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抒情散文

我们一家都是老鼠,谁去给猫挂铃铛?

2020-09-17抒情散文村夫
我们一家都是老鼠,谁去给猫挂铃铛?周五晚上,和很少回家的妈妈一起共进晚餐,孩子乐乐高兴得不行,硬缠着要听故事。爷爷就讲了起来:一个大屋子里,有一群老鼠整天忙着觅食,往鼠窝里搬东西。这个屋子的主人养了一只厉害的大猫,大猫整天在屋里转,吓得老鼠
我们一家都是老鼠,谁去给猫挂铃铛?
周五晚上,和很少回家的妈妈一起共进晚餐,孩子乐乐高兴得不行,硬缠着要听故事。爷爷就讲了起来:
一个大屋子里,有一群老鼠整天忙着觅食,往鼠窝里搬东西。这个屋子的主人养了一只厉害的大猫,大猫整天在屋里转,吓得老鼠们不敢出窝。于是,老鼠们召开紧急会议商量如何对付这只大猫。大家七嘴八舌,奇计百出,讨论十分热烈。这时,有一只老鼠出了个主意,它说:“给大猫的脖子上挂一个铃铛,它走到哪里,铃声就响到哪里,大家就有机会赶快躲藏”。老鼠们都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其中一个老鼠想了一下,说:“我们谁去给猫挂铃铛?”大家你看我,我看你,都没声音了。
乐乐津津有味地听着,连饭也忘了吃。我如释重负。
“爷爷,最后哪个老鼠去了呀?”她打破沙锅问到底。
“你说哩?”
乐乐不吱声了。爷爷解释说,给猫是没有办法挂铃铛的,这个故事讲的就是要实事求是、不能空想的道理。
突然,她扬起头,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爸爸,假如我们一家都是老鼠,谁去给猫挂铃铛?”
一件在弱肉强食的动物世界中根本无法实现的事情,让孩子合情合理地放在了人类社会中,竟然变得这样跌宕起伏,如此无法抗拒。十来年前当教师时,我曾经用类似的问题考过学生:假如你的母亲和妻子同时落水,最先救谁?顿时,教室里炸开了锅。救母亲吧,相亲相爱的妻子怎么办?救妻子吧,赋予你生命的母亲又怎么办?
“我们一家都是老鼠,谁去给猫挂铃铛?”对于这个出自七岁孩子之口、不像脑筋急转弯的问题,我一时语塞,无以应答。
妻子狡黠地看了我一眼,回过头对孩子说:“你爸爸去!”
我去?!老爹老娘怎么办?妻子女儿怎么办?上有老,下有小,这一大家子怎么过?
“爸爸去,唔,那不行。我就没有爸爸了,我要爸爸!”
“我去!”一直默默无语的爷爷大声说。
啊?全家人大眼瞪小眼,都愣住了。
“俗话说,父母的心在儿孙上,虎毒尚且不食子呀,你们还小,我去!”爷爷端起了碗。
我半晌无语……

“那,那,要是爷爷回不来了,谁去呀?”孩子追问。
“轮也轮到我了!”奶奶坦然地说。
要是奶奶也回不来了,当之无愧轮到我了。
或者,我应该在父母亲之前就赴汤蹈火,还是,接过父母亲的班,再舍生取义?
“我们一家都是老鼠,谁给猫去挂铃铛?”那顿晚饭,至今记忆犹新。要是每一个家庭都有这样一场讨论,会是怎样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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