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奇怪而高的天空

　　奇怪而高的天空 　　文／惊涛拍案
　　夜酒晚归，微醺的气息在夜色里薄荷一样尖细、清凉而光滑。从青年路到十号路，再到平安大街，顺路的灯火通明。仰头看天，那天灰蒙蒙的，说不清楚是什么颜色，没有月亮——马上就要月底了，这月亮估计要到后半夜甚至天明时才恍惚一闪——也没有星子，有的只是灯火的反光，但是它奇怪而高，深浅难以辨测。路上的行人并不多，只有少数如我的人在大街上闲荡，像路树上零落的叶子，悄悄地闪过影子，让整个大街越发显得空洞而萧条。 　　奇怪而高的天空，这样的字眼忽然出现，让我感到鲁迅先生文字里的坚硬和骇异。只是，眼前的天空，并没有仿佛要离开人间而去的意思，虽然，它现在同样口角上现出微笑，似乎自以为大有深意，深到让人无法猜测，进而有淡淡的恐惧产生，水一样在这空明的大街上流淌。 　　也许，将要有雨了。这念头如一朵昙花，于夜色里忽然盛开，它打开的世界，将意思深远而悠长。 　　拖着孑孓的影子，在大街上鬼魅一样悄悄回家。身边偶尔飞驰而过的车子，如一颗曳着尾光的流星——但愿，这不是一颗醉酒的流星。我们都同样悄悄地滑行，即使，随便不小心地咳嗽一声，大街上立刻有了想不到的回音，这样的回音，让人感到周围的空气是一色的透明玻璃，壁立着随人而行，随便的一声什么，将让这大街上立刻唏哩哗啦地坍塌下来…… 　　如此大而深的冷寂，的确让人骇异，如同这奇怪而高的天空，周围虽然灯火闪烁，但是，给人的感觉，是越发的恐惧，紧张的脚步在悄悄加快——果然是怪了，白日里是甚为讨厌周围人声嘈杂的，何故如今遂了心愿，竟然恐惧起来？魂魄似乎正在离开原来的位置，悄悄积攒力量，随时都要起飞的样子。 　　我早就知道，收秋的网已经开始撒开了，白日里见过勤劳的居民，在街边的门口，边聊天、听收音机，边剥玉米的苞衣，黄澄澄的玉米堆积着，围满了主人身边。秋老虎也发过威了，似乎将一场秋雨一场寒忘到了身后——那么，现在，这奇怪而高的天空忽然来临，是不是预示着，秋后算帐的日子，终于到来了？ 　　来就来吧，浮躁的秋老虎已经使人厌烦到了极点，这不温不火、不长不短的日子是终究要结束的。这四不像的日子的确有点让人恼火。那么，来一场秋雨，应该是想象中淋漓非常的洒脱和干净。既然早晚都是如此，那痛快来得早一点总比晚一点要强。 　　果然，昨夜秋雨一场，终于下来。天要亮的时候，起床听到浠唰唰的声音在周围回荡，心情忽然好起来。所谓人的忧伤和快乐，常常，就是这么的无凭无据，这么的反复无常，一夜大梦，人间已换了颜色。 　　情绪，都是性子使然的一只小狗，它的脾气，谁能摸得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