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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 收 (系列散文7 · 剥苞米- 分粮食- 地瓜蔓)

2020-09-17叙事散文MLMC
秋 收(系列散文 7 )MLMC 米粒满仓谨以此文,还有我的无限深情, 敬奉金秋!题献给那个乡村……——题 记十二、剥苞米扒完苞米叶,再从苞米穗上剥苞米粒。 乡场上这些活计,和田里的农活一样,都没有定额,纯

秋 收(系列散文 7
MLMC 米粒满仓
谨以此文,还有我的无限深情, 敬奉金秋!题献给那个乡村……
——题 记 十二、剥苞米
扒完苞米叶,再从苞米穗上剥苞米粒。 乡场上这些活计,和田里的农活一样,都没有定额,纯是“大锅饭”。 干多干少一个样、勤快懒惰一个样。这是“大集体”概念的部分寓意和弊病。 剥苞米粒很累。主要是双手双臂受不了。一家人,在乡场上靠一块儿坐着干。一人用铁锥铲掉一列苞米粒,等于开个头,其他人再手工开始生剥,全靠手掌的蛮力使劲掰下来。一家子围成一簇,像个劳动小组。用锥子的,一手握着苞米穗,一手用铁锥子铲粒,圆柱形的苞米穗和榖上,想叫锥子走直路不容易。一不小心,铁锥子就偏离苞米榖、捅到手上,经常捅破手而流血。苞米粒光滑如珠不易剥,千万次的重复,手掌磨出水泡血泡和老茧,或磨掉皮肤、磨肿了手掌;双手双臂肩膀特别疲累、疼痛;腰腿早坐麻了、僵木了,甚至双手和手腕剥得抽筋了、疲乏无力……也得坚持继续干下去。 小板凳、蒲团不够用。我们就经常坐在苞米穗大堆上。也不戴手套,不是不想戴,主要是没钱买、戴不起。除非万不得已时才会戴手套干活。那一双破手套,一般是蓝色布料,也不知道戴了多少年?补丁摞补丁,几层补丁又厚又硬疙疙瘩瘩,母亲在上面密密麻麻地纳着针脚;戴手上没法干活,手指几乎弯不动,握不住工具。这样的手套,仍然不舍得多用。 后来,有了手工剥苞米粒的小工具,一次只能犁掉一列苞米粒。效率有所提高、也省些体力。但是仍然比较累。农家看到这样的简易工具,也是觉得开眼界,很新奇。再后来,有了手摇式小型玉米脱粒机,社员才算从这累死人的活里解脱出来。 再后来,买来了机动脱粒机,由柴油机带着旋转,在乡场上呼隆呼隆脱粒,只是,脱离后的多数苞米榖是碎裂的,那脱粒机的“牙口”,也太厉害了!现在,终于有了玉米收获机,省去了砍伐、扒棒子等工序。大大解放了农家、农业生产力。 剥完的苞米粒,需要晾几天才能晒干。这时期,乡场上特别耀眼,整个乡场都是厚厚的一层苞米粒,黄灿灿的像给土乡场镀了一层金;在阳光下,闪烁着星星点点的亮光,像折射了无数只太阳的眼睛。几个看场的老人头戴苇莲帽,一律赤着脚,推着木锨或木头刮子来来回回,不断地把苞米粒犁成一垄一垄,进行翻晒。还要看着不让鸟雀、老鼠、畜生偷吃。白天晒,傍黑再收起来拢成一个个大堆,埃及金字塔似的,且是金色的金字塔。 在乡场上晒干了,先按公社的指标送公粮,剩下的才能按人头分粮到户当口粮。 记得,早年送公粮,是劳力们推着小推车,几十号人排着长队一人一车,浩浩荡荡走在乡间坎坷的土路上,辛辛苦苦上塂下坡,推到10里外的观水公社驻地粮站(粮管所)。小推车上面,有时还插着小红旗,表现出送公粮的隆重与庄严。后来,有了牛车、马车,就不大用人力推车送公粮了,除非马车忙活不过来,就再加上部分劳力辅助一下。等到有了拖拉机,跑起来风快,砰砰砰砰一会儿就能跑一趟来回。人力运输就彻底解放出来了。

十三、分粮食
在乡场上分粮,既麻烦又有趣。 自然也是晚上挑灯拉夜分,舍不得占用白天劳动时间。有时下晌在山里干活时,队长就提前安排好了,告诉晚上几点开始分粮;或者傍黑,临时在村里街头的大喇叭里喊几嗓子,说,三队社员注意啦!今儿瞎黑儿分粮,大伙吃过夜饭都早早到场合上去。于是吃饭后,大家都推着小车带上麻袋绳子,三三两两到了乡场。 乡场上,几个金字塔形苞米粒大堆旁,搁一台大磅秤,秤上放个大木头斗子。高处挂一盏汽灯照亮儿。全队百十号人,零零散散在周围等候。大家随意闲聊着。灯光里人影晃动、变换闪烁;大家伙站的站、坐的坐,还有随便溜达的,不时在乡场上拉出长长的黑影、或快或慢地晃动。 会计、保管、队长等人用大磅秤逐家称重分配。专门有人用铁撮子呼啦呼啦往木斗里装粮,还得听着看秤的会计的呼哈指挥:哎——好,快够了哈,小心慢一点倒,听没听见叫你慢一点!你看,叫你慢一点、没叫你停下呀!再加一点,还不够,再加,对,一点、一点,加一点点,哎,再加点,快了,还差半斤,哎呀——!多了啊!你怎么倒的,告诉你慢点慢点!多了快一斤啦!往外挖、挖八两…… 哈哈哈,就这样,翻来覆去加加减减为每户称重分粮。称好了,两人抬起大木斗,把苞米倒进该户人家挣开的大麻袋。分完这家,再喊下一户过来领。不断地分着,分到手的,陆续走了。还有零零星星才赶来的。大家在一边跟着嘻嘻哈哈,起哄打趣笑闹!有时能分到下半夜才作罢。 有时,秋末的夜晚很冷。大家冻得要命,个个缩着肩膀脖颈,哈着腰板双臂捂在胸前保暖。有的急不可耐地一次次凑上前去,笑嘻嘻地探头探脑问,该谁了?还不到么?我前面还有几个?但是,冷归冷,大伙心里是高兴的、愉悦的、满足的。 农家辛辛苦苦成年劳作,图的不就是这一口饭、有一尺布遮体,不挨饿就行了。那时候,乡下人想的也就是这么一点点,也不敢想别的、想大的,想远的。 一袋袋粮食分到手上,这是乡亲们最最高兴的时刻。还有什么比这更让人满足呢?起码眼前不用挨饿了。饿唠唠的嘴巴,早就眼巴巴地盼着——这一口粮了! 乡村分粮的场面,像一页“年度工作总结”,形象、直观地再现了——农家的艰辛、生活之不易:撅腚扒胯累死累活,奔济一年就为糊口;破衣烂衫、双手老茧,也就这么点指望:有碗饭吃,虽然吃不饱,但也饿不死。 分到粮食的,捆扎袋口,把粮袋抬上自家的独轮小推车绑紧,乐颠颠地推回家。黑灯瞎火往家推,上塂下坡的深一脚浅一脚,经常磕跤、翻车,因为村里没有路灯照明,到处黑洞洞的、村路村街坑坑洼洼加上石头瓦块,很不好走。夜里昏暗,人体平衡能力也较差,经常把车撞到墙角、街边土堆、石垛上。有时踢到石头,把脚趾头都碰碎了、流着血。 五谷杂粮亦然,在乡场上晒干了,都是先缴公粮,剩下的才能分给农家。

十四、地瓜蔓

收完苞米,差不多就该接着收获地瓜了。 刨地瓜需先割地瓜蔓。这活挺有趣,比砍苞米秸轻松些。但是很脏,蔓里胶水似的白色地瓜油,总耍赖似地碰瓷蹭到身上,浑身衣服便一块块灰黑污迹,黏糊糊的沾了一层灰土,洗都洗不掉。双手自然也是黏糊糊、乌啃啃的! 割地瓜蔓,本来是面向地瓜垄往前割,割几棵抓满一把就放下。可是为了干得快,我们自作主张独辟蹊径,转身180度,向后边倒退边收割,沿着长达一至几百米长、一眼望不到头的地瓜垄,用双腿向后推踢着地瓜蔓。枯草叶、死地瓜叶、以及镰刀豁起来的尘土飞扬翻卷着,一起包围了我们的头脸身体。为了省劲,大家商议好一起“开倒车”同步后退。因地瓜蔓爬得到处是,大体一到几米长,长者能横跨几道地瓜垄,一棵地瓜扩茬长着几条地瓜蔓。各垄的瓜蔓相互穿插绞缠在一起。割蔓越积越多、逐渐卷成圆磙子向后滚动。累积到二尺粗时腿脚便推不动了。问题来了:太大,切开难,搬不动。需要我们费时巴力用镰刀挥霍老半天才能切断。不难想象,为了图省事而齐头并进,到头来割下的地瓜蔓,卷成长达十几米的庞然大物。幼稚的我们这时才如梦初醒,看着粗大的长磙子束手无策,真不知是该哭该笑?后来只好改为:磙子直径够一尺就及时切割分段。 该法本来是高年级大男生提出的,可能是为了偷懒、占便宜、欺负我们,总是故意磨蹭落后我们半步,轻松地在后面跟着,他的瓜蔓便被傻乎乎的我们费力带着走,尽是耍懒的赖皮。自然,这种看似省事的笨办法,就渐渐淘汰了。不公平的合作,当然不会长久。 但留下的是,今天我们回忆里的乐趣和笑容,及对年幼自我的热嘲。

【大约—2878字2017-12-9【23-27】劳作一年。糊口,吃一碗饭,起码有饭吃了,农家成年忙碌,也就为了今天的这一口粮食。这是反射了?人马。等候。各户再用自家的独轮小推车,一年劳作运回家。回家的路上。也是不舍得戴,还是手动,才有了手工剥苞米粒的小工具,扒棒子、剥粒等诸多工序。像是给。闪烁着星星点点的亮点,手持木锨或木头刮子,来来回回,还,利于翻晒。粮站去送粮。一队队几十号人,推去。一点一滴为每家每户、怎么。到谁了?那一尺布?能不挨饿、有布料遮着身体?长年劳作,灰土粘得一斑一块的。向前割。超前。饿啦啦的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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