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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原创] 妈妈回来了

2021-12-23叙事散文李兴泉
妈妈回来了妈妈回来了,拖着她疲惫的身子,脸上渗出浅浅的笑,臂弯沉沉的篮子里苦苦菜的奶汁白白的,手里各色的野花冲我们晃着、晃着,妈妈的脸就是其中的一朵。妈妈回来了,进得门来便低了头对着灶门吹火。我过去就要拉风箱,妈妈一把拦住了我:“别拉,这样……
             妈妈回来了

  妈妈回来了,拖着她疲惫的身子,脸上渗出浅浅的笑,臂弯沉沉的篮子里苦苦菜的奶汁白白的,手里各色的野花冲我们晃着、晃着,妈妈的脸就是其中的一朵。

  妈妈回来了,进得门来便低了头对着灶门吹火。我过去就要拉风箱,妈妈一把拦住了我:“别拉,这样人见了会笑话的。娃,你快去学习吧。”妈妈的眼中有泪,是烟呛的;我眼中也有泪,却不知从何而来。   妈妈回来了,是从亲戚家里来的。掏出手绢,一层层打开,一点点好吃的食物便填进了我们嘴里,我们便香了无数个时日,妈妈也笑了无数的时日。

妈妈回来了,脚步轻轻的,笑也轻轻的。那是妈妈挑了最好的菜见了老师,她的孩子受到了老师的表扬。妈妈抚摸着我的头,满含希望的话语在我耳边响起:“孩子,老师说你很聪明,以后定有出息的。”
 
  妈妈回来了,一脸的羞愧,一脸的无奈。半夜里妈妈在叹息,如雷的叹息声里,我听到了一句重得担不起,也放不下的话:“学里,我们的孩子穿得最差,吃得也最次。”这话如一把刀子,捅进了我满盈泪水的心,泪水湿透了我的枕巾。

   妈妈回来了,精神焕发,仿佛她就是一轮光热十足的太阳,让一路的人,一屋的人都感觉到了太阳就悬在头顶上空。那是妈妈的儿子不敢到校看是否录取,妈妈去领了通知书的一天。

   妈妈回来了,我高高兴兴地拿出第一个月领来的工资,激动得我手抖抖地塞到她手里。她捧着我的脸笑得流出了眼泪,紧紧地搂住了她的儿子。这次——她是从她的坟里,走进了我的梦里的,她依旧浅笑盈盈,一身朴素的衣着。

    妈妈不回来了,妈妈永远回不来了!这——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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