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抒情散文

零九轻吟

2020-09-17抒情散文竹溪浣墨

零九轻吟系着365条彩带的2009号兰舟,在烟云浩渺的历史长河里,已然永恒地滑过,如花非花,似雾非雾,从蒙鸿里来,往无涯里去,终归一影无痕,无寻无觅。惟剩淡淡浓浓,浅浅深深的一抹抹思绪,浅唱低吟于心魂深深处。 ——题记  忙乱了三百多个

零九轻吟




  系着365条彩带的2009号兰舟,在烟云浩渺的历史长河里,已然永恒地滑过,如花非花,似雾非雾,从蒙鸿里来,往无涯里去,终归一影无痕,无寻无觅。惟剩淡淡浓浓,浅浅深深的一抹抹思绪,浅唱低吟于心魂深深处。


  ——题记  



  

忙乱了三百多个日子,终于,终于在如今岁未的最后日子里,闲了下来。


  手握一杯热腾腾的咖啡,静坐于书房一隅,淡然地闭目于心的静深处,一任清婉如水的古筝曲,流泻一屋子,一任不沾纤尘的清音蚀魂般地浸润每一枚细胞,每一根脉络,一年的心灵尘埃与疲惫,便于这《云水禅心》、《春江花月夜》、《高山流水》、《渔舟唱晚》等天籁筝曲里,荡涤无存……这便是生命极致的享受了。


透过咖啡热热的雾气,心偎如水的筝曲,思绪,便不经意地,滑过这一年走过的岁月。然,立在这岁未船尾,船头曾经的风景,早已如烟云般地淡远,无论是亮丽的,无论是沧桑的,都只是一影无痕罢了,再也无从抓起,再也无以拥怀……原来,日子可以这般地稍纵即逝,在你不经意间,从指间深深地滑落无痕。



人这一生,真的有太多当初的无法预料。曾经,做梦也未曾想到,我这一家子会远离安逸的山城,浮游于这天涯的一隅,淡淡地迎来2010年的新年。无论怎么个揣想,怎么个梦境,生命中,也未曾梦过会有此般生涯……
当才华横溢,二十五岁就身为公安系统最年轻的派出所所长的丈夫,当年不顾局长的百般挽留,毅然决然地脱下从大学时起就穿上的心爱警服时,我也别无选择地脱下我那肩扛“牡丹花”的心爱的城管制服,抖落一山城的美丽,绾起我的长发,一身素衣,抱起我超生的、六年不敢相认的儿子,毅然南下,开始了陌尘南疆的风雨搏击……

“只要给我一个支点,我就敢撬动地球。”虽然我们不能撬动地球,但,凭着这精神,一年后,我们全家在这个陌生的城市落户了,生根了,发芽了。且这棵移栽而来的、从陌生的土地里重新长出来的绿树,早已葱茏碧绿,早已枝繁叶茂。我那逸如小龙的调皮可爱的儿子,可怜他做了六年的“黑人”,一直远离“阳光”,隐于黑暗中。现在,我们在他乡接受了政府应给的处罚,缴齐了足足罚款,我儿,终于安然落户于这个城市,重见了可人的阳光,我们与儿子,终于可以于阳光里欢声恣情地紧紧相拥!


无过体味的人,是永远不能体味当初我们那从天堂落入纤陌的那份悲辛滋味。我只记得,丈夫南下一个月时,一次来电,当听到我“喂”的那声音时,他什么也没说,张开喉咙就是一阵尽情地、撕心裂肺的嚎啕痛哭,那是我坚韧如松的丈夫啊!那一刻,他的哭声,击穿了我的心魂!我能想象,一直居于人上、姿意纵横驰骋的他,是怎么忍受了那份坠于打工行列的残酷的心理落差!还有那残酷的竞争、良莠不齐的打工队伍里对新来之人下意识的排斥……只记得当年向来霸气闻名的丈夫,对刚来的他下意识排斥的主管上司说:不出三个月,我的工资要比你多一倍,不出半年,我的职位要比你高一等。

一直优秀出众的丈夫,八个月后,坐上了公司总经理的宝座,月收入一跃为三万来元。


当我也从最底层做起,至与公司最高管理层平起平坐时,向来被丈夫骂“就爱穷折腾”的我,腻了。在我一再“宁为鸡头,不为凤尾”的“鼓吹”下,丈夫从当初绝不认同至最后的动摇认可。敢拎日月往肩挑的丈夫,毕竟肩上的担子太沉,老家有一毫无收入的农村双亲与智残弟弟要奉养,身边还有嗷嗷待哺的小儿女要养育。在如此“金融风暴”的漩涡里,要跨出自创事业的这一步,毕竟,需要非常的冷静与毅力。

那么,投石试水打头阵的任务,就义无反顾地落于我肩上了。反正,没有我不敢登的浪,没有我不敢踏的险。当我在这陌生的城市,以一人之力,用十指,一砖一瓦地把我的公司从我的掌心冉冉捧起、走上了非常良性的循环时,丈夫就有底气了,才辞去了他那总经理的职务,开始了我们那“宁为鸡头”起始的打拼。

当舟泊岁未时,这一整年,我们公司创下了近三仟万的销售业绩,已跃为同行业同起步者之首。


这一年的时光里,当公司日渐稳定时,我把读小学五年级的儿子,从每学年近二万元学杂费的“贵族学校”接回家里吃住。只有妈妈的饮食调理,才能喂出如今这个又白又胖又壮、如小牛犊般可爱健康的俊儿子。


这一年的时光里,顽劣如悟空的儿子,在我这“如来佛”的掌心里,拿下了期未数英满分、手捧学校唯一金奖的成绩,并把我推上了全校唯一的一个“优秀家长”的宝座,占尽风光。正如儿子“愤愤”地说:“我辛辛苦苦地努力学习,却让你这妈妈平白捡来如此荣誉,太便宜了你这老妈!”


这一年的时光里,从小乖巧懂事、聪慧过人的女儿,期未创下了全年级第二名的佳绩,并因德智双优而名满校园而走进了当地电视新闻,走入了千家万户。


为兑现对儿女的承诺,今年,不再回老家过年,早早订好了除夕上午十一点去北京旅游过大年、看“天安门”的飞机票。



…………



当一切喧嚣净溢下来时,思绪总会沉入细细静静的深思里 ……人生如梦,数十春秋,在浩渺的历史长河里,真的太过渺小太过微不足道了。如何让短短的岁月去完美有限的生命,才是我们红尘中万千生灵值得深深去思索的命题。

“花非花,雾非雾,夜半来,天明去,来如春梦不多时,去似朝云无觅处。”常常,此诗句总会时不时浮游于脑海的一隅,令我深深而思。白居易此首情诗,从另一角度,又深深阐释了一个“禅”字。此诗无不是一首字字是禅,句句是禅,禅味十足的禅诗。不是吗?!人这一生,一切繁华,一切过往,一切的一切,皆是花非花,似雾非雾;皆是来如春梦不多时,去似朝云无觅处;皆是不可追寻,不可捉摸,无影无踪;皆是过眼烟云,转瞬即逝,终归于无。惟有心态的平和、淡泊、从容、坦然、淡定,才是人生极致的境界;惟有精神的光芒,才是生命终极的永恒!


我不知我从何处来,我也不知我要到何处去。人生,谁也无法料定,要途经怎么样的站口,最终的终点皈依何方?但是,洒脱如我,会一如既往地,站在这岁未的站口,拍拍双手,扯扯衣角,摁掉一年的岁月尘埃,坦然从容淡定地,一头扎进苍茫的、未知的未来……





2009年除夕前夜于佛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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