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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故乡 我回来了

2021-12-23叙事散文清风盈袖

< align=center>故乡,我回来了
天边飘过故乡的云
它不停地向我召唤
当身边的微风轻轻吹起
有个声音在对我呼唤
归来吧,归来哟
……


< align=center><FONT size=4>故乡,我回来了<BR>天边飘过故乡的云<BR>它不停地向我召唤<BR>当身边的微风轻轻吹起<BR>有个声音在对我呼唤<BR>归来吧,归来哟<BR>……</FONT></P>
<P align=left><BR><FONT size=4>  一个大病初愈、懒洋洋的午后,死水一般的沉寂里,费翔似乎穿越时光隧道遥遥而至的歌声,让突然间随之席卷而来的震颤,使病恹恹的心病恹恹的躯体顿时着火般燃烧起来,仿佛听到了沿着血管哧哧蔓延开来的火苗声!我的眼我的心如饥似渴舔舐着故乡的名字,原已苍凉空远恍若隔世的一横一竖一撇一捺,在我如火如荼的抚摩下蓬勃起来,鲜活起来,热切的呼唤响彻着生命的每一寸肌肤每一缕血液……<BR>1<BR>  沿着故乡弯弯曲曲的沧桑,我回来了!</FONT></P>
<P align=left><FONT size=4>有过的一切恍如隔世,以为早已淡忘,而一直保留着的矮矮小阁楼,一切细枝末节竟然都还蓄积在脑海的最深处,一板一纹一瓦,包括有关一蛛迹一蝇斑的记忆,都严丝合缝地对应上了。我痴痴地环视一周,伸出手边沿壁抚摩过去,就象抚摩自己的肌体,曾经的一声一息。最后摩到了小小的窗,是我最初从这打量世界的一双眼睛。睡床就在窗下,那时小小的我常常是一睁开眼睛,就趴在窄窄窗台上望。一成不变的是重重叠叠的山和定格似的一派苍黄,远处的犬吠牛哞细细弱弱悲悲凉凉,象从空荡荡腹腔传出来的乞食声。弯歪曲曲的山路,麻绳般在村人脚下延伸缠山绕梁。其中弯腰身背背篓的,是我的祖祖辈辈。一只只结实的背篓,如一颗颗重压下未曾有过一丝变形的心,背着岁月风声雨点,背着生活艰辛欢乐,喘着牛一样粗重的气息,周而复始、生生不息默默背着沉甸甸的人生,摇晃在风雨中。星罗棋布的羊肠小道呵,是故乡人双脚丈量出来的沧桑,俯下身,就能够听到沉重而铿锵的声音。</FONT></P>
<P align=left><FONT size=4>我的兄弟姐妹是阿妈用背篓背大的,她背着我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歇。大字不识的阿妈耳濡目染教会我怎样守望庄稼,以另一种目光满怀感恩地看待那片贫窭的土地;教会我怎样做人,怎样善待一切……当我和阿妹与阿妈脊背做童年最后的告别时,才猝然发现她那挺拔的腰膀已压成再也直不起来的拱桥,佝偻着却依然满含慈爱示意我走过去,走出重峦叠嶂,走向一直热切向往着的山外世界。<BR>2<BR>  不论山外世界如何精彩,不论走了多久多远,那一声永远散发着泥土和草香的呼唤,却刹那间把你整个人儿一把拽回从前。寻着故乡的声音,我回来了!</FONT></P>
<P align=left><FONT size=4>  我的民族是歌的民族,动人的彝调,从大山丰盈乳房溢出来,从豆荚饱满的激情里爆出来,从清晨鸟鸣声中掉出来,从孩子笑声里淌出来,从老人烟锅里飘出来,从金黄汗水里酿出来。从崖头长出来,岁月绿了,从壁缝渗出来,日子润泽了,从山坳升起来,心暖了。从老林深处爬上来,爱情不孤独了。仰头沽一口,肩扛蓝天白云的汉子脊梁挺拔了,腰板直了,背负日出日落的婆娘眉开了,眼笑了。阿老表的弦子声声,阿表妹情调曲曲,是心与心最近最短的路。<BR>3<BR>  我回来了,故乡的阿妹!</FONT></P>
<P align=left><FONT size=4>  漫山遍野鲜艳艳的马缨花,是火火彝调唱红的,当年的阿妹该是端坐情谣中最丰盈的那一朵!却黯然站在脆脆笑声背后,用长满老茧的小手哗啦啦翻晒总也不干的日子,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一天又一天把辛酸和劳累抬上锅庄烹饪,咸咸汗水从我红红的双眼滚落成烫烫的诗行,这是唯一相伴相随的激励和温暖!梦在远方的人,一路跋涉,舍弃种种,惟独这是唯一难弃的行囊!小小的阿妹,细细瘦瘦的身子呵,立起,是支撑苍老阿爸阿妈岁月的拐杖,躺下能焐暖冬日亦温馨的岁岁年年,那太小太小被沧桑洞穿的小屋,坚韧柔肠是有砥柱,再多的苦难能说明什么!苦涩涩的昨日是阿妹热腾腾汗气熏香的,黄灿灿的现在是阿妹明媚双眼镀亮的,美艳艳的明天是阿妹夜夜在灯下赶绣的。<BR>4<BR>  外面的世界越走越大,从前豁达开朗的心却越走越窄,似乎已被这样那样的伤与痛,打磨如城市防盗门上小心翼翼的猫眼。活在钢筋混凝土的都市里,人和人的交心是这样艰难, 大家脸上都带着清一色的微笑面具,说着言不由衷的话,做着违背意愿的事,距离越走越近,心越来越远,而一颗饱尝孤独的心是多么需要需要倾诉,多么想要摘下面具,表达最原始最本真的那个自已呵!而只有远方的故乡,没有网络的故乡,默默倾听我诉说,还原本真的自己!笔与纸是我与它的交谈方式,多年来,纸在我们之间来来往往。想念的夜晚,绝望的时刻,俯耳贴近纸,似乎就能够听到故乡熟悉的脉跳,听到故乡从竹筒上滴落下来的,一洗灵魂如玉至纯通体透明的声音。听到稻麦嬉戏、玉米拔节的欢呼。飘在炊烟里的荞粑粑香,还有阿妈在干净小木甄里蒸得绵甜的的叮咛。氲氤了一个又一个孤寂的夜晚。如今,我回来了,真真切切深深呼吸一口,这快要被失传的声音呵,竟治愈了多年来我用尽所有名贵药品,也未曾痊愈夜夜咳嗽不止的思念,再不长一声短一声,断断续续敲打失眠的日子。</FON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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