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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指尖上的痛疼

2020-09-17叙事散文微微言
指尖上的痛疼归心似箭,早上六点多在江淮站坐上开往火车站的1路公交车,过了好几站才有座位,我在靠近右边的座位上坐下,老公靠近前方左边的座位上坐下。心里有小小的喜悦,有座位总比站着强一些,到火车站附近,吃点早餐,就可以验票上车了,火车票是8:4
  指尖上的痛疼   归心似箭,早上六点多在江淮站坐上开往火车站的1路公交车,过了好几站才有座位,我在靠近右边的座位上坐下,老公靠近前方左边的座位上坐下。心里有小小的喜悦,有座位总比站着强一些,到火车站附近,吃点早餐,就可以验票上车了,火车票是8:41。回家的心情就像窗外的人间四月天,说有多美就有多美,最美丽的风景就是回家的路。   突然一个急刹车,后边一个女同志站着没有抓稳扶手或是拉环,在惯性作用下,身体向前倒,头部向后向下,直接砸下来。我的右手扶着跟前的扶手,她的头直接砸在我中指前头,然后又向下向前倒在车厢的过道里,我的心高度紧张。在她的头就要倒下与过道接触时,经常练乒乓球的老公迅速伸出一条腿,接住她的头,缓缓地放下。车也停稳了,一场虚惊。可是我的手被她的头撞击后,一场巨大的疼痛滑过,我一看,中指指尖处血大滴流下来,疼痛加剧。老公赶紧走过来,拿住我的手,拿卫生纸在手指下接着,车里有人说拿高一些,血就滴的少一些。邻座的一位大姐,声音柔柔的软软的,甜润若窗外的樱花,冰冰爽爽的清新。她说,唉唷,淌这么多的血怎么搞啊,我看我的包里有没有创可贴。她在包里找到一片,揭开,老公帮我环贴在伤口处,顿时感觉一股凉意滑过。可是伤口太长了,上面指甲处血还是往下滴,老公满脸着急地问,看能不能再找到一片。她一面说包里可能没有了,又在包里慢慢地翻找,又找到一片贴上,痛只是比刚才小一点点,可是,我的脸还是苦着,十指连心啊,更何况淌了那么多的血。   在前面的某个路口,司机停下车,让车里一个见习司机陪我们去附近某个医院包扎一下,清理伤口。我还不想下车,我想坐到车站,在车站附近的医院处理,然后还能赶上那一班的火车。老公不愿意,这样的伤口必须迅速处理,以防止感染。   我的心里还存在侥幸想法,包扎也不过十分钟左右的事,还能赶上回家的火车的。虽然以前没有受过这样的伤,可是电影电视里常常看过。   走进第一个大医院,却被告知8点上班,所谓的急诊室没有人。拿我的身份证想在机器上挂号,却被告知已经办过就诊卡了,必须到窗口才能挂号,重新办卡。我确实在这家医院的连锁医院办过就诊卡,每年国庆假期长一些,我来这个城市,顺便给身体的某个部位查一下,心里有个数。这一次没想检查,也就没有带卡,我不喜欢把一些不必要的东西都装在包里。   挂好号之后,就在慢慢地等待,当时是七点二十左右,要等到八点,看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我真是一分一秒地数着希望着痛着。等到八点就可以了。   七点五十左右去挂号的急诊骨科,却被告知,今天是周六,这个医生今天不上班,心里的希望一下子破灭了。   然后又打的,到市第一人民医院。我用围巾裹着我的手,怕冷风吹着,在时间的海洋里,像个溺水的人,一看到穿白衣的人,就像抓住救命的绳索,心里充满希望。   这一次挂的也是急诊骨科,有个50多岁的中年医师接诊。他一圈一圈揭开我伤口处的创可贴,血又滴了许多在地上,我看着就晕,更别说是撕心的痛疼了。   他只是用纱布给我简单地包一下,0没有消毒也没有用药。他说,你这伤口太大了,必须缝针,必须住院。我们这个医院现在还没有专门缝手的医生,你要到我们的分院去接受治疗,必须住院。   老公看我痛苦的样子,询问医生,能不能给简单地清洗一下,消毒,用药包一下么?医生很淡定,不要,你缝针时,他们会给你清洗消毒的。   那个分区医院我去过,离这儿很远,就是打的也要一个半小时左右,如果堵车,还要过许多红绿灯,也要超两个小时。会不会也像第一个医院一样,今天周六,医生休息呢。   这样看来,事情就大了。老公对那个见习司机说,我们不想住院,只是想简单地处理一下伤口,就坐车回家了,明天还要上班。你有没有熟人,在社区医院,只要简单地处理伤口就行了。   然后又打的,去一个社区医院,给那个年轻的医生说了情况。他根本不愿意给缝针,也不愿意给消毒处理。他是义正言辞,你们的要求不合规定,只有拍过片子,证明没有骨折,才能处理外部的伤口,才能缝针。你不拍片子到哪儿都不会给你缝针的。老公很急切地问了一句,你这儿能拍片子么。他说不行,必须到大的医院去才行。   已经没有路可走了,只能打的去最近的医院拍片子吧。又挂了急诊骨科的号,让到一号机房去拍片子,我们到门口时,才叫到23号,而我的号是57号,难道急诊也不能优先拍片子么?   从九点半一直等到11点20左右,才拿到片子。在漫长的等待过程中,看到一对工人模样的也是急急上来,推开门,我们是挂的急诊号,可不可以先拍片子,就被赶了出来。其中一个左手中指和无名指也是纱布裹着,血也顺着纱布渗透出来,指根和手心手面处都是干的血迹印子。感觉他的伤口比我还重,毕竟是在工地上做活的。他们也在焦急等着,那个陪伴的人不停地接到电话,他声音也很急,说在医院,在等着拍片子,挂急诊也不行。   等到老公拿了片子,看没有骨伤,只是皮肉伤,那个医师也只是问了情况,也没有看我的伤口,说要缝针,要到后面的住院部。其实只要就诊卡里有钱就行了,每到一个窗口,就看你的发票。有时为了打印发票,还要到挂号的窗口,那儿一直排着长长的队,排队吧,时间太长,直接插队打印发票,排队的人有意见,连医生都冷眼相向,以为你素质不够一个合格公民的要求。   那个骨科住院部在门诊楼后面的第19层楼,当我们等了半天的电梯终于找到时,都11点50左右了吧。   他一层一层拆开我的纱布,又滴了许多的血,老公用手挡住我的眼睛,可是那疼依然是钻心的,又倒了消毒液体清洗。他的话让我无奈和绝望,拖的时间太长了,你的这一块肉已经发白了,没有一点血了,没有缝合的必要了。   他开了两盒吃的药,还有一支破伤风的针剂。说这个针要去门诊楼去打,一楼拿药,二楼打针。   当赶到二楼时,已经快十二点了,护士很负责地问,吃饭了没有,回答说没有。不吃饭不能做皮试,必须先吃饭。   一个上午的紧张等待和痛疼,早餐没有吃,水也只喝几口,不敢喝,怕去卫生间不方便。   要一个番茄鸡蛋盖浇米饭,要个勺子,用左手舀着吃,我在心里安慰自己,权当练习右脑了。   打过皮试的针,那个护士说,不要动,半个小时看结果再说。   在打皮试前,那个公交车司机下班后紧赶慢赶终于赶到。其实一个上午他一直在担心,一到终点站,停车的那几分钟,就赶紧打电话询问。他的态度一直那么诚恳,一直说着道歉的话,说让我受罪了。从他们的谈话中,我才知道自己当时痛得额头都是汗水,泪水像断了钱的珠子,哗啦啦地往下流。   其实他也真是没有错误的,他正在路上开车,突然,一个年轻人骑着电动车,横穿马路,他如果不急刹车,就会撞着那个人,后果不敢设想。如果我的手不扶着那根柱子,那个人的头直接撞击柱子,也伤得不轻。如果不是老公用脚给她的头一个缓冲力,那撞击力也不轻。别人都好好的,只有我一个人受伤。我不能埋怨谁,世事无常。倒是我的伤让见习司机整整忙了一个上午,让那个司机也担心了一个上午,说抱歉的应该是我。   皮试的结果,我对那个药过敏,必须换药。又去找开药的医生,医生说,必须打免疫白蛋白,这个医院没有药。必须到社区医院去打。   又打的到上午去过的社区医院,开了一支,竟然近400元。我心里吓了一跳。我已经好多年没有生病打针了,连给孩子打预防针好多次是父亲带去的。孩子生病吊水,医生扎针时,我都是闭上眼的。这一次,针要直接扎在我的身上,那会有多痛。   老公知道我胆小怕痛怕打针,一直握住我的手,说打了伤口就不会感染,好得快。我也很乖,觉得乖一点,痛就会轻一点。   老公对那个司机说,我真希望伤的是我,而不是她。她受不了罪,看她受罪比我自己受罪更难受。   其实我痛的不仅仅是手指,更是心。   从伤口的形成到最后清洗上药,整整是5个小时的时间。每一个接诊的医生,都没有问我受伤时间,问我痛不痛。至少先给我清理一下伤口,消毒止痛,包扎,以减少我等待时的痛苦。如果有消炎的药,有止痛的药,先给我吃一两粒也行。就算有一些副作用,和痛比起来,也应该是轻的吧。   这可是省城的大医院啊,如果在我们乡下小医院,几分钟的时间就给搞定了。   当那个给我消毒清洗换药的医生说,不能缝针时,我真想跑到空旷的田野里,大声喊叫,谁为我的痛疼买单,谁为我那坏死的肌肉买单。可是这又用什么用呢,只会让伤口更痛罢了。   在这些干净整洁的医院里,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按程序进行,环环相扣,丝丝相连。在这一片片白色的海洋里,我感觉自己就像一条快要窒息的鱼,一直呼吸不到那一口新鲜的空气。   我一直在想,等我的手好得差不多了,一定去医院多买一些创可贴。家里放一些,办公室也要放一些,钱包里也放一些,随身带着。   我没有机会对那个好心的善良的大姐说一声谢谢,或是给她药钱。但是我会把她的关爱和做法记在心里,随包带几片创可贴,以备不测之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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