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目光在高原游历——米拉日巴佛阁

　　　　　　　　　　　　　目光在高原游历 　　　　　　　　　　　　　　　　言子
　　几次进高原，不是旅游，而是有着文字任务，像我这样的匆匆过客，对高原的理解是肤浅、走马观花似的。我还远远没有深入到高原的骨髓，更不要说进入她的心脏，就是这样表皮的认识，高原已经附入了我的灵魂。我的目光，常常穿过都市硬邦邦的高楼，在那块高地游历。
　　　　　　　　米拉日巴佛阁（之一）
　　在一篇散文和一部长篇小说里，我已经对甘南藏族自治州安多合作寺米拉日巴佛阁作过详细的描写，由于文章的结构，还没有把我想要表达的都写成文字，在这篇短文里，我要再一次说说它以及与它有关的一些人。 　　合作是甘南藏族自治州的首府，她像许多高原城镇一样有着她的地域特色。虽说是州府，并不是车水马龙，人潮如涌，尤其是清晨和黄昏，出奇的寂静，这在内地是难得的，这个时候在街上漫游，就会看到一些猪和羊穿过大街，它们不紧不慢行走，目中无人，像是在草地上漫步。你不能说她是冷清的，她的繁华深藏不露，内地都市所具备的吃喝玩乐场所她都具备，而且有些是高规格弥漫着浪漫情调的，决不是马马虎虎、将将就就。要在黄昏或夜晚进入一些场地才能体会她的繁华。我是在一家歌舞厅体会到她深藏不露的繁华，也体会了她的浪漫和热烈，中场摇曳的烛光，以及舞池中旋转的裙裾，蔓延夜色的轻歌都是她骨子里的热烈。也许还有别的什么，不是我现在要说的。只从街道走过，是不会了解这座州府的，甚至对她有一种误解，你只看到了她的表面。高原城镇都是这样迷惑着游人，其实她们并不是所表现出来的那样冷清、寂静。 　　游览了合作的街市，在一个晴朗的上午，我们走进合作寺院，蹬上了米拉日巴佛阁。顺着旋转的楼梯，经过九层高楼，我们爬上了阁顶。这是一座可以俯视合作全景，鸟瞰远山近水的高层建筑。我的灵魂就是在那时得到升华的。我的目光触摸着洁净的阳光，触摸着洁净的蓝天白云，那一刻，我的灵魂在一片清澈和洁净中。我看到寺院里大大小小洁静的院子，说这一生有这样一间小木屋，这样一个院子我就满足了。他意味深长看着我，阳光照耀着他儒雅、瘦削的脸颊。 　　从佛阁下来，一个满脸沧桑的藏族妇人正在朝拜，她的手中有一串念珠，说是有一百二十颗。她的朝拜跟所有在路上去圣地的圣徒一样，数一颗念珠，肢体匍匐作地，直到将手中的念珠数完。那张皱纹交织的脸全是沧桑和虔诚，每一根刀刻一样的褶皱里都是岁月的艰辛，艰辛中的坚韧和执著。我看到了一个女人真正的美，这种生命的美不是那些费尽心思想永远年轻的女人拥有的。我看到了她的皱纹散发出的光华，那是一个女人美的极致。 　　生命的极致。 　　我看到了都市女人煞费苦心要留住年轻和容颜的肤浅的美。 　　后来我们在黄昏又走进寺院，依然看到一些藏族妇人虔诚地转经、朝拜，还有那些静坐草山上默默遥望天空和山峦的喇嘛，我突然明白了生命的真谛。说是寺院里有真人和博学的喇嘛深藏不露，他们静静做着学问，有的懂几国语言。我没有机会见到这样的真人，见到了寺院的活佛和管家，并和他们留了影。 　　离开合作的时候，我一个人进了寺院，米拉日巴佛阁披上一层夕阳的金光，几个读经的孩子在佛阁下用藏文朗诵经书，他们的声音如高原的蓝天一样清澈。直到现在，那些清纯的声音还从高原传来，我又一次看到了草山上静静地等候黄昏和夜幕的喇嘛们，他们的脸上是宁静和纯洁。后来，我又游历了拉卜楞寺和塔尔寺，这两座名寺都是依山而建，有着悠久的历史和深厚的文化底蕴。放眼望去，似一座小山城，鳞次栉比，错落有致，我又一次领略了建筑的古典美，领略了先人留给我们的浸透着自然气息的朴素的美丽。 　　生命是无常的，就像命运一样莫测，随着时光的流逝，我的一些文字就成了怀念和追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