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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余额不足

2020-09-17叙事散文林小白
余额不足文‖林小白上高中那会儿,政治课老师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是:物质基础决定上层建筑。换句粗浅易懂的话就是你得先有钱,才能盖楼,有了更多的钱,才能盖更高的楼。我逝去的祖父的口头禅是:人无钱而不行,鸟无翅儿不飞。换句话说,没钱,啥事儿都甭提
  余额不足   文‖林小白   上高中那会儿,政治课老师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是:物质基础决定上层建筑。换句粗浅易懂的话就是你得先有钱,才能盖楼,有了更多的钱,才能盖更高的楼。   我逝去的祖父的口头禅是:人无钱而不行,鸟无翅儿不飞。换句话说,没钱,啥事儿都甭提,鸟没有翅膀,也只能对着蓝天干瞪眼。   我有深刻的感悟:钱,太他娘的重要了!   有钱人告诉我们:钱什么都不是,钱就是一串数字。代表不了什么。这句装逼的话,很有意思,其实,百无一用,和马云说他后悔创立阿里巴巴,王健林说他立一个小目标一个鸟样。如今,钱确实是银行卡里的一串数字,可是,没有这一串数字,我会感到恐慌。   我的银行卡里,最多的时候,有六位数。可是,买了房,买了车之后,很快变成了五位数、四位数、三位数……当它停留在三位数的时候,我脑海里一片空茫,仿佛被抽空的气球。干瘪了下去,某一刻,我感觉血液正被抽干,恐慌的感觉又一次爬上心头。   余额不足是一件让人头痛的事情。   最穷的时候,我的银行卡里只有两位数。我躺在宿舍里思考着如何让这两位数发挥最大的作用,我屯了足够吃十来天的方便面,辣条,还有一罐老干妈。老干妈是在吃馒头的时候使用的。那一段与方便面打交道的时光里,让我现在看到方便面就发怵,感觉胃里的东西又开始反刍回来。   谁让你余额不足呢?   再往前追溯,在我读初中那会儿,父母要回老家,没有给我准备更多的钱,只留下部分生活费,让我考试之后回家。我用三个1组成的三位数的生活费精打细算挨过了一个周。最后,弹尽粮绝,饿着肚子,买了车票回家。回家后狠狠吃了一顿,才压制住胃部强烈的疼痛感,深刻体验了饥饿的感觉。   谁叫你余额不足呢?   那些深刻的体验让我对余额不足有种极度的恐慌感,所以,我希望自己千万别与这四个字沾上关系。可是,事与愿违,还是经常与它们不期而遇:手机话费余额不足、电费余额不足、水费余额不足、煤气费余额不足……只差生命时间余额不足,就可以沙扬娜拉了。   我痛恨余额不足。   因着这种恐惧,我在2018年做了一个不小的规划,譬如说,阅读。我计划着看200本书,可是快年终了,我统计自己读过的书,不到100本,计划的一半都没达到,譬如说,要发表100篇文章,统计了一下,30篇不到,计划写200万字,结果……可想而知。   时间也逐渐余额不足了。   2018年,我游走在余额不足的边缘,还了车贷,部分房贷、小额贷,银行卡的那串数字始终保持在四位数,始终徘徊在让我恐惧的余额不足边界线上。   我告诉自己:不能做一个悲观的人。所以,这一年,阿Q成了我的精神偶像。精神胜利法有时候对我很有作用。我常想:只要生命的余额还算充足,那希望总会有的。于是,午夜梦回,我又能活蹦乱跳做2019年的宏伟规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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