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痕迹日记（一）

痕迹日记（一）
一阵风90906年12月 　　巴金（1904-2005）先生去年离我们而去了，当时我从新闻上得知这个消息。说实话，当时并没有很大的触动——人的生命终得有个了结，该结束的时候就没有什么可以挽留的。我们心中都很清楚，中国的文坛上又一颗巨星陨落了。星星的光辉会在受他影响和教育的记忆中照亮大道。 　　十多年前，就知道这个响亮的名字，可惜我一直没有去发现名字后面的闪光，哪怕去瞧一瞧也没有。直到现在选修了“中国现当代文学名家名作欣赏”的课程，方才了解了一些巴金的身事和先生主要作品的轮廓。 　　文界评价先生是“中国知识分子的良心和榜样”，鲁迅称先生是"一个有热情的有进步思想的作家，在屈指可数的好作家之列的作家"（《答徐懋庸并关于抗日统一战线问题》）。先生在作协以来就谢绝了政府的工资，他用自己的汗水斑斓着自己的生活，并向希望工程捐赠五十余万，首倡建立中国现代文学馆并无偿捐赠诸多珍贵手稿（有先生自己的，也有其它文人的） 。更重要的是先生的作品中始终以一种至高无上而又朴质激情的胸怀教诲和感动着我们——不仅是年轻人，还有中年人和老年人。 　　至今深记得先生的几句话：
　　“生命在于付出。我的心里怀有一个愿望，这是没有人知道的：我愿每个人都有住房，每张口都有饱饭，每个心都得到温暖。我想擦干每个人的眼泪，不再让任何人拉掉别人的一根头发。 ”
　　“生的目标是什么？是丰富满溢的生命。一个人的生命应该为他人放射，在必要的时候还应该为他人牺牲……自我牺牲是人的天性，就像植物不得不开花。”
　　“因为受到了爱，认识了爱，才知道把爱分给别人，才想对自己以外的人做一些事情。把我和这个社会联起来的也正是这个爱字，这是我的全性格的根底。”
　　“爱真理，忠实地生活，这是至上的生活态度。没有一点虚伪，没有一点宽恕，对自己忠实，对别人也忠实，你就可以做你自己的行为的裁判官。”
　　“我们的生活信条应该是：忠实地行为，热烈地爱人民，帮助那需要爱的，应对那摧残爱的；在众人的幸福里谋个人的快乐，在大众的解放中求个人的自由。” 　　这几句话也是我特意摘录下来的，并小心地藏放于内心，怕对不起先生的真情。字面上很容易理解意思，也足以看到先生高尚的灵魂，至于背后的东西，我也在思考，可是一直思维混乱，所以不敢轻易说出口。 　　一直等到写了那组为诸多朋友写的诗歌后（指痕迹（二七）），我才有了满意的认识。事情是这样的：在写完那组诗歌后，突然想起几个铁哥们，居然从来没有写起——心中煞惊，不仅这样，一年也难得想起打几个电话问候。生活似乎让最亲的人，保持了最远的距离，我又是一惊，事实确实如此——很久也没有听到爷爷奶奶，母亲和弟弟的声音…… 　　心痛的同时，用感动的手指按着手机的键，也听见了自己心跳的声音：仙人，我想为你写首诗歌，你出个名字吧？我这样直接发给了仙人。仙人想写自由。 　　是的，自由，谁不渴望自由？这让人想起匈牙利爱国诗人桑多尔·裴多菲（1823-1849）的著名诗句“Life is dear，love is dearer。Both can be given up for freedom。”，意思是“生命曾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诗人不仅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为了自由，诗人投笔从戎，后于瑟克什堡大血战中同沙俄军队作战时不幸牺牲，年仅26岁。

　　是的，自由是可贵的，诗人另外还留给我们这样的疑问：于精神追求，爱情和自由无疑高于生命，但是自由高于爱情吗？ 　　这是个值得探讨的问题，若在两者之间选择其一的话，有人会选择爱情，也有人会选择自由，所谓“鱼与熊掌，不可兼得。”——选择了爱情就得舍割自由，而选择了自由就得舍割爱情。也许有人会问：没有自由，能有爱情吗？这样问的人大多认为：没有自由就没有爱情。此看法有失偏颇，也许没有自由，很少能有爱情，但是一旦有了，这种爱情便是感天动力的，很多情况下这种爱情没有得到很好的表达和体现，但爱早已在相爱的人心间烙下深深的印痕。没有自由，相爱的人不能在一起，但这并不表示没有爱情。相反，有了自由，也不一定有爱情，所以说在爱情与自由之间，其实不存在谁高于谁的说法，关键是人的主观意识更偏向于哪方。 　　爱情和自由都是人生的追求。当仙人给了“自由”这个题目好长一段时间后，我都没有写下一行诗。原因是未有触发灵感的导引线且一直没有找到满意的意象。后来在选修课上，教师接着讲巴金先生的作品了，我不由又想起先生的那些话，再想到自己一直搁浅的答应为朋友写的“自由”。一个念头，象一只蜜蜂一样飞过我的跟前，然后飞快地于花丛中不见了。 　　回宿舍的路上，我突然想起了那只蜜蜂：其实先生的文字是在探讨生命的意义，而追求自由也是在探讨生命的意义。那么，生命的意义到底是什么呢？说简单点就是：人活着到底为了什么？ 　　这是个肤浅的问题，也是个深层的问题。表面上，人活着是为了得到美好的生活，这种美好的得到也许狭隘地指自己，也许指自己和期待他人得到，也许指舍自己而尽力帮助他人得到；而实质上，我个人认为生命的意义在于感知捍卫和维护发展人类已有的真善美。 　　真善美，可以理解为真理、善良、完美，其分别代表知识与理性，道德，美好与感性。每个人的生命活动共同组成了复杂的社会活动，而仔细分析社会活动会发现其都正面或侧面或反面联系着真善美，但作为人类崇高的道德理念，我们理应捍卫和维护发展已有的真善美，为人类美好的明天贡献自己的力量！ 　　对于生命的意义，巴金先生的话对真善美做了自己力所能及的具体的解释：爱真理，忠实，乐于奉献。先前提到的自由，那也是生命意义的一部分，其实每个人对生命的意义都会有自己的想法，虽然不会很全面，但往往给生命注入了不可磨灭的动力。一个人，不怕有困难，就怕没有信念。也许你并没有把信念联系到生命的意义上来，但我相信一个没有信念的人他的生命是苍白无力的，即使活着也只是行尸走肉罢了。 　　当回过头来想想自己曾走过的路，也许会想到夕阳，飘叶，或者是骑自行车的人群和奔跑的汽车，一切似乎真的就在梦中，而梦都过去了，感觉都琢磨不透和捉摸不到。问自己，自己是为什么而活着？于一片迷茫之中，我是怀着这种思考用诗歌来表达“自由”这个主题的。于内心，我也不清楚，自由是不是我生命的意义，只是感觉自己能让自己充实愉快，合理利用时间，我就很满足。 　　一个星期后，我写完了诗歌《火奔马》并为自己能为多年的老朋友写首诗而感到欣慰。整首诗的意想都很密集，可以说是不好理解的。诗如下：

火奔马
——写给最亲密的朋友，何仙人 从解剖口取经
升腾苍天黑痣和黑痣里的活细胞
于海拔之上颤抖久违的神经
幻化出硕大的香皂
却总也没有把污点擦净
温柔的手只任由
铺天盖地的羊群跋涉成遥远的歌声
远成牧人舞蹈的鞭子
甩出了地平线朝阳的血丝
和遗忘的河流 亲爱的大地
一如朦胧中的拂晓
挂着长江黄河的鼻涕
还在襁褓中酣睡而梦呓 瞳孔生了些颜色
谁把蜿蜒的围巾归还了草原
又一团炽红的火焰猛烈地奔驰
毫无畏惧恣意纵情
澎湃着汹涌的阔步
一踢就把那些鹰的飞翔踢得老深老深
惹火草原也惹火了河流
鞭子地平线和朝阳统统迅速地燃烧起来 烈火灰烬了一切
只是依旧有奔跑的声音
心触到了地的咳嗽 　　第一节前两句是说登上飞机飞上蓝天。以“解剖口”喻飞机门，“黑痣”喻天空里远去的飞机，而人是“黑痣里的活细胞”，接下来用“香皂”、“手”、“羊群”来写白云，最后用通感给予了开阔的视野。

　　第二节粗略地勾勒了俯瞰下的地面。

　　第三节，写在高处看见草原上火红色的奔马，想象那种自由恣意地往前方奔跑，似乎鹰飞翔也被踢到天空深处，而那种远处视线里跳跃的红色仿佛把一切燃烧了。那种无拘无束地奔跑象征了自由。

　　第四节，飞机着地了，但是心里深处还念念不忘那草原的火奔马，那热烈的奔跑给予大地的颤抖就象大地咳嗽了，心能感受的到。

　　对于诗歌自我剖析的话，我没有和仙人说起，留给他一些思考的自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