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后悔录，讲述无法后悔的尊严

　　无法否认，我们一生中要充满无数次的后悔，甚至到了终年的时候也还在为那些事情滔滔不绝的灌输属于我们自己的理念，这些理念里充满了悔意，直至我们慢慢的变得麻木起来。东西的长篇小说《后悔录》就讲述了这样的一个故事，一个老去的男人及其需要一个倾听的对象，面对众人的拒绝，这个按小时收费的按摩女郎是职业化的，一开始，充满了性，到了接触，这个性还没有开始。如果你以为这是一个关于身体关于性的故事，那你就错了，东西在讲述一种尊严，无奈痛悔，荒诞奇绝，透过性爱身体的本身我们回扣内心，东西用了一个迷失破败的男人，讲述了很多人的希望和绝望，尊严本是无法后悔的，其实也是不需后悔的。 　　20世纪的六七十年代，那是一个封闭着“性”的年代，可是曾广贤有着自己的“禁欲”思想，一张嘴巴“告密”出了一个惨白的家庭，到了后来的九十年代，面对按摩小姐的“乱摸”，他还在制止，一生之中都没有完成一次真正的性生活，他感觉自己失去了男人的尊严。其实这只是表象，这不是东西要告诉我们的，东西还在挖掘另外的境界。他对性爱的仰望，终于让他成为了“强奸犯”，即使什么都没干，然后有了后来的一个系列与性相关的事情他都错过了，在阴差阳错间，他完成了一个男人的性成熟（他绝对不是一个性无能者），同时，在他对性的无限追逐中他失去了属于他自己的思想，即使是“性思想”他都被一些东西隔绝着教育着，这些东西，是一种荒诞的尊严。这是东西告诉我们的关于生活的本相。穿过这些本相我们去看生活，性心理，性政治，性意识和性话语都在里面跳跃，这到底是一个禁欲时代还是一个纵欲时代？但不可否认我们的身体是无辜的我们的心理是无辜的我们的需要是正常的，应该追究的是，我们到底为什么要后悔。 　　东西在给我们带来荒诞的故事，这故事里又夹杂着精神智慧，所谓“后悔”，包括曾广贤在内的所有人都只能够完成那些已经过去的事情的一个局部认识，这样的认识甚至都是模糊的，这样的后悔绝对不是我们日常心里的后悔，绝对不是为了追求一种心灵上的解脱，从一种意义上来说，这样的后悔让我们失去了尊严。这样的后悔无疑是绝望的，希望已经遥遥远去。 　　东西让我们去叩问本心，东西也在让我们失去尊严，东西用文字“毒”到了很多人，我们分析自己日常生活中的表现，和曾广贤没有多大的区别，面对于百家开情色场所被判刑，小池对于爱的疯，张闹的换男人游戏，我们不禁俨然失笑，及时在赵山河，在曾广贤父亲植物人后光着身子走进曾广贤的卧室，我们（和曾广贤有着异曲同工之妙的我们）也兴奋不起来，冷酷无情的文字让我们在严峻的拷打下进行着一场与自己的对话。 　　和曾广贤一样，我们经常把“如果”挂在嘴边，这其实就是一种后悔，只是我们没有发现，用最专业的精神叙事探索和西方心理，这属于原罪，也就是说在“如果”的时候我们一开始就错了，“如果”天天在，后悔无处无时不在。后悔本身包囊着一种尊严，尊严的丢失也是内心的丢失，深入进去，我们发现目光越拉越长，尊严离我们越来越远。曾广贤失去了尊严，在他的生活背景里万人唾弃，我们也失去了尊严，看完《后悔录》，你就感到这是一个用“如果”改造起来的故事，到处后悔，到处又充满着欲望。 　　回头未必就是岸。关键在于你上得了岸不，湿身到底是湿身了。后悔，要表现给我们的是一种善一种仁一种义罢了，所以我们看到那些和尚高唱回头是岸的时候内里总是在嘲笑，这是本质，即使你没发觉自己拥有嘲笑的意思，但意识在那里。 　　东西让曾广贤在最后“如果”了整整一个章节，这个章节是一个完善，于是，这个一生都没有尊严的儿子用“如果”把植物人父亲“如果”醒来了，我们顿时感到一丝丝暖意，结果，这个一直在后悔的男人有了唯一不后悔的事情：没有搞赵山河！他无疑是感到了自己拥有的尊严，面对父亲的眼睛，他可以自豪的说：“我没搞你的情人，她就是赤身裸体的站在我面前，我也没搞她，不是你醒过来了我没法面对你！”如果身边有高音喇叭，曾广贤应该拿起来到处飞奔着转告：我没搞赵山河！我们愤怒了，东西要的就是我们愤怒。我们在愤怒中结束，也在愤怒中开始对曾广贤进行尊严上的辱骂！可是东西就在我们的愤怒里微笑着结束了，他用一种尖锐的精神叙事在告诉我们，尊严是没有办法进行后悔的！在同情心和希望的背后，隐藏着绝望和痛苦。 　　《后悔录》分析和表现了我们的精神生活，但愿我们能够理会到一种澄澄明之境明之境。 2006/11/2 于杭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