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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冬趣

2020-09-17叙事散文陆成兵
本帖最后由 雨夜昙花 于 2016-8-17 22:08 编辑

冬趣 入冬以来,这是最大的一次降温。虽然寒流来袭,冰天雪地,但是这并不影响人们的愉快的心情,尤其是孩子们。   是的,冬天是属于孩子们的季节。他们的
本帖最后由 雨夜昙花 于 2016-8-17 22:08 编辑 <br /><br />冬趣 入冬以来,这是最大的一次降温。虽然寒流来袭,冰天雪地,但是这并不影响人们的愉快的心情,尤其是孩子们。   是的,冬天是属于孩子们的季节。他们的心灵也像雪花一样洁白纯净。孩子们其实一点儿也不惧怕冷。他们早就渴望下一场大雪,这样学校就会提前放假,还可以堆雪人、打雪仗呢!   一场大雪伴随着降温如约而至,在孩子们欢呼雀跃中,学校接到紧急通知提前放假了,期末考试也推迟到下学期开学以后进行。这一下,孩子们别提有多开心,可以轻松愉快地玩一场了。   然而现在孩子玩的地方很有限,也没有小朋友陪自己玩。顶多就是爸妈跟在孩子后面,看着孩子抓一把雪自己玩,然后再给孩子拍几张照片。这就是下雪带给孩子们的快乐,其实完全如同做秀,毫无趣味可言。这也难怪,父母怎么能放心孩子一个出去玩雪呢?万一滑倒跌伤了怎么好;孩子身体冻坏了怎么得了;孩子的漂亮衣服、鞋子弄脏了,冬天洗起来也麻烦。一千个理由,一万个担心,孩子们还是待在家里学习的好。甚至有的父母怕孩子寒假将学过的知识遗忘了,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还要让孩子冒着严寒上补习班。孩子已经变成了笼中之鸟,唯有电脑和电视成为他们童年的记忆。   看着窗外纷纷扬扬飘洒的雪花,我童年的记忆苏醒了,向着那个遥远的村庄飘去……   雪越下越大,大地、树木、屋顶一会儿就全白了。寒风怒号,雪花飞舞,低矮的小屋里冷如冰窖。祖父把平时捡拾来的干柴取出来,一根根放在堂屋中间,然后生起了火。火苗丝丝地往上窜,蓝色的火舌像蟒蛇吐出的舌信,在空中缭绕。火光映照在我红扑扑的小脸上,祖父核桃般的脸上乐开了花。我们一边搓揉着双手放在火焰上烘烤,一边嬉笑着聊天。屋子里洋溢着我们欢快的笑声。我到现在还记得祖父当时说过一句话:“火龙真暖和,这比喝肉汤还舒服呢!”我们听了祖父的话,扑闪着明亮的大眼睛,乐呵呵地笑。要知道,在那个艰苦的年代能喝上一碗肉汤真的很不容易啊。   雪后初晴,在村子里打雪仗成了我们最爱的游戏。我们弯着腰,从雪地上抓起一把雪,还来不及团紧实,就追逐着向小伙伴的身上掷去。小伙伴们左躲右闪,纷纷还击。我们欢快地笑着、跑着,像风一样。我们的小手冻得通红,却一点儿也不感到冷。我们的身体渐渐暖和了,额头上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晶莹透亮,头上冒着白色的热气。我们脚上的鞋子也被雪水浸湿了,却并未觉察,也不感到寒冷。冬天的乐趣在雪地上融化了,融进了孩子们的心里,只有快乐一直陪伴着我们。   堆雪人是我们在下雪天必修的功课。雪下小了不行,雨夹雪更不行,雪下到地面就立刻融化了。只有等到鹅毛大雪下了一天一夜之后,我们用铁锹铲起门前的积雪,然后仿照伙伴们的样子,给雪人整上眼睛和嘴巴,还给它的手里拿一根小棍子,甚至给雪人穿上旧衣服,怕他冷了。看着自己的杰作,我们也会给雪人起个好听的名字。我们的心里都乐开了花儿。   太阳终于出来了,暖暖地照在人们身上,也照在雪人身上。雪人并没有感到一丝快乐,他是冬雪的儿子。他潸然泪下,一点一滴地融化在雪地上。孩子们看着心爱的雪人渐渐地消失了,我们的心也慢慢融化了,一股依依不舍之情在我们幼小的心中涌起。但是快乐的时候总是多于悲伤的时候,孩子们的世界是丰富多彩的。在这个万籁俱寂,冰天雪地的冬天,大人们都冬闲在家,百无聊奈,孩子们却别出心裁,想出了许多好玩的游戏,快乐地过冬。   最妙的是屋后的秧田里结了一层厚厚的冰。我们大着胆子在上面滑冰。有的地方冰厚些,我们用脚使劲跺都跺不碎,像一块坚硬冰冷的钢板;有的地方冰就有些薄了,脚踩在上面咔嚓咔嚓地响,冰面上立刻就出现了鱼尾纹,像酥脆的小米锅巴。   门前的小河里也结了一层厚厚的冰。我们当然不敢冒险在河里溜冰,它也承载不了我们的体重。但是,这并不等于我们就没有好玩的游戏了。恰恰相反,还有更好玩的呢!我们站在小河边,一字儿排开,每人手里捡起一块瓦片或石块,使劲向河中投去,看谁扔得远,谁就是老大。为了当老大,我们都使出了吃奶的力气,还把胳膊抡几圈,然后才掷出去,仿佛这样就可以掷得更远一点儿。瓦片或石块在河里的冰面上嗖嗖地向前滑行,像蛇游一般,由快而慢,最后停止。我们一阵欢呼,拥戴老大,听他指挥。   在门前的河边,我们用槌棒敲碎冰块。在刺骨的河水里取出冰块,拿在手里咬一口,咯嘣咯嘣地响,清脆冰凉。然后,我们在草垛边找来几根稻草,掐一小截稻梗,一头对着冰块,另一头含在嘴里。我们鼓起腮帮子轻轻地给冰块吹起,仿佛是在做人工呼气。冰块见了热气,很快就有了生气,像活了过来一样,在稻梗的另一头出现了一个小圆洞。我们小心翼翼地用稻草穿过冰洞,把冰块拴起来,拎在手里晃悠。在奔跑或撞击中,冰块会突然咣当一声响,跌个粉碎。我们并不感到可惜和沮丧,却发出一阵铜铃般清脆悦耳的笑声。我们知道冰块多得是,再从河里捞一块就是了。
窗外的雪花依旧纷纷扬扬,女儿的一声呼唤,打断了我的思绪。她有一道数学题不会写,问我如何解答。看着她冻得通红的小手,伏在书桌前冥思苦想,我的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几十平米的陋室,巴掌大的书桌就是她童年的活动天地,井底之蛙也不过如此。雪花飘落在窗棂上,渐渐融化,犹如蜿蜒游动的蚯蚓。她在听我讲解题目时,一双明亮闪烁的大眼睛不时看向窗外,她的心也随着雪花一起飞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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