死去的灵魂,让他们安然长眠!一个个土丘里曾经都是多么鲜活的生命,而今都变成一堆堆枯骨,躺在没有温暖的土洞中。我仿佛看见他们临死前的挣扎,听到他们对生命的渴望,感受到他们对亲人的无比牵挂。有些墓门前树着高大的石碑,上面刻满了文字,有对死者生前的高度评价,有对死者生平的概括追忆,有生者无限的痛悼之情,读之令人肝肠寸断,泪水长流。有的墓头光秃秃的,连干草都不愿光顾。白雪给它穿上厚厚的冬衣,不知底下的亡魂可曾有知?   我走到一个偏僻的角落,轻轻放下我的木匣子,找一块向阳的土地,拿起铁锨,使劲铲去。铲一下,我的心就会痛一下,泪水化作冰水滴在脚下的土地中,融进土层里。我不知挖了多长时间,手心里磨起了多少血泡,心痛了多少次,可我还是没有停下,因为我知道,我只有这样做,我只能这样做。   坟墓挖好了,我端起木匣子,把它轻轻放在里面。看着这个小小的木匣子,我的泪禁不住又滚滚而下。   我不愿这样做,因为它里面装着我得之不易的爱情,装着我刻骨铭心的爱情;我又不能不这样做,因为我的爱情违背了道义,违背了人伦,违背了社会准则。   爱情是什么?有人说,那是两根白色的蜡烛,在寒冷的黑夜里,燃烧自己的同时,也给对方一个温暖影子;有人说,爱情就是思念,是无时无刻的思念;有人说,爱情是酸甜苦辣的滋味,爱情能够带领你入天堂,可是它有的时候比入地狱还痛苦;有人说,也许象烟花一样灿烂的相遇,也许像流星一样瞬间闪过!!   我的爱情它来得那么突然,来得那么短暂,来得那么不合时令。错过了花季,错过自由选择的机会,它竟然如烟花般在我心头闪现,那种触电的感觉没有出现在婚姻生活里,没有出现在和丈夫第一次握手中,而是出现在今日负重前行的我身上,我极力回避,可是,那种感觉如电光石火,无法熄灭。它日日炙烤着我和他的心,一种难以克制的思念把生活搅得一团糟,乱如麻,真是斩不断,理还乱,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寝食难安的我在这种折磨下变得憔悴不堪,形容枯槁。我想我的生命将会消亡在这错过季节的思念上。我该如何是好?没有爱情的婚姻却孕育出新的生命,养育孩子成了我在这个家庭中唯一的精神寄托,让孩子健康成长,把她培养成栋梁之才,是自己义不容辞的责任和义务。为此,我可以忍受婚姻生活的苍白和乏味。这么多年过去了,平淡如水的生活激不起半点涟漪,我已经安于现状,没有任何非分之想。可是,命运之神总爱捉弄人,在我心静如止水时,把他推向我的世界,那体贴入微的话语,那英俊潇洒的身姿,那似曾相识的面庞,那满含深情的双眼,无不激荡我的心。每次坐在电脑前和他谈话,我的心就会狂跳,有一种冲动源自心灵深处,那是渴望和他见面的激情,渴望被他相拥的热潮。我想我没救了,我不能离开孩子,因为孩子不能没有母爱;我不能离开他,因为这前所未有的爱情感觉。我处在生命的十字架上,无法抉择。以前从书本上学来的道理在爱情碳火的烘烤下已经无力。   一天,朋友推荐我读那些关于网情网事的文章,心中豁然。一线情缘,毁掉的是更多亲人的幸福。此时,网络朋友的开导如涓涓泉水流进我的心田,冲开我心灵深处的郁结。我清醒了,明白了,也知道了:在这个世界上,还有比爱情更值得我们珍惜的东西,那就是亲情 ,即使你走到天涯海角都无法割断的亲情。我又怎能为了一己之利而让孩子备受骨肉分离的痛苦 ,让她幼小的心灵受到伤害!   今天,站在爱情与道义的天平上,我依然选择道义,把爱情永远埋葬。泪已风干,我拿起铁锨,把土扬在坟墓里,一锨锨把爱情掩埋。木匣子已渐渐看不见,鲜活的爱情从心头散去。我知道,我的爱情是烟花,是流星,短暂的绚丽终究要归于平淡。   我走了,大步向家中走去。身后,树立一块无形的墓碑,上面刻着“爱情”两个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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