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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女妖:一抹喧嚣的灰

2020-09-17叙事散文青衫子
刚接触千年女妖时,对这个女子心存抵触,不喜欢这个名字,也不喜欢那张吸烟的头像图片。我不知道图片上是她本人,以为是从网上或什么地方借来的。第一印象,这个女子比较邪性,名字邪性,图片邪性,文字更邪性。先说名字。妖,本来吓人,女妖,还冠以千年,想

  刚接触千年女妖时,对这个女子心存抵触,不喜欢这个名字,也不喜欢那张吸烟的头像图片。我不知道图片上是她本人,以为是从网上或什么地方借来的。第一印象,这个女子比较邪性,名字邪性,图片邪性,文字更邪性。   先说名字。妖,本来吓人,女妖,还冠以千年,想必经历颇多,修行深厚,实实给予一个女子蒙上一层神秘面纱。我把这种神秘理解为一种潜在的自我保护。或许大家看来,妖并不需要,一个邪性的眼神或微笑足以打破这种印象。   名字是一种指代符号,透视出部分心音。一个女子,自称为妖,以文字符号形式隔离于世俗之外,甚至与世俗贤淑标准背道而驰,细想来,这绝不仅仅是简单的自黑哗众,联系文中所述,我认为这种自黑需要勇气,经历,苦痛,进一步说,其中既有爱之宏阔,也有痛之幽微,否则便难以名副其实,特别是当她以写者面世时。她出过书。书名也比较邪性:一屋子烟味儿。如果是男性写者也就罢了,作为一个女性写者,用一屋子烟味儿来为自己的第一部作品冠名,将自己笼罩其中,无形之中与代表生活庸常的烟火味儿形成某种隔阂,缝隙,不去至其人其实,你难以理解那种一屋子烟味儿,难以理解那种烟味儿笼罩下的寂寞与孤独,窒息与呐喊。这种去到需要媒介,需要桥梁,需要以心为桥,以懂为梁,否则,你永远难以抵达那间被烟味儿笼罩的屋子,难以抵达一个以妖冠名的女子的精神内核。   退一步说,出书并不代表一个人的书写达到了何种高度,二者无法简单划等号。但起码说明,作为写者,特别作为一个女性写者,她的眼界比书宽阔,心里已经有了不只一本书的份量,那本书同样是一座桥梁,或是一枚叶子,度人度己,抵达内心。用恩和的话说,是心之匙。或许在外人看来这匙并非漂亮,并非精美,但光亮有,质地有,功能具就是了。夜深人静伊孤寂,她蛮可以持了此匙,进入自己,进入灵魂深处,与己语,与人语,或哀或喜。   然后说图片。见过那张头像照片的人大都既能觉出图片上人之帅气,神气,也觉邪气。当得知那是妖本人时,震惊之余,我仔细观察照片中的那个她,一个桀骜不驯的吸烟女子。背景是黑色,是黑夜?不得而知,或许是吧。看到她的样子,我想起自己在那篇《如你去了远方》中的观察与书写。在那篇字所观察的第一张照片中,背景是虚化的树影花枝,近景是几朵绽放的花儿,在解读照片时,我引用了关于马与鸽子的心理测试,引用了进入当下的观察与存在,我想说的是,马与鸽子二者互为背景,不可隔离,同样,近景与背景也不可分离,是共存共在的。具体到妖这张照片,第一眼或许你看到的是妖,看到她不驯的样子,可是第二眼,我会注意到背景的黑色,在我看来,那才是妖的本真停放之处纯粹储存之所。表面的烟和姿态只是一种表相,无法掩饰其内在的孤寂与深深的悲凉。联想到一位写者,那份孤寂与悲凉更甚。它们被潜散于黑暗之中,无处不在,伸手可触。它们像一件神秘的外衣,笼罩在妖的周围,让那个表面帅气孤傲的女子被衬托得无比悲壮。用悲壮或许并非准确,可一想到漫漫黑夜,妖,一个女子,一个人,甚至会永远一个人,来与这漫漫黑夜相抗衡,那种悲壮感便油然而生。她像一个孤独的战士,原本有的父母爱人朋友和健康,忽然之间消失了,像是做了一场噩梦。作为那场梦的道具,一根烟邪邪地从唇边探出,以火光的形式探向无边的黑暗与孤寂。作为那种探出的副产品,烟味儿弥漫开来,装饰了那间屋子,填充了那个所在,借此,妖在内心与黑暗之间形成某种沟通,她将黑暗与孤寂吸进来,换作爱意呼出去,与过去自己或是生活远方达成某种隐形和解。与其说这是一种抗争,不如说是一种皈依。在这种皈依方面,她没有选择性爱,而是选择了烟,还有酒。如她所言,吸烟只是一种形式,并非真的吸,要的是一种氛围。她需要烟酒制造的那种氛围,需要那种气味儿和温暖将自己暂时包裹起来,作为与生活或自己讲和的砝码,那种砝码似轻实重,成为她的真实自我的一部分。她还有别的更多选择吗?或许会有,比如文字。   我见过妖的其他照片,有年轻时候穿着露肩长裙的花枝招展,有现在戴着高度近视眼镜的满目沧桑(却不乏温暖与安静)。权衡下来,还是觉得她吸烟的那张照片好,因为那个样子与她更为契合。说契合,并非契合哪一点,某一时,而是综合,是妖的全部。那种契合既有她曾经的桀骜不驯敢爱敢恨,更有她经历病痛生死曾经沧海的水之难为。这个时候,这个样子,连同那一屋子烟味儿,更像是于她的内在解读和符号延伸,像是妖的精神图腾。或许,只有那个样子写出来的文字才更像妖,更是妖。   妖的文字有邪性,那种邪性像是一个恶作剧的孩子,用大喊大叫,用不停地跑动,用突然一个鬼脸,或许还有其他,来引起你的关注,让你知晓,她在,妖在。我知道,那些文字出自那间屋子,出自满是烟味儿的那间屋子,出自她与之吞吐讲和的那间屋子。与其说那些文字是出自那间屋子,不如说是出自以妖命名的另一个自己。照片中,她与那间屋子,与那间屋子的黑暗如此契合,如此自然地融为一体,甚至于,你一不小心,会忽略了黑暗的背景,或是背景的黑暗,被她妖样的表相所迷惑。如此你就错了,黑暗中,她会得意地笑,为自己的恶作剧,为读者的被捉弄。继而,悲凉如水,悄悄涌来,将她淹没,像父亲最后离开她以后她每天经历的一样。她会觉得不好玩儿,觉得那并不是自己想要的,因为时刻吞吐的烟雾告诉她,内心深处的与自己与生活讲和的愿望告诉她,那不是自己想要的,那只是一种副产品,里面有戾气,有乖张,有呐喊,有裸露,有撩拨,有调戏,有宣泄,有恶狠狠,有看着男人意淫的鄙视与不屑,有着无尽喧嚣过后的寂然灰色。   几次文字往来之后,我和妖开玩笑,来来来,红艳艳。她会献之于红色唇印。这个唇印玩笑初始于我的那篇文字《书收到,没唇印》。妖是聪慧的,看得出文字结尾的轻松与诙谐,很敞亮地回到,下次收到书还是没有唇印的话,我给你快递一个去。那一刻,我知晓她读懂了,知晓这个女子很是聪慧。   最初,我对于妖的文字并非喜欢,因为其字里行间充斥的喧嚣,像那间烟雾飘渺的屋子,让不嗜此好的人掩鼻而逃。再加之她的照片,那副有点流氓的坏坏的样子。我承认自己被她的表相迷惑了,进而对她的文字产生复杂印象。然而我毕竟读了,能够隐约感受到隐于文字表相后的一些伤痛和呐喊,以及于爱之皈依的殷殷渴望。随着了解加深,我知道自己错了,错看了这个女子,然后再细读那些文字,寻找潜于字里行间的她的影子,一个真实的妖。   如果从纯技术层面来讲,我认为妖的文字说不上多么好,别的不说,不规范有之,刻意有之,哗众取宠有之。可是如恩和所说,对于书写所言,“书写,凡是利养了自己心界情感的,就是美好有功德的哎。每个写作者的天然孤独,每个字无论悲辛喜乐,传送来的都是独一无二的生命音响。珍贵到自己需第一珍惜!反正恩和这么看的,并因而向不从文字表达方法上,予以眉眼高低。”如此说来,妖的文字对自己心界情感的利养,所传送来的独一无二的生命音响,不会被技术层面的瑕疵全然掩盖。所以,当我看到她新近写的这篇《遗落的爱》时,我评论到,看着这样的文字,我调侃不起来。直觉是,妖用小说的笔法写着属于自己的散文。相对于虚构,我更愿意相信文字的真实和真诚。恩和说过,心之匙,我觉得,这篇字如是。   妖说,她现在每天养花儿喂狗,我看了,花儿和狗都比她水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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