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古薛河边的童年
2021-12-23抒情散文江南行
古薛河边的童年薛河自东向西注入微山湖腹地 。薛河冲刷了周围的泥沙,泥沙沉积了河流的历史。太阳向东,太阳向南,太阳向西,太阳走完了它的一日。薛河陪伴了一日,泥沙在她的额头刻下了一天的印痕。河流卷着泥沙不停地欢唱,泥沙裹挟着日子陷入河底。被流水……
古薛河边的童年
薛河自东向西注入微山湖腹地 。薛河冲刷了周围的泥沙,泥沙沉积了河流的历史。太阳向东,太阳向南,太阳向西,太阳走完了它的一日。薛河陪伴了一日,泥沙在她的额头刻下了一天的印痕。河流卷着泥沙不停地欢唱,泥沙裹挟着日子陷入河底。被流水冲走的是由一天天堆积起来的童年,陷入河底的是一段段闪光的记忆,永远不能忘却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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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花香,没有树高,我是一棵无人知道的小草……”这是童年最常唱的曲子。谦卑的小草,无名的小草,被人漠视的小草,带你走入别样的童年。小草群山遍野,牛羊成群结队,孩童三里八巷,麦田平铺,杨树林立,知了不住地在树梢将童年摇滚。
记得,经常在心中默念着“打酱油,打酱油,一瓶酱油一毛五,一瓶酱油一毛五”,可是当一只脚刚跨进小卖部时,却往往记不请妈妈是让我打酱油还是打醋,该交一毛五还是两角。急得满头大汗,赶紧折回家再问一遍。就是没想起闻一闻瓶盖子是酱油味还是醋味,更不知道问一问店家一瓶酱油要多少钱。妈妈往往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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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里有了第一台电视机。偌大场院挤满了乡亲。《西游记》造成万人空巷的局面,带来的震撼决不亚于世界杯足球赛。古灵精怪的神仙,妖怪,巍巍清山,涓涓细流,名山古刹,让你欲罢不能,一个个鬼怪陆续出场,险象环生,但最后总能找到解救的办法。看得你胆战心惊,欢喜连连,恨之恨,他们为什么不到薛河来拍戏,为什么不找我们去耍猴。那时看得全是热闹,是心情,看完后找几个玩伴比划比划,自得其乐。
进了校园,学习文化知识。结伴而来的是七个可爱的葫芦娃,大笔一挥应有尽有神笔马良,闹翻东海哪咤,机智聪明黑猫警长,流浪的三毛,变形金刚,兰精灵,聪明的一休,阿凡提的毛骡,忍者神龟,巴巴爸爸,北斗神拳,唐老鸦和米老鼠……铺展开整个童年。
学雷峰,搞纪念活动,思想和行动都要保持高度一致,争做合格文明的少先队员。我在马路边捡到一分钱,交给警察叔叔的歌谣,浸润了每一个纯洁善良的心灵。卖报歌,找朋友,唱响了薛河;老鹰捉小鸡,丢沙包,芝麻开门,捉迷藏,成了儿时最快乐的游戏;烤地瓜,棉花糖,爆米花,冰棍,冰果,吃得满口生香;钓鱼,捉虾,抓螃蟹,满载而归。真是无忧无虑的童年。
赖宁是那个时代的榜样,是我们学习的楷模。郑智化的水手是我们的精神支柱。也是薛河的魂,薛河的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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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虎队带着“把你的心我的心穿一穿,穿成一株含羞草……”的曲子杀入我们的日常生活。射雕英雄传,引发了电视剧贴画的风靡。一部上海滩成就了周润发,使他成为万人迷,穿风衣带白色围巾的样子成了那时最经典的装扮。四大天王的地位,坚如磐石。还有《新白娘子传奇》,《小兵张嘎》,《妈妈再爱我一次》,让你久久难以忘怀。
自从黄蓉走进我的视线后,我就迷恋上了一个叫翁美铃的女子。简单的迷恋,被她的顽皮,被她的机智,被她的诙谐。
我第一次牵手的女生像极了她。我曾一度怀疑她是水做的,是我们薛河的水做的,连眸子都会说话,好看极了。六一儿童节,学校组织我们歌舞排练。我们唱的歌词大意是“请把我的歌带回你的家,请把你的微笑留下……”,我们踩着登山步,挥舞着红纱巾,手牵手围成一个圆圈。我是其中的一个接点,连接女生和男生的一个接点。我牵手的女生就是她,我不敢轻易碰触,只是蜻蜓点水似的轻触,往往抓不牢被老师教训一顿。
和我牵手的女子,后来辍学在家,然后到南方打工,至今也未再见。倒是当年的老师,前两年还和一块参加考试,人生如梦,恍若昨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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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眼保健操,做广播体操,在学校的操场上。人头攒动,黑压压的一片。回到坐位上,有界限分明的三八线,倘若一方不注意,越界,以示惩罚,一方从共坐的长凳起立,另一方便由于失衡,摔倒在地。
我们看图作文,我们写长城,写黄河,写家乡的山山水水,写自己在薛河旁栽树,写远离的思念,写长大后更好地治理绿化我的母亲河。但写得更多的是“自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或者“改革的春风……”的句子,上纲上线,自己也弄不懂为什么要写这些句子,但是写上去就能得高分,并且屡试不爽。有时还要写自己晚上睡觉,做梦梦见自己变成蜜蜂,变成蝴蝶,变成蚂蚁……唯独没有真实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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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我已经背离了薛河,但适应了这里的身体和精神却无法隐藏自己,我不能到她的身旁栽种一棵树,不能去掉她肌肤的一道皱纹,我只能捡拾起遗落在河底时光深处的鹅卵石,交付我的内心托管。我的血液里,她在一直不停地流淌,一直伸向未知的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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